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你的手臂还有很多,就算断了之后还能长出新的,可这份痛苦,还是那么的真实。”
几乎和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武栩再次扯断了游霄的触手,这一次,游霄直接昏了过去。
“首先向各位说明一下,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找一个人,本来不想惊动诸位,没料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这遇都遇上了,那就劳烦诸位指点两句,”武栩指了指陈思琪,说道,“我这位朋友呢,想找一个穿紫衣服的女人,不知道诸位有见过她的么?”
谭娉依旧满脸悚惧,任莽依旧垂首不语,游霄满身血污昏死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问诸位,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紫衣的女人?”
众人依旧无语。
武栩叹一声道:“看来还是用错了方法。”
这次他缓缓走到了任莽身旁,问道:“这位兄台,你见过紫衣女人么?”
任莽看着武栩,摇了摇头。
“真的没见过?”
“没见过。”
“这就难办了。”武栩蹲了下来,双眼注视着任莽,“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撒谎,那你见过一个前胸受了伤的男人没有?”
任莽看着武栩,摇了摇头。
武栩一皱眉,转而笑道:“这次你撒谎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没,没,我没有,我没见过他,没有见过他。”在武栩的凝视下,任莽战抖着缩成了一团。
武栩摇了摇头,叹道:“我以礼相待,也希望你能真诚一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没,没有……”剧烈的战抖让任莽无法正常的表达,眼看着武栩的脸变了颜色,陈思琪冲了上去,对武栩道:“让我来问吧,我去问他,我去……”
武栩一笑,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思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刘莉的照片,对任莽说:“你见过这个女人么?”
任莽看了看照片,没有回答。
“我不会伤害你,”陈思琪看着任莽,又道,“请你相信我……”
话音未落,陈思琪忽然觉得脚下一滑,跟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快跑,”游霄大声呼喊着,她用触手紧紧的缠住了陈思琪,回身对武栩道,“你敢动一下,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这样做毫无意义,”武栩叹道,“他们跑不了,你也没办法拧断她的脖子。”
说话间武栩突然消失了,正准备逃跑的谭娉和任莽也消失了。
冰冷的杀气窜上了脊背,游霄咬着牙,拼命的抑制着颤抖的身躯,慢慢的回过了头。
武栩站在他身后,依旧带着龌龊的微笑,他的手里分别提着谭娉和任莽。
“多愚蠢的行为啊,就因为你一时的冲动,却又要失去两条手臂。”
游霄感到身体一阵酥麻,绵软的触手缓缓地放开了陈思琪。
武栩也放开了谭娉和任莽,两只手分别扯住了游霄的两条触手。
游霄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它并没有挣扎。在武栩即将用力的那一刻,陈思琪和任莽同时发出了喊声。
“住手!”
武栩没有用力,但也没有放开游霄,而是平静的俯视着众人。
陈思琪爬到武栩身边,扯着他的裤子,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别再伤害她,我来问她,交给我就好。”
任莽也爬到了武栩的脚边,扯着武栩的裤脚说:“我说,我全都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
武栩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只是现在的情况,真的有点特殊。”
武栩放开了游霄,游霄瘫软在了地上,抬头看着武栩。
“你想知道什么?”游霄问,“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不是说过了,我想找一个紫衣女人,和一个胸前有伤的男人。”
“这两个人我见过,他们在……”游霄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他们在……你刚说什么?”武栩蹲了下来,把耳朵贴到了游霄的嘴边。
“我是说……去死吧,人渣!”
游霄做了她最后的反抗,她朝着武栩的脸上喷了一口墨汁。
那一口墨汁染黑了武栩的半张脸。
“真可惜啊,”武栩站了起来,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是你逼我的。”
陈思琪抱住了武栩的双腿:“别再伤害他们了。”
……
不庭山的某座偏殿里,耿立武正和肖敏低头密语……
第99章 第十九日 末日神君 10
“这就是我的计划,”耿立武说道,“肖将军以为如何?”
肖敏神情严峻,未发一语,杨红在旁道:“宗伯大人,恕在下直言,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去搬那些虾兵蟹将来此还有何用?”
“详细原因容我稍后再做解释,”耿立武看着肖敏,说道,“情势危急,刻不容缓,将军要是信得过我,烦请即刻下令。”
肖敏道:“在下并非不信任大人,只是这等关头,当请强援前来相助。”
耿立武道:“试问哪路强援敢与此人相抗?”
肖敏语塞。
耿立武焦急道:“再若拖延,万事休矣。”
肖敏犹自踟蹰,白允拱手道:“将军,属下以为宗伯大人所言有理,战退武神实属无稽之谈,唯以此计将其逼退,方属上策。”
蓝瑛拱手道:“属下以为此计不妥,武神心思难以揣度,倘若其执意行凶施暴,我等岂能坐以待毙?属下以为今当携带神器,弃山而去。”
耿立武道:“却能去往何处?天下之大,皆在其指掌。他若有心行凶,只怕此间已成炼狱。既是一路隐匿行踪,足见其不愿声张,更无心生事,但以此计将其逼退,既可保住神器,也可保全山中基业。”
众人闻言相继无语。
耿立武转视肖敏,问道:“将军愿信我否?”其声甚为恳切。
“也罢,且依宗伯之计,”肖敏转与众人道:“各营分拨人马,即刻下山请援。”
各营统领即去,耿立武与肖敏道:“援兵非短时可至,还须想些尽力拖延。”
肖敏道:“你却说得容易,以何手段能拖住那等凶神?”
耿立武道:“你认为武栩为何来此?”
肖敏道:“肯定是为了那件神器。”
耿立武道:“武栩要那神器有何用?”
肖敏一怔,道;“西山自有神器,况且武神并无火根,要来也确实没用。难道……”肖敏沉思半响道:“难道是为了那个丫头……”
“这却是要害,明抢暗盗,乃世人不齿之劣行,武栩身为众神之主,却肯轻身自贱,出此下作行径,可见他对那女子用情之深。”
肖敏沉思良久道:“那丫头是何来历?”
“详实尚且难测,唯知她与曲柔皆有原初之根。”
“黄玲也是这般说,”肖敏恨道,“本想韬光养晦,不想却惹来一般凶神。”
耿立武笑道:“强夺神器,四下招兵,肖将军行事如此张扬,却还说甚韬光养晦。”
肖敏冷笑道:“宗伯大人却还要问罪于我?”
“将军折煞耿某,羞煞耿某,”耿立武跪地顿首曰,“我既归顺将军麾下,自今起,当尽忠竭力,更无二心。”
“得了,得了,你我之间别说这些套词,”肖敏上前扶起了耿立武,“快说吧,该怎么拖住武栩?”
“我也不愿说这套词,还不是为了投将军所好。”耿立武起身道:“要想拖住武栩纯属不自量力,唯有想个手段先拖住那女人。”
“你这不是废话么?”肖敏面露愠色,“武栩和她形影不离,我拿什么手段去拖住那个女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耿立武笑道:“你是女人,应该最懂女人的心思。”
耿立武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有劳将军唤来四员侍女,助我做个法术。”
“可是挪移之法?”肖敏问道。
“正是”,耿立武摆好铜镜,又命人取来一盆清水,“我在东方学过些技艺,应该还能周旋一阵。”
看耿立武已经开始作法,肖敏神色有些慌乱。
“只,只怕军中已无人通晓挪移之术。”
“无须通晓法术之人,寻常侍女便好。”耿立武应道。
“你能周旋几时?”肖敏问道。
“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将军要快些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