陆晚星没有其他的选择,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的扶着额头,低念着“诺亚”。但试了几次,她仍在原地。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她竟然进不去空间?
心慌的厉害,走起路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打着颤。
但她一声不吭的跟着,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半点的柔弱。
她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里竟然隐隐的希望陆江本,或者陆成丁会突然出现在面前。
楚昀霆也是一边走一边观察,他寻着展鹏做下的记号。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昨天争论的地点。楚昀霆看见一个树干上被刀刻出了一个“五”,这才找到正确的方向继续前进。
陆晚星越走越艰难,她感觉头晕眼花,看着他绯色的身影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她终于抖动的厉害,扶着树干休息了一下。趁着他不注意,撕了一块布料丢在脚下。
她想陆江本一定会来找她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陆江本不应该会不管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让她也无解,但连楚昀霆都信得过,为什么不试试陆江本呢?
楚昀霆一言不发的顿住脚,回望了她一眼。眉心揪成了一团。大步的走到陆晚星的身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手还未到,陆晚星垂着眼,很不耐烦的说:“别碰我!”
说完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走吧!”
楚昀霆挫败的握紧了拳,骨节攥的嘎嘎的响,在陆晚星的面前,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上。咯嘣一声,碗口粗的树被他打断,而他的手背渗出了血。
陆晚星为之一振,更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干什么不好,要自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陆晚星在树林里的方向感很差,本来就头晕,更不知道她跟着楚昀霆走了多久,走到了哪个方向。
只知道楚昀霆定住脚,她也跟着停住。
楚昀霆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呼哨。树林里回响了另外的唿哨声。
接着展鹏,秦守,黎天朗在树丛里蹿了出来。
看见楚昀霆全都喜出望外。
想要询问他昨晚为何走散,瞥见在一边的陆晚星,展鹏和秦守谁也没问出口,像是心知肚明一般。
陆晚星将衣领拉高,遮住了他给她留下的那些痕迹。晕晕的听着黎天朗关切的声音,“陆晚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没有回答,楚昀霆替着她开了口,“她病着还没好,需要休息。”
“真是为难你了。”黎天朗伸手扶着她的胳膊,陆晚星像是得到了支撑一样,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闪了一个踉跄。
“怎么这么重?”黎天朗在楚昀霆的注视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是有一点点热。
展鹏和秦守眼观鼻的不敢出声,生怕楚昀霆发火。尤其是展鹏,把楚昀霆对陆晚星所做的一切都看的清楚。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另外的男人搀扶着,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可是楚昀霆并没有在意,而是认真的询问起昨晚的其他事。
黎天朗扶着陆晚星往她们落脚的地方走。
很显然,这边也是一处废弃的煤窑。秦守提前带人埋伏在这里随时接应。
黎天朗把陆晚星安顿在一堆干草上,便叫来无殇帮她诊治。
无殇经过了一-夜憔悴了许多,眼窝显得更深了,还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陆晚星见了他,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无殇清了山洞的场子,只留下陆晚星和他,这才盯着洞口急切的说:“咱们棋差一招,中了刘长生的道,我的人现在联络不上,只能暂时和这帮人混在一起,寻找时机脱身。”
第一卷 第242章
第242章
他的手指搭在陆晚星的脉门上,有些困惑的看着她说:“你昨天干什么了?”
陆晚星面色如水般波澜不惊,很淡的抬起眼低声说道:“你有避免怀孕的事后药吗?”
无殇被她震惊的有一瞬的失神,心里有一大块地方,轰然倒塌。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楚昀霆?”
陆晚星不想被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瓜葛,惨笑的落下两行清泪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别说了……”无殇忽然抓紧了她的手腕,止住她的话。很痛苦的闭上眼。他不仅仅是棋差一招,差了好多好多。甚至这一次,一败涂地。
陆晚星被他握的手腕有些疼,她低呼了一声说:“疼!”
无殇才回过神,看着被他攥的泛红的手腕,有些内疚的说:“是我对不住你,没能保护你。”
陆晚星垂着眼,哀伤的又问:“会有那种药吧!我月事才过去几天……”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无殇想说安慰她的话,又不知道这样的事应该如何宽慰。若是她真的被人……现在的虚弱也不难解释。
“你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晚星。”无殇摸着她的小脸,深深的看着她。
陆晚星点点头,栽倒在干草上,默默的闭上眼。
无殇出了山洞,看见楚昀霆闲散的依靠在一株大树下。很显然在等他。
无殇大步走过去,二话没说对着他的面门,挥出一拳。
楚昀霆躲都没躲,含着嘴里的血水狠狠的吐了出去。他盯着无殇问:“她怎么样?”
“怎么样?”无殇心痛不已的摇摇头指着楚昀霆说:“你昨天开玩笑说她喝醉了酒,为什么还丢下她?不守到最后,是煤窑更重要,是吧?”
楚昀霆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他还以为无殇知道了他和陆晚星之间的事,打他泄愤。显然他理解错了。
他怔怔的问:“昨天怎么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到牛头寨,才知道她被关在刑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都没有和我说。”
无殇苦笑一声狠狠的说:“她自己不想说,我也不会代劳,想知道,自己去问。”
自己去问,楚昀霆都不知道怎么开的了口。
他揉着下巴,斜睨着无殇说道:“下次我会直接废了你的手。”
说完向洞口看了一眼,朝着秦守他们走过去。
无殇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后怕。楚昀霆是说到做到的人。他刚才到底哪来的那股勇气,敢对他动手呢?
……
陆晚星闭着眼,哪有困意。只是头晕的厉害,在无殇的表情里她猜的到,她这个症状可能是纵欲过度。这都是败了那个男人所赐啊!
看他没有变成软脚虾,还一拳打折树干,体力真是好的吓人。不做种马都有些可惜。
她翻了一个身,仍旧紧闭着眼。心底吐槽,怎么还是不断的想楚昀霆呢?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西方俚语:“通向男人心灵的捷径是肠道,通向女人心灵的捷径是阴-道。”
灵魂对着身体屈服,还真是无耻至极。
她又翻了一个身,眼皮抖得厉害。再也闭不下去,只要闭上眼,就会不断的想起关于他的画面,他脚踝上的绿色叶子、他胸-前的团花、他滚动的喉结、落下的汗水、甚至细致到他指尖会怎样的颤-抖……
陆晚星忍无可忍的坐起身,双手插-进发丝,紧紧的抱着脑袋埋进膝盖。她一边一边的对自己说:“滚出去!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说到最后,她默不作声的缩成一团,怔怔的盯着眼前,两只明亮的眸子空洞无神,长时间盯着一处,让她觉得眼眶发酸,费力的眨一下眼,大颗的泪珠沿着睫毛砸了下来。
山洞之外的阳光明媚,她在干草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也没想过要再继续多久。膝盖都有些泛酸了。
突然山洞之外人影攒动起来。无殇和刘猴子一前一后进了山洞。
刘猴子两眼通红,一看就是没睡好。他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子,昨天在刑堂的事,我听说了。让你受苦了。”
陆晚星没料到他在此时还会想着对她来道歉,她擦了擦眼角,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说:“是别人冤枉我,与二哥无关。”
而坐在一边的无殇眼神复杂起来,跟他们一起逃出牛头寨的喽啰,把昨天他们不在山寨的时候,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对于一个弱质女流,那该是什么样的困境呢?无殇甚至有些怀疑,陆晚星想要的事后药会不会和楚昀霆无关?
他又在心底自嘲,是否与楚昀霆无关,都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对于陆晚星,她能经过那么大的变故活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山寨已经没了,虽然秦北川邀请我们上他的山头,但我跟无殇都觉得他们清风寨,也不长久。所以……”刘猴子顿了一下,看着陆晚星的表情,想着接下来的措词。
而陆晚星很明智的问:“二哥是担心的我吗?”
刘猴子叹口气点点头道:“妹子,虽说你在山上的时间短,可我跟你投缘,真心实意的把你当妹子看。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咱们也能继续逍遥快活,可现在官兵追得紧,你跟着我们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