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她!
脑子里面忽然窜出一个想法来,吓了梁月一跳,脚步便停顿住了。
穆菱好不容易任着惘烟和翠烟几人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梳妆好了。只是这一身的钗环服饰,着实叫她觉着自己都胖了好几十斤。
有些无精打采的一路往祭天台去,却在路过御花园时被人挡住了。
眼前的男子一身华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蟒纹,穆菱一眼便猜出此人的身份,停住颔首行礼:“五王爷。”
绑了她!
梁月刚刚抬头去看,脑子里面再度窜出这个想法。
眼前的女人着实是个尤物,然则她身上的服饰也彰显了她的地位,并不是他能染指的。
然则他刚刚生出拒绝的想法,脑袋里面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惹得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五王爷可是身子不适?”穆菱看着他面色痛苦,也不由皱眉上前几步询问。
如今她是赶时间的,可这人挡在前边她也不好过去,便只能上前问一问。
却不想着一下,梁月忽然抬起头来,眼中一抹猩红闪过,很快归为呆滞的神色。手上却是利落,将她一把钳制住,而后便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五王爷!”穆菱面色大变,这人竟是在皇宫公然无礼!
身边跟着的惘烟和翠烟大惊,便上前来抢人。
然则梁月是练家子,此时全然不顾这些,抢了人便往外边跑去。那脚底生风的速度,像是将轻功都发挥到了极致。
“你快去跟着,我去找皇上!”惘烟眼见着主子被劫持走了,忙做了安排部署。
此时她只很琴棋书画怎么不在这里,她们好歹还会一些防身功夫,可以拖延些时间。
翠烟赶忙点头,撒腿便往宫外追去。
而惘烟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往御书房来。
此时皇上该也只在这两个地方,只希望快些找到皇上!
穆菱被莫名的挟持了,一路颠簸着,到后面梁月竟然用了轻功飞起来,惹得穆菱连反手都要斟酌半晌。
梁月一路往宫外来,到宫外抢了一匹马,便不管不顾的往前奔驰。
颠簸的马背惹得穆菱又是一阵反胃,身上的服饰太过繁重,她如今想要反击却被这些衣服束缚住了,只连翻身都难。
该死的,这堆衣服她回去非要烧了不可!
穆菱咒骂一声:“五王爷,你停下来!你可知晓本宫是何身份!你这是要造反吗!”
不,不是造反,是要将这个女人上了。
梁月脑子里面立时闪出些想法来,眼神却是越发的呆滞了。
而马背上这一路的颠簸,叫穆菱觉着越发的担忧起来。
御书房梁初与众大臣说了些端午的官方话,便带着众位大臣出来,一路往祭天台准备祭天祈福。
然则走到半路,却远远的见一人奔到眼前跪了下来:“皇上!贵妃娘娘被人劫持,往宫外去了!”
“什么!是何人如此大胆!”
梁初心中一惊,这才看清来人是穆菱身边的大宫女,眼中怒气不由越发的多了。
惘烟心中着急:“是……是个贼人!”
这满朝文武都在的,她自然不能说是五王爷!
第367章 打晕你
被贼人挟持了!这后宫里面哪里来的贼人,说不准是哪个妃子的阴谋。
梁初脸色影沉,一双眸子里面阴霾重重:“现下往哪里去了?”
如今正是要去祭天台进行祭天仪式,这是要上达听,怠慢不得的事情。然则若是穆菱真有危险,这祭天又算得什么!
“往宫外去了,婢子看着那贼人功夫极好,娘娘怕是——”惘烟心中着急,说话便语无伦次起来。
“冯寿,拟旨,祭天推后两个时辰。”梁初挥手打算惘烟,当机立断的下达了旨意,“备马,着禁卫军和虎贲卫一起随朕出宫捉拿贼人!通知京兆尹将城门封锁!”
不管是不是已然出城,都要先封锁了城门,以防贼人再多生事端。
冯寿闻言色变,赶忙着人去办。
然则这祭天一事,又如何能这般草率推后?
“皇上,祭天乃民生福祉,神灵之事不可怠慢啊!”苏晋带头拱手跪下,不管那贵妃此时多么凶险,这祭天却是不能荒废的。
再者即便是没有这祭天做借口,他只恨不得贵妃死了算了,此时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走梁初。
梁初回头冷哼一声:“如今人命观天,朕自然要先去救人。若是连自个儿的妃子都救不了,还说什么苍生福祉!丞相这般阻拦,是巴不得贵妃遭遇不测不成!”
“皇上息怒,臣并非此意。”苏晋跪下来,“请皇上先行祭天!”
“请皇上先行祭天!”
众位大臣跪下来,就连穆尚书也是如此。
在此刻他是一位臣子,自然是以政事为重的。且此时与祭天这样的大事冲突,他自然不能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免得日后被人诟病。
梁初气恼,甩袖往前走去:“朕去去便来,叫钦天监重新看一个好日子!”
他这是不管不顾的,要想先去找贵妃了。
众人心中明白,可又哪里会叫他这般的走掉:“皇上,祭天事宜不容刻缓!前些日子的地动便是上天示警,若是此时再怠慢了,只恐天神发怒,民不聊生啊皇上!”
“朕自有主张,你且叫钦天监先去安排,朕去上香即可。”梁初皱眉想了想,到底还是选择先将祭天事宜敷衍了事。
若是他不做做样子,恐怕这群人是真不能放过他了。
快速的将禁卫军和虎贲卫都安排出去救援,梁初先往祭天台来。一切的程序事宜都从简,只在祭天台上香之后,便由钦天监主持祭天,自己却打马往城外来。
刚出城门,便有一齐飞奔而来:“皇上!”
“如何!”梁初认出这是虎贲卫的头领,便赶忙询问。
“那人属下看着是五王爷,已经往郊外去了,属下们不敢惊扰,只叫人远远的跟着。”虎贲卫拱手报告。
梁初瞳孔缩了缩,恨恨道:“贵妃可有受伤?”
“看不真切,只知道还活着。”
“走!”
还活着!可谁知晓她又受了多少的罪!
梁初眸光一紧,狠皱了眉头打马往前冲去。
马奔驰出了城门,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穆菱费力的抬头去看梁月,然则马背颠簸,根本也看不真切。
只是这时候梁月的手劲奇大,竟是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要劫持她了?且到此时也没见梁月有其他动作,他劫持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同时穆菱开始观察四周。
现下已然到了郊外了,一大片的荒芜之地,马儿正在奔驰着。而梁月的神情并不像是早有预谋,反倒是临时起意的茫然,漫步目的的往前走着。
穆菱将头上的发髻取下来,隔一段距离便随意的丢一件。
不管这是谁捡到了,总归是有了个线索,只要有旁人来,她就会有希望。
渐渐的适应了马背上的颠簸,穆菱一手拉着马缰,而后翻了个身让自己掌管了主导权。
“五王爷!你中邪了吗?醒醒!醒来!”
穆菱一边防止着自己掉下去,一边摇晃梁月。
然而梁月眸光呆滞,根本没听她说什么,一扬马鞭将马催得快了些。
这见了鬼了!
穆菱艰难的在马背上调整姿势,她矮了梁月一个头,此时想要把他打晕都够不着。
头上的钗环虽然多,可是丢了一路也都丢完了。这时候总不能让她脱了衣服丢下去吧?
正想着,忽然见梁月的眸光徒然的猩红起来,只见他将马缰一丢,伸手便把她禁锢在了马背上,另一手却是冲着她腰上的绶带而来。
那是系住衣服的绶带,若是这绶带散了,她外边这件华贵无比的衣服也会散了!
他这是要对她做什么了吗!
穆菱惊恐的瞪大眼睛,随即便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处境来,寻找破解的法子。
一路上骏马疾驰,梁初猩红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前边一望无际的方向。忽然眸光一紧,草丛中有东西吸引住了他。
跳下马捡起草丛中的东西,是一根发髻,而这凤纹的发髻,他却是认得的。
是贵妃才能戴的发髻!
阿菱!
梁初将发髻放在怀里,迅速上马继续前行。而过一段距离便能见着一些首饰,更是让梁初内心里焦灼。
天杀的梁月,若是叫他逮住了,定是饶不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再看不见首饰。梁初正当心焦之时,前方却传来怒喝和呼喊,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阿菱!”
梁初迅速打马上前,不久便见前边梁月的马匹正在疾驰,不由大叫一声。
穆菱正死死地抓着腰间的绶带不让梁月得逞,便听见梁初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