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
兰妃如何肯认?红着眼睛抬起头,就要上前去厮打。
索性左右侍卫紧盯着,将她迅速的按在了椅子上,只叫她动禅不得。
不管兰妃认不认,反正结局是已经定了。
穆菱也不在乎兰妃的态度,只她对陶明月的死,突然又有点兴趣了。
当初陶明月获罪入狱,没几天便死在了狱中,外间了解到的情况只说是陶明月头痛症发作。
若真是那样,为何如今兰妃却这般慌乱?
穆菱见兰妃怒瞪着她,也不在意,只问道:“听说当时贵妃是头痛症发作,在这牢房中就没了。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从未听说贵妃原是有头痛症的。只不知这病是不是你们陶家家传的,兰妃还是勿要激动,若是将那头痛症激发了出来,可不得了了。”
惘烟在一旁听着自家主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头痛症哪里有家传的,只家传个什么宝物还差不多。
然而兰妃却是更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又不是我害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凭什么她是兰妃而她那个嫡姐却是贵妃?
凭什么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要压她一头!
穆菱大致也明白了,陶明月的死,肯定不可能是意外。
轻轻叹了口气,穆菱觉得有些累了,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去:“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倒是无妨,只在那黑夜中,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总是会出现的。”
第179章 别扭
深更半夜能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人心里的恐惧罢了。
从慎行司出来,外头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
这样微微的暖意,和里头的阴冷全然不同。
果然还是外面比较温暖……
慎行司是一个小的牢笼,而这整个皇宫才是最大的牢笼,若是能逃出这个巨大的牢笼,在外面的日子她也能安心的寻找回去的方法了吧?
说不定还能找到那日的白发老者,他既然知晓她的来历,便也一定知晓回去的方法。
穆菱觉得有些疲累,兴许是昨日的风寒并没有好全,回去承乾宫便歇下了。
再醒来时,望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忙叫来了惘烟:“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末,快到酉时了。”惘烟跑了进来,伺候着穆菱起身,“娘娘要喝药吗?”
“什么药?”
“娘娘昨日的风寒只是才退了,今日早上又未喝药。前一个时辰皇上来了一趟,着太医诊治了,娘娘还是需要喝些药将风寒全部祛了才好。”
惘烟帮穆菱把衣服穿好,便转身叫了小宫女去端药。
药是在炉子上温着的,穆菱将药喝完。惘烟拿了盘蜜饯来:“这是皇上叫小瑞子送来的,叫娘娘喝了药压一粒在舌根下,便不苦了。”
穆菱有些愣,捡了一粒放在嘴里。
蜜饯是用梅子做的,砂糖的甜和梅子本身的酸融合在一起,刺激着她的味蕾,将嘴里的药味全部散去。
梁初的这种小小的温暖,让穆菱有些措不及防,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慌乱和抗拒。
她不要接受这种好,她不要被梁初的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定了定心神,惘烟见她把蜜饯嚼完了,便又道:“娘娘可还要吃些?”
“不要!”
穆菱迅速拒绝,带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太过于敏感了。
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悸动压下来,穆菱叫惘烟将蜜饯收了,叫了侍琴侍画进来,在她们耳边轻声交代了些事情。
做完这一切,这才唤了惘烟。
“皇上此时在哪宫里?”
“在李贵人的宫里用晚膳,娘娘可是要——”
“不用了。”
穆菱摆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原以为这时他若是在乾清宫或者御书房,她便去与他报告一下今日的审问情况,没想到送她这里出去,竟然转身便往旁的女人那里去了。
活该被女人算计!
穆菱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便转身往回走。
再说下午原是听了冯寿说穆菱从慎行司回宫便歇息了,像是风寒未好完,梁初便带了太医来给她看看。
却不想等了许久人也不醒来,想着还有折子未批,便只好回去。
半路上遇见李轻尘,竟是拿了个小竹篮子站在一旁,指挥着宫人摘那些玫瑰花瓣。
“这是做何?”梁初见着,只顺便问了一句。
李轻尘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却依旧离花丛远得很:“臣妾听闻淑妃姐姐喜爱这些花儿,便想着摘一些送去。”
“那你为何站这么远?”
“臣妾……对这些花粉过敏。”李轻尘说着,又特地离花丛远了一些。
梁初便想起上一次李轻尘的行为,这时倒是解释得通了。
因着觉得是冤枉了她,便多问了一句:“这些花儿朕有安排专门的人摘了给淑妃送去,你就不要麻烦了,可用晚膳了?”
“不曾。”李轻尘低头,正好将一截雪白的后颈展现出来。
她这般小心温柔的摸样,乖顺得让任何男人都会升起一股保护欲来。
梁初想着穆菱也不知什么时辰才醒,便干脆转了方向,去李轻尘宫中用个晚膳。
等晚间去御书房看了会折子,也不见承乾宫有消息传来,梁初才觉得心下烦躁起来。
“那边醒了吗?”梁初放下折子,状似无意的问。
冯寿心知肚明得很,只恭敬道:“晚膳时间便醒了,娘娘已经喝了药,这会儿也该歇息了。”
歇息?又歇息?
梁初觉得有些烦闷,揉了揉眉心,抬脚往外走去。
冯寿赶紧在后边跟着:“皇上,可要摆驾承乾宫?”
“不去了!”哼,醒了不知道过来找他,现在叫他自己过去?万一真睡了,他又碰一鼻子灰?
真是没法没天了!
梁初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甩袖往乾清宫走去。
他也要歇息了!
明明心里想着那位,却又放不下面子。
冯寿在后面跟着,往承乾宫的方向看了看,上前道:“陛下,承乾宫那边留了话,说是陛下若忙完了,娘娘还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嗯?”梁初停住脚步,回头。
就知道这主子一定会心动。
冯寿在心里偷笑:“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亲自来传的话。”
“既是这般,那便摆驾去承乾宫吧!”梁初很大方的摆摆手,转了方向疾步往承乾宫走去。
看在你主动邀请的份上,朕便去听听你有什么事要与朕说。
用了晚膳,穆菱有些担忧的打了本书,靠在小榻上面。
今天有些地方该是精彩的,只不知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阿菱在想些什么?”
突兀的声音在头顶乍响,惊得穆菱差点从小榻上滚下来。
梁初接住她的身子,轻巧的把人拥在怀里:“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冒冒失失的。”
那还不是你出现得太惊悚?
穆菱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挣扎着从梁初身上下来。
她才刚刚沐浴,只穿了件自制的丝绸睡衣。稍微一挣扎便能露出些什么来,梁初这居高临下的角度,正好一览无余。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梁初把人抱紧了:“别动,如若你不想说事情,我们来做些事情也可。”
做些什么时候……察觉到男人的声线已经沙哑,穆菱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穆菱一动也不敢动,斟酌着开口:“那个……皇上,燕妃的供词臣妾拿回来了,我去给您拿过来吧?”
这个借口找得,太过蹩脚。
梁初只好无奈的松手,看着穆菱在书桌上找了会儿,拿了张宣纸给他。
“燕妃的侍女跟这件事有些关系,臣妾已经逐出宫去了。”
第180章 嫌弃你
梁初拿过供词,一条一条的看下去。
只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阿菱,燕妃的事情……”
“臣妾知晓,所有把供词拿回来给你了。”穆菱也不隐瞒,“证据也是都给你的,我只防着她再反咬一口。至于她的事情,那宫女不是出宫去了吗?左右派个人出去抓一抓便罢。”
找个背锅的,这种事情后宫里面有没少干。
对于这件事情,穆菱觉得她一点也没有需要解释的。
只看供词梁初自己也能看得出来,要说把她摘得干干净净那决计不可能,但索性她也没做什么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将供词又丢给穆菱,梁初才道:“燕妃的事情朕会安排人去处理,兰妃那边怎么样了?”
梁初的表情有些落寞了,毕竟是宠幸了那么久的女人,还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
在这件事上,恐怕最为无辜的就是兰妃了。
可架不住陶家的财力,正是他所需要的。
穆菱耸了耸肩:“兰妃的供词臣妾叫人安排去写了,只不过具体你可以去看看。然后兰妃的嫡姐,陶贵妃的死,或许跟兰妃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