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本宫陈年的衣服也该洗洗了,还麻烦各位进屋帮本宫整理了,直接帮本宫抬走。”穆菱暗暗的垂眸,道。
惘烟引着这些人进了屋,柜子里的衣服都给翻箱倒柜的收拾出来,扔进了浣衣局的人专门用来收纳衣服的箱子里。
大门敞开着,穆菱总不能因为收拾个衣服就把房门关上,这也不合规矩。
但是,如果不关房门又怎么能让暗卫和这些装作浣衣局的人的工人悄悄的掉个个呢!
穆菱带着侍琴悄悄走进了屋,穆菱坐在梳妆台前,侍琴拿起梨木梳子动作轻柔的给穆菱梳理着因为午睡而略微有些散乱的头发。
“带皇上刚刚赏赐的那只白玉响铃簪吧!”穆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却觉得这一身玫色的纱衣配黄金步摇太过庸俗了一些,便想着让侍琴为她换上一枚簪子。
侍琴应了声,拉开梳妆台上放置着的鎏金沉香木的小箱子,里面尽是金银珠宝,一些珍贵的东西,是穆菱专门用来存放一些首饰的。
侍琴翻了翻箱子,却寻不到穆菱的白玉响铃簪,不由得暗暗着急。
侍琴把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一件一件的翻找着,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见那只白玉响铃簪。
“怎么了?”穆菱见侍琴的神色不对,柔声问道。
侍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娘娘,皇上刚刚赏赐给娘娘的白玉响铃簪不见了!”
侍琴的声音中透着惶恐,“那可是娘娘最宝贵的东西,怎么会丢了呢!”
穆菱起身,走到刚刚被侍琴翻乱的小箱子旁,把每件东西都仔细瞧了,而后又放进箱子里,确实是缺了那只白玉响铃簪。
穆菱轻轻蹙了蹙眉,眉头皱着,唤来了惘烟。
“惘烟,平日里都是你和侍琴在本宫身前伺候着,你有没有见皇上刚刚赏赐给本宫的那只白玉响铃簪?”
穆菱神色上染了几分薄薄的怒气,似乎也是有着焦急。
“昨日晚上,娘娘把玩了之后,就给收到了那只鎏金沉香木箱子之中。”惘烟仔细回想着,继而又觉得不对劲,接着问了一句。
“娘娘,怎么了?”
“你确定是在这箱子之中?”穆菱拿了箱子,一只手抱着,今日贴了银质的指甲有节奏的扣着鎏金沉香木箱子的顶。
听着这声音,惘烟暗自里提了精神,甚至觉得有些惧怕。
“娘娘,我敢保证!确实是收在了这鎏金沉香木桌子之中,今日午时,奴婢还看到了呢!”
“那只白玉响铃簪,丢了!”穆菱的声音毋的变尖锐,手中的鎏金沉香木箱子也突然掉落在地,嘭的一声响,珠宝散落了一地。
惘烟和侍琴见了,连忙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
“怎么会丢了?今日午时,奴婢明明见到了的!”惘烟道。
“本宫还会骗你不成!”
似乎是因为丢失了心爱之物,穆菱的脾性不似平常那般温和,反而大发雷霆。
平日伺候着穆菱的侍琴和惘烟也慌了神。
“求娘娘饶命!奴婢断断没有怀疑娘娘的意思的!”惘烟垂了眸,身子都在略微的发抖。
“娘娘,今日午时之后,咱们木樨园之中也不过进了浣衣局的这些人,说不定是那个奴才见钱眼开,偷偷的拿了那簪子呢!”侍琴抬了眸,分析道。
“大胆!”穆菱的怒气更甚,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具都在哗哗作响。
第89章 误会
见穆菱发了怒,浣衣局的人也不敢再有动作,这一不小心,罪名就会按到自己的头上啊!
浣衣局的人纷纷小跑到穆菱身前,跪下,等待着穆菱开口。
穆菱宽大的水袖一挥,面色清冷,眸中隐着怒火,一双秀眉狠狠的蹙在了一起。
“把门给我关上!谁也不准放出去!惘烟,侍琴给我搜!”
穆菱下达命令,侍棋,侍书等立刻关了房门,在门外把守着,不准一人出去,当然,也不准一人进来。
朱红色的搪瓷红漆雕花大门随着清脆的一声吱呀声,被紧紧的关上。
屋内,又是另一番场景。
“惘烟,侍琴,你们把守着,注意灵活一点,不要让外人看出了端倪。”
侍琴和惘烟应答着,穆菱叫浣衣局的这些人起身,带着她们向着内屋走去。
“这地道就在这柜子之中,最好也把这柜子中的痕迹给你抹除,辛苦你们了!”
穆菱向着这群人微微欠身,表示尊重。
“娘娘您这是做何?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您这样可是折煞我们这群奴才了!”
浣衣局的头子诚惶诚恐,带着这群人向着穆菱行了一个大礼,头都要低到地里面去了。
穆菱微微一笑,一只手掌捏着宽大的水袖,一个手向前平伸,道:“好了,这些客套话就别说了!赶紧起身吧!看看应该如何修葺!”
那浣衣局头子随之起了身,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道:“娘娘说的是!不知是哪一个衣柜!”
穆菱给这些人指明了方向,这群人也就开始忙活。
穆菱拉开衣柜的门,在墙上有节奏的扣了几声,片刻,从地道深处缓缓的走来了一群人。
正是暗卫!
暗卫与浣衣局的人紧锣密鼓的换了衣服,惘烟和侍琴不断制造着各种声音,来掩饰木樨园房内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娘娘,找到了!找到了!”惘烟兴奋的大声叫道,从床底深处把白玉响铃簪巴拉了出来。
“找到了便好!”穆菱舒了一口气,神色稍稍放松。
惘烟拉开了房门,屋内因为翻找而显得颇为乱。
“本宫错怪你们了,还希望各位能够多担待一些。”穆菱挺身站立着,颇具气势。
惘烟会意,拿出了一些银钱,塞到浣衣局的头头手中。
“只因为这白玉响铃簪是皇上赏赐的,娘娘颇为宝贝,今日丢失,劳烦了各位,还请诸位多为担待,这些银钱是娘娘是安抚你们的。”
惘烟摒声厉言道。
浣衣局的头子拿了银钱,到也是爽快,给穆菱行了一礼。
“娘娘这话可就折煞奴才了,配合娘娘是奴才的职责,娘娘放心,奴才会管好自己的嘴的。”
“如此甚好!”穆菱轻声道。
浣衣局的人收了衣服,装进了车上,拉着便离开了。
“娘娘,您再歇息一下吧!”惘烟给穆菱轻轻的捏着肩膀,柔声说道。
“本宫确实是感觉有些乏了,惘烟,你伺候我歇息吧!”
穆菱起身,让惘烟伺候了她歇息,侍琴随手关上了屋门。
朱红的搪瓷红漆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屋外的繁华吵闹与屋内隔绝,屋内却是安静一片,除了有些时而响起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侍琴关了门,穆菱却并没有休息,侍琴给穆菱甄上了一杯茶,主仆三人安静的在桌前坐着,一时倒也安静无声。
衣柜里面仍是乒乒乓乓,里面的人正在紧张的修葺着。
……
香一株一株的燃尽,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
穆菱手中拿着一本书,仔细的读着,神色安然认真。
最近这一段时间,穆菱倒是迷上了读书,她发现从书中倒是真的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有了这些底蕴,穆菱才能安然的在这深宫大院里生存。
穆菱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倒也是觉不到时间的飞快流逝,一时之间,无觉。
惘烟起初还在为穆菱端茶添水,拖着下巴,兀自看着某一处地方发呆,但渐渐的,惘烟竟然就睡过去了,一愣一愣的磕着头。
嘭的一声响,惘烟的头从支着的手中滑落,一下子磕到了地上。
穆菱的神思一下子从书中脱离了出来,看着揉着脑袋的惘烟不由得轻声笑出了声。
侍琴捂着嘴,哈哈大笑。
惘烟捂着脑袋,嘴角还有两丝流出来的口水,也难怪穆菱和侍琴会笑的这么开心。
惘烟揉着脑袋,一脸朦胧的样子。
穆菱笑道:“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这里有侍琴陪着我呢!”
侍琴也道:“是啊,姐姐,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
侍琴说着,还在捂着嘴偷笑。
笑的惘烟都有些害臊了,脸颊通红,活像一只煮熟了的大龙虾。
“你这小蹄子,竟敢取笑我!看我今天不打你!”
惘烟说着,作势要去打侍琴。
突然,几声响动,门突然打开了,一道人影翩然而至,梁言!
梁言踏着月光,慢慢走了过来,像是踩着一地的莲花,披上了银色月光的匹练,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穆菱起身,看着梁言的方向盈盈一笑。
梁言身后翩然出现了一群悄无声息的暗卫。
此时,屋内的响动也结束,衣柜里的地道已经完全被修葺好了。
梁言径直朝着衣柜走去,翻动着木板,检查着是否还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