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拔下了头发上的木簪,紧紧的攥在手中。
穆菱已经不是前世那副身体,资质已经很弱了,就算有些武功底子,也爆发不出来多少力量。
穆菱额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个时候前来,不知是何居心,但总归不是做什么好事的。
会不会是太后暗中派人来杀她?
想到这里,穆菱手中的木簪更加握紧了几分,骨节都清晰的展现出来。
声音更加近了,越来越清晰!
穆菱的心脏越跳越快!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穆菱攥紧木簪,看准人影,朝着那人狠狠地刺去。
木簪刺啦一声划破了那人的肩膀,殷殷的血迹染红了他的夜行衣。
“阿菱!”
熟悉的声音传来,穆菱全身放松下来。
是梁言!
“阿言?你怎么会来?抱歉,伤到你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穆菱得知是梁言,心放了下来,但也愧疚了起来,自己刚刚的力度不算小,不知道梁言伤的重不重。
“嘶……”
梁言低声轻声的嘶吼着,夜色中看不见他的脸色,但听着那声音便可得知伤的不轻。
穆菱的心猛然被提起,眉头狠狠地蹙在一起,牵起梁言的手,走向火把处。
“我这里有一些伤药,我给你包扎一下!”
穆菱拽起梁言就走,声音急切,暗自体现了她的焦急。
梁言却低声一笑,空出一只手来,弹了一下穆菱的脑袋。
穆菱突然一愣,搞不清楚事情的发展状况,呆呆的看着梁言,忘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这么亲昵暧昧的动作,活了两世的穆菱却是第一次感受到。
梁言不由得嗤笑一声,“我逗你的!看你吓得!就这么一个小木簪,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啊!”
穆菱却没有回答,木簪虽然没有刀剑锋利,但自己使的力度自己明白。
穆菱拉着梁言坐下,拿出春桃上次送来的药箱,给梁言上了药。
伤口斑驳,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伤口却是很深。
穆菱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擦着药粉。
“阿言,对不起。”
待穆菱给梁言包扎好伤口,穆菱抬起眸子,眸中一片清明真挚,向着梁言道歉。
梁言轻轻的扯开了嘴角,“没事,这点小伤,不用在意。对了,我来找你还有事呢!”
梁言收起了脸上的玩闹之意,端起了一派严肃认真。
穆菱也端坐好,道:“何事?”
“最近我从南来的商队中购来了一种药,一种非常神奇的药。”梁言道。
穆菱听到这里,眼里露出一丝狐疑,她搞不懂药跟救她出去有什么关系,不过按照梁言的性格,可不会为了什么不想干的药大半夜冒着危险,来这冷宫之中,跟她探讨。
穆菱没有插话,仍旧认真的听着梁言往下说。
梁言也看出了穆菱眼里的疑惑,并不废话,一语中的。
“这种药称为假死药!服用之后,会使人昏迷,情形跟死去一模一样,只不过两天以后便可醒过来!”
“假死药!”
穆菱惊叹,竟然会有这种药!
有了这假死药,只要她服下,然后通知宫中,将她运出宫去,梁言在外接应,她便可顺利逃出去!
第50章 夜会德妃
况且,世人都会以为她死掉了,不会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届时,只要换了姓名,便可继续生活下去,过不了一年,她就会被世人慢慢淡忘。
而惘烟那丫头到时也可以出宫,想跟着她还是找个人嫁了,就看惘烟怎么选择。
穆菱眸中熠熠发光,使这黑乎乎的冷宫之中都有了几分光彩。
手指微微的攥紧,体现了穆菱的激动。
“如此,甚好!”
穆菱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终于可以逃出皇宫这个大牢笼了!
穆菱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让梁言看出了她的兴奋。
这次,应该可以成功吧!
梁言暗暗的响着,终于可以帮助阿菱逃出皇宫了,到时,他和阿菱又该如何呢?
梁言私心里却又想不让穆菱出宫了,可他怎么舍得看他心爱的姑娘在这皇宫之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梁言已经安排了计划,“这个药已经在路上了,待它到达帝都还需两天,两天之后,我会在这个时辰给你送来,快要天明时,你服下这粒药。到时,我会安排慕青到冷宫之中,然后发现你已经死了,处理好宫中所有的事情,把你运送出去,两天的时间也足够!”
“好,我听从你的安排!”穆菱道。
“阿言,真是谢谢你!”
穆菱抬眸,真挚的看着梁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感谢梁言。
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微不足道。
“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你再感谢我也不迟!”
梁言从地上坐起来,嘴角噙着笑意。
“我就先走了!两天以,还是这个时辰,我们在冷宫外的桃花树下见。”
梁言说完,也不多做停留,快步的打开残败的屋门,脚尖使劲朝地上一踩,翩翩飞起。
穆菱遥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的,没有回头……
穆菱在耐心的等待着两天之后假死药的到来,一边期盼着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情。
而上天总是爱捉弄人,事情也总是不如人愿。
夜里,好像总是格外的适合做一些不得见人的事情。
是夜,陶明珠披着一件披风,独自一人挑着一个灯笼,轻车熟路的向着瑶华宫的方向走去。
虽是暗黑的夜,仍能看的清楚陶明珠眼里耀耀的光华,精致的妆容下虽是一张年幼尚显稚嫩的脸庞,却让人不敢轻视。
彭彭几声响,陶明珠轻轻的扣动着瑶华宫的大门。
不一会儿,禁闭的大门被一双纤长白嫩的双手打开,春桃!
“呦!这不是兰妃吗?夜探我们瑶华宫不知为何?还独自一人前来,万一碰上什么危险,我们瑶华宫可担待不起您这位得宠的贵人啊!”
春桃仰着脸,双手搭在门上面,虽是打开了,却并没有让陶明珠进来的打算。
自陶明珠和陶明月两人被晋封以后,霎是受宠,五日中两日陶明珠,两日陶明月,剩下一日皇帝才会宿在德妃的住处。
因此,春桃才会如此的阴阳怪气,就是为了她的主子打抱不平。
春桃斜着眼睛,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陶明月。
“姑娘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比的上德妃娘娘,日后,还需要仰仗德妃娘娘才是!”
陶明珠赔着笑容,从宽大的水袖中拿出两张银票,塞进了春桃的手里。
春桃斜眯着陶明珠,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塞进袖子里,嘴里却依旧是不依不饶。
“兰妃娘娘这是何意?我们这些小丫鬟怎么受得起堂堂兰妃娘娘的恩惠?”
陶明珠心里暗暗翻着白眼,都想要吐血了。
她可不是陶明月,陶家的嫡女,要什么有什么,此番进宫更是带了无数的金银珠宝。
而她,陶明珠只是一个仰仗别人过活的庶女,又不得宠。
平日应发的份子钱,都被大夫人,也就是陶明月的母亲暗自克扣下。
这次进宫,也才给了她五张银票,她可是把她自己平日里省吃俭用省下的钱都给用上了!
这春桃如此贪婪,两张银票进手还是这番模样,陶明珠在心里暗暗的骂着春桃。
可陶明珠面上还是堆着笑容,谄媚的要死。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这是孝敬姑娘的,权当是咱们这些人的心意就好了!”陶明珠笑着对春桃说。
春桃或许是拿了银票,或许是因为陶明珠一直恭敬的态度,春桃收敛了一些。
“外面寒气重,兰妃娘娘赶紧的进来吧!”春桃打开门,率先向着屋子里走去。
其实,在皇宫之中,春桃只是一个妃子旁边的大丫鬟而已,而陶明珠是与德妃地位相同的妃子,可是这也只是虚位而已。
陶明珠只是一个刚进宫的女子,没有人脉,没有势力,只有一个摆设样的却让人嫉妒怨恨的虚位而已。
有时候,恩宠不是福泽,而是催命的魔咒。
况且,帝王家最是无情,皇帝的恩宠,又能持续几时?
当你失了恩宠,你又算是什么?不过,当你风光时,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人,现在可就是把你踩到脚下,好好的欺负欺负你的时候了!
正是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陶明珠和陶明月二人才会四处找靠山。
陶明月看中了皇后,觉得皇后是六宫之主,家世显赫,实权强大,虽然不受宠,但也屹立一方。
而陶明月看中了德妃,同样是庶女,身后好歹有个亲王父亲,而且,进宫以来,不靠家族,没有钱财,没有势力,硬是靠自己走到现在的位置,而且恩宠长年不衰,由此就可见德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