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得看我怎么说了。”
“你说说看,我听着。”
“在这不行,万一被她看见了,你我都不太好解释。”
“嗯,”保安点点头,“有道理。”
“就一顿饭的功夫,耽误不了太多时间,您赏个脸,挑个地儿?”
保安思忖片刻道:“也别走远了,就这米线店吧。”
……
“小琪,不能走,千万不能走!小琪……”
陈思琪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您好冯总。”
“陈经理,你好,贵公司的合同草案,我们班子成员集体讨论过了,虽然有些地方稍微有一点模糊,但基于怡翔在行业里的地位,我们决定,不再对合同内容进行任何修改。”
“谢谢您的信任,冯总!”陈思琪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经理,辛苦你了,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愉快。”
挂断了电话,陈思琪对冯雨秋的钦敬又增进了一步。
看看真正的企业家的魄力,和那群磨磨唧唧的人就是不一样。
要不要向耿立武汇报一下?
陈思琪拨了电话,耿立武没接。
没接更好,省得给自己添麻烦,要是再让自己加班,只怕今天又回不去家了。
是不是该和沈宇峰汇报一下?
他都走了两天了,人家做出了那么多成绩,他都知道么?
人家那么优秀,他知道么?
我现在告诉他,不算是炫耀吧?
就算是炫耀,他也应该明白吧……
陈思琪拨打了沈宇峰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
陈思琪无奈的笑了笑,在那一刻,她觉得沈宇峰离她好远。
给他发一封邮件吧,对了,还有之前王仲发来的投标文件,这样,工作汇报就算是完成了。
陈思琪带着疲惫的身躯,走下了电梯。
真巧啊,那个龌龊保安也不在。
他不在更好,难道我还想他不成。
陈思琪快步走到了门口,在走到大门的那一刻,她蓦然停住了脚步,向左边看了看。
站在这干嘛,等着那个保安来占你便宜么?
陈思琪,你得多贱啊……
总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收获了这么多,为什么都找不到一个人去分享这份喜悦呢?
一阵失落过后,陈思琪很快释然了。
回家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忘了这些烦恼吧。
思玲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可以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她的年纪那么小,能懂职场上的这些事么?
和她沟通会不会有代沟啊?
瞎想什么呢?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想到此,陈思琪愉悦的走出了大厦。
“小琪!别走!”
耳畔又响起了刘莉的声音。
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今天刘莉呆的太久了。这事必须得让曲柔解释清楚,这到底是幻听还是别的什么。
写字楼的对面是一家酒店,在奢华的套房里,冯雨秋站在窗前,紧紧的盯着陈思琪的身影。
看着她到了公交站,冯雨秋打了一个响指,秘书立刻走到了身边。
“告诉小邱,打扫战场,准备行动。”
……
第55章 第十五日 真正的掌控者 7
傍晚,一队卡车停在了深山之中。周围貌似是一片采石场,蓝瑛率先下了车,在向指挥塔做了简单的手势之后,几辆履带吊车缓缓的行驶过来。将卡车车厢逐一吊起,送到半山的洞穴之中。
人们在车厢里剧烈的摇晃着,龙虾哥惊呼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事故了?”
龙虾嫂也被摇醒了,睡了一整天,她似乎恢复了几分精神。
“这是哪儿啊?地震了么?”
“瞧你们那点出息,还真是个混饭吃的主儿。”游霄轻蔑的说。
山洞里有轨道,车厢被放在轨道上的托板上,顺着轨道进入了洞穴深处。几经转折,所有车厢停在一座宽敞的山洞之中。几名工人打开了车厢,一群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洞穴的墙壁上亮着幽幽的烛光,因为车厢里一片漆黑,就这几点烛光也让众人觉得刺眼。
“这什么地方啊?”龙虾嫂用力的揉着眼睛,周围停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矿车,“这不是黑煤窑吧?是不是骗我们挖煤来了?”
“是骗你男人来挖煤的,至于你么,留在煤窑也没什么用,肯定要送到别的窑子里去。”
“什么窑子?”
“你说呢?”
龙虾嫂一怔,跟着冷笑道:“把我送窑子,还能便宜了你?”
“我不怕啊!”游霄一笑,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的。
“行了,别贫了,这到底什么地方?”龙虾哥四下张望着。
“我也不知道,这好像是个山洞。”
“这哪儿啊?”“什么情况啊?”“来这干什么呀?”
……
同样的疑问在人群中爆发了,这里的环境和众人的预期存在着严重的落差。
“大家静一静。”蓝瑛站到了洞穴中的石台上,石台很高,有些粗糙,应该是一块天然的巨石,尽管也有几处人工打磨的痕迹。
“大家听我说,一路颠簸,大家辛苦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可能是因为石台处于洞穴中的特殊位置,蓝瑛没有借助任何设备,但她的声音显得特别宏亮。
“这他么算什么家啊,这就一破山洞!”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就是啊,之前跟我们怎么说的?就让我们来这破地方啊?”一个女人在旁随声附和着。
一群人跟开了锅一样,你一句我一句,跟着叫了起来。喧闹声混杂一片,分辨不出他们具体的说话内容,却能感受到他们强烈的不满情绪。
“大家等一等,容我说句话!”章继孝开口了。
众人相继安静了下来,对于这个辗转了半个明朝的老兵,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信任感。
“蓝校尉,你把大家带到这个地方,这是要干嘛呀?”
“哥哥,您要说这话可就让妹子心寒了,新兵入营都是这规矩,您还不知道么?”
“新兵?”章继孝一惊,“你说什么?这些人是新兵?妹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可别拿这事跟哥哥开玩笑。你要说这就是新兵的营盘,哥哥我什么都不说,以前当兵的时候,都是这条件,都是这规矩,都得吃这份苦。可你要说这伙人算是新兵,哥哥我可就不干了,这里边有几个人能配得起这个兵字?你这是侮辱咱们武人的血性啊。”
“这是将军的命令,”蓝瑛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大战在即,将军说不能落下一个人,不能让咱们的兄弟姐妹没有栖身之所。”
“栖身之所可以有,找个地方给点吃的就行,你要说是上战场,这伙人能干什么?”章继孝指了指一个男人,刚才属他喊得最凶。
“就这人,城东的于大伟,街边一混混,白天上煎饼摊蹭顿饭,晚上去网吧蹭一宿,没事跑到小学门口抢钱花,就这鸟人,也配当兵?”
“你他么说谁?”于大伟切齿道,“你他么是不是活腻了?”说完,挥起拳头冲向了章继孝。
章继孝连看都没看,一只手接下了拳头,扳过于大伟的手臂,把他一脚踩在了地上。
“你看看,就这熊样也当兵?”章继孝又指了指一个女人,刚才他一直在于大伟身边帮腔,“就这个,叫徐寒的,城南的陪冰妹,连正经的窑子都不要的人,这也能当兵?”
徐寒白了章继孝一眼,没敢作声。
另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
“这位兄弟说得对,明太祖起兵的时候我就从军了,多痞、多渣的兵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不像样的。”
“话不是这么说,”另一个女人在旁道,“我们北洋那会也有抽大烟的,打起仗来一点都不含糊。”
“放屁,你们北洋那也叫兵?”
“怎么不叫兵?你怎么说话呢?”
众人又吵作了一团,龙虾哥低声道:“看见没,这章继孝开始唱红脸,现在又唱黑脸了。”
“咱们唱什么脸啊?”龙虾嫂问。
“我们不唱,我们是看戏的。”
“大家静一静,章大哥,您把这兄弟放开,几位老哥哥,听我说句话,”蓝瑛道,“我知道,咱们当中有很多人,在水火两族的排挤下过着昏天暗地的日子,为了生活,很多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陋习。可无论有什么样的过往,都是咱们的手足,都是咱们的骨血,如果咱们彼此嫌弃,彼此憎恶,我们和他们口中的流痞杂碎还有什么分别?咱们还有什么资格成为神族的战士?咱们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诸神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