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神最仇恨她呢?水神?火神?还是那个龌龊保安?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
乱了,全都乱了,自己又不是侦探,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做的事情。
想想看自己能做什么,大学里学营销,参加工作之后一直在做销售。
市场分析、客户调研、数据对比、合同谈判……这些有什么用呢?
等等……貌似有点用处……貌似能理清一些头绪。
市场分析、客户调研、数据对比……现在都有哪些数据呢?
数据要从客户身上找,现在唯一的客户就是曲柔。曲柔身上的东西……曲柔都留下了哪些东西?
陈思琪打开了曲柔的衣橱,曲柔的衣服很多,好几天没人打理,有些衣服上已经落满了灰尘。
有些衣服看起来比较干净,这是曲柔最近经常换穿的那几件。
陈思琪仔细回想了最后一次见到曲柔时的样子,她上身穿着粉色的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的蓝色牛仔裤。
再仔细想想,她那天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同。
不是款式,不是面料,也不是图案……好像是……有点脏。
不是有点脏,是非常的脏,上面有很多的污迹和破损。
曲柔很注意形象,她不会一直穿着那身脏衣服的,如果她回过公寓,她一定会把那身脏衣服换掉。
可是公寓里没有发现那件衬衫,也没有发现那条牛仔裤。
难道她在别的地方把衣服换掉了?还是她一直都没有回过公寓?
还有什么其他线索么?
她打开了曲柔的抽屉。
被曲柔皮带炖肉那一次,陈思琪偷偷打开过她的抽屉,她记得她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零零碎碎的物件,有各式各样的名牌化妆品,有稀奇古怪的小饰物,在抽屉里边还有一个暗格,装着各式各样的证件。
曲柔的证件多的吓人,陈思琪曾一度怀疑她是多重间谍或是做假证的不法分子。可今天打开抽屉后陈思琪大失所望,抽屉里空无一物。
由此看来,曲柔应该是回来过,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却没有时间来收拾她的衣服。
她干嘛要收拾东西?她是想要逃跑么?她能逃去哪呢?
还需要更多的数据。
卫生间里放着曲柔的洗漱用品,因为天气比较潮湿,牙刷上长了菌斑。
鞋架上依旧放着曲柔的鞋子,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床头桌上依旧放着那个别致的小水杯,其实那个杯子不是用来喝水的,是曲柔用来放钥匙的。
貌似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杯子,里面会不会有线索呢。
陈思琪拧开了杯盖,里面放着一串钥匙。
曲柔回来过,但是并没有走远,因为里面装着她的车钥匙。
那她的车子在哪呢?
线索终于出现了。
……
深夜,耿立武和肖敏拜别共工,走出米线店,来到了车上。
肖敏惊魂未定,恨一声道:“真没想到,这老鬼一直躲在这家店里当起了老板。”
“未必,”耿立武道,“之前我与武栩在这起了冲突,他当时要真正店里,肯定会出面制止。”
“也许他想静观其变呢?”肖敏道。
“在武栩面前,谁也不可能这么镇静,况且他要是真的潜伏在这家店里,也没必要急于暴露给我们,我猜那店老板是他布的眼线,这样的眼线也不止一个,今晚亮出这张牌,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
“你觉得我们说的那些,他会相信么?”
“他可能不会相信我们,但是应该会相信他的干儿子。”
“那人是章继孝吧?”肖敏问。
“听着声音像,可也不能轻易下结论,毕竟拟音之法不是什么稀罕手段。”
“等我回到山中,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问谁去呀?”耿立武道,“难不成你想直接问章继孝?”
“我去问问周围人,他今晚到底去哪了?”
“问出来也没用,就算你知道他就是二郎,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耿立武道,“我现在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个二郎会帮我们说话,如果他真的是章继孝的话,这里边肯定有一些难以捉摸的目的。”
……
车子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之中,写字楼下,保安拿出了手机,低声道:“老大,他们散局了。”
“散了好,”听筒里传来了武栩的声音,“多留意下咱们的人,确保他们安全离开。”
……
第171章 第二十四日 水族王君
陈思琪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对这里并不熟悉,但是曲柔的红色跑车很显眼,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曲柔开车回了公寓,但是并没有把车子开走。
车子在停车场放了整整七天,车身上蒙了一层尘土。陈思琪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虽然和曲柔一起生活了五年,但她对这辆车子并不熟悉,去不庭山的时候坐过一次,去城东火族的时候坐过一次,最后见到曲柔的时候也是坐的这辆车……虽然陈思琪也并不确定,这几次是否都是同一辆车,但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她隐约感觉到曲柔就在自己的左边。
“丫头,坐稳一点,我要加速了。”耳畔似乎传来了曲柔的声音。
柔,你到底去哪了……
陈思琪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调整着心跳,按照怪物教给自己的方法,让自己尝试着和这辆跑车融为一体。
吱——嘎嘎嘎……
她似乎感受到了这辆跑车的生命,她慢慢的尝试和这辆跑车去交流。
……
肖敏回到不庭山中,先把蓝瑛叫了过来。
“今天你营中有人下山么?”肖敏问。
“没有。”蓝瑛回答道。
“当真没有?”
“属下今天一直在营中练兵,军中无一人离开营盘。”
肖敏怒道:“还敢信口雌黄!”
蓝瑛一脸茫然,不敢多语。
肖敏又道:“章继孝现在何处?”
“章继孝有伤在身,一直在营帐中歇息。”
“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属下曾告知将军,此人乃属下旧时同袍……”
“一派胡言!你收了他多少好处?敢来这里诓骗于我?”
蓝瑛跪地道:“属下冤枉,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
“还敢嘴硬,左右,拖到军前,打五十鞭子!”
“属下冤枉,将军明鉴!”
侍卫进门,上前拖拽蓝瑛,蓝瑛奋力挣扎。耿立武见状道:“将军息怒,且容在下一言。”
肖敏冷冷道:“此乃我军中内事,不劳宗伯大人费心。”
耿立武道:“在下绝无僭越之意,只是此事委实冤枉了蓝统领。”
“何处冤枉了她?”
耿立武屏退旁人,低声与肖敏道:“那二公子有通天入地的手段,蓝统领若没有防备,难免会吃了他的算计。”
“二公子?”蓝瑛愕然道,“哪个二公子?”
肖敏没理会蓝瑛,转与耿立武道:“他能怎么算计?还能偷天换日不成?”
“偷天换日却难,若是他知晓时空变换之法,移形换影恐不在话下。”
“他会时空法术?”肖敏紧锁双眉,沉思片刻道:“旧时同袍又作何解?他身份如此显赫,怎会在凡人军中充当士卒?”
“那又如何,”耿立武道,“而今他不也在肖将军麾下做一小小兵长?我料当时潜伏在戚家军中,定是肩负机密要务。”
肖敏思忖良久,觉得耿立武说的颇有道理,转眼看了看蓝瑛,怒道:“这人终究是你招来的,行事不慎,引狼入室,理应责罚,且抽二十鞭子,以示惩戒。”
“属下冤枉!”蓝瑛道,“属下实在不知将军为何降责?”
“肖将军,息怒,且再容耿某一言,”耿立武道,“此人心机,却非蓝统领可比,况且此人在席间替咱们瞒过了主君,咱们不曾言谢,反倒加以威吓,此举委实不妥。”
“谢?”肖敏错愕道,“他欺我在先,我却还要谢他?”
“不光要谢,”耿立武道,“还要带着诚意重谢。”
“肖某没有那么多诚意,你自去谢他便是,我且先收拾了这蠢丫头。”
肖敏言罢,又要呼唤侍卫,蓝瑛不住喊冤,耿立武劝阻道:“你这悍妇,恁地执拗,二公子用意尚且不明,若其有心示好,此举反倒激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