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这边闹哄哄的,楼下却突然出了事。
原来是有人在大堂当中正在吃东西呢,无声无息的倒下了,还在不停的抽搐。
当时其他人都吓坏了,毕竟在酒楼当中遇到这种情况,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菜里不会有毒吧?
不管是因为中毒也好,因为自身身体的缘故也好,这个人倒在了这里,对于酒楼的名声就是很大的损伤了。
万一人要是死在了这里,那影响就更大了。
樊期期本来晕陶陶的,听到下面乱糟糟,就从窗户伸了脑袋出去,眯着眼睛往下看,正好看到了底下乱成一团的模样。
她打了一个酒嗝,下意识的问:“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吗?”
说完以后就勾着嘴角,开始肆无忌惮的嘲笑人家:“酒量不好就少喝啊,醉了吧!”
傅笙怎么说也是药坊东家,又久病成医,依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人多半是一种急性的疾病,突然发作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倒霉的总归是酒楼。
可这酒楼是赫连明镜的姐夫家的,换了其他人家的酒楼,傅笙估计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而如今刚刚被人家帮了一把,他总不能太过冷血,于是小心翼翼的喂给了樊期期一杯温水:“七哥,你看那人还有救吗?”
“有啊,这天底下我治不了的病很少的。”樊期期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大抵是清醒了一些,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
下面已经闹哄哄的了,倒地那人的同伴正在和酒楼这边争吵,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的怒吼,估计是觉得,自己的朋友居然在酒楼这边出了事,肯定是和酒楼有关系的。
所以底气就格外的足。
樊期期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从上边走下来:“都闪开!”
她在腰间摸了摸,摸了放金针的盒子出来,手指一抹,就从中取了一根金针,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让开一条路,别耽误爷救人。”
说巧也不巧,过来处理这件事的掌柜,之前见到过樊期期和赫连明镜走在一起,一抬头正好看到赫连明镜和傅笙也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走过来,顿时就稍微松了一口气,让了开来:“您请。”
那人的朋友却有些不愿意了,大概是觉得樊期期年纪小,又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很不靠谱的样子,拦着不让樊期期过去。
估计生怕樊期期是个庸医,草菅人命。
樊期期顺手用手中金针刺了一下他的身体,那个人就僵硬在原地不能动了。
虽然说这具身体又瘦又弱,还没有内力,但是用金针刺穴,一样能够达到类似点穴的那种效果。
樊期期抬了抬眼皮,然后道:“一边儿呆着去,不要打扰我发挥。”
赫连明镜和傅笙两个人任劳任怨的走上前来,将这个人抬到一边去,不要打扰樊期期。
樊期期就走到了躺在地上那个人的身边。
她先将他的眼皮扒开,看了一下瞳孔,又试了一下脉搏,确定是什么情况之后,拿出放置金针的盒子,里面是一卷金针,几十枚,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排列成一排。
她手指宛如翻花一样,从上面取出了一支又一支的金针,十分粗暴的拉开那个人的衣服,把人扒的上身光秃秃的以后,就开始落针了。
樊期期的速度极其的快,一根一根金针刺入人的身体,甚至让人觉得她的手指都形成了残影一般。
很快那个男人的胸前,就布满了金针,最后一根则插入了他的头顶,这根针插进去以后,樊期期将这个人的上半身扶了起来,猛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那个人身体往前一扑,哇的吐出了一口连痰带血丝,总之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然后就睁开了眼睛,不停的咳嗽。
樊期期又拍了一巴掌他的背,他胸前的金针全部都钻了出来,只剩下一小节,还在他的身体当中,也就是个尖儿了。
“准备一些热水。”樊期期皱紧了眉头然后道。
立刻有小二迅速的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樊期期将金针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然后放了回去。
她洗了洗手之后,便有些困顿了,估计是因为酒醉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还有点慵懒。
“行了,暂时死不了了,不过记得去一趟长春药坊,再找大夫给你配一些药,平日里少喝酒,少吃肥肉,还是能多活两年的。”樊期期一边打哈欠一边往上走。
她连这个时候都不忘为长春药坊打个广告,真的是很敬业了。
赫连明镜都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原来你的医术这么好的吗?”
“那当然啦,要不然怎么叫神医呢?”樊期期笑嘻嘻的道。
赫连明镜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有个弟弟,他得了很奇怪的病症,你能帮他看一下吗?”
这次轮到樊期期沉默了,毕竟……她没把握。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算了应该不重要。
楼下被钉住那人:QAQ
第四百五十六章 赫连家的小公子
虽然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但是谁让赫连明镜的弟弟,刚好就是那个很有可能是精神病的赫连家小少爷呢?
别的病症倒是还好说,涉及大脑区域的精神病,她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樊期期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之前也曾听说过你弟弟的情况,一直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是的话,可能会……”
赫连明镜勉强笑了笑,然后道:“其实我们家已经没有抱希望了,只是还是想尝试一下,明天去我家一趟?不成也没什么,就当来我家玩玩了。”
“行。”樊期期点了点头,没有在管下面的事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掌柜的来办就好了。
那个之前昏迷在座位上的中年男人,上来了包厢里一趟,向樊期期道谢,樊期期蜷缩成一团,头都不想抬的摆摆手:“到长春药坊那儿的时候,记得跟店里的大夫说一声,到时候大夫会问你要我这一次的诊金,钱货两清,没什么好谢的。”
中年男人还是坚持要道谢,樊期期也懒得管他了。
等中年男人离开以后,樊期期就趴在桌子上问一边的赫连明镜:“能详细的说一下你弟弟的情况吗?”
赫连明镜谈起自己弟弟的时候,都忍不住有些叹息:“我的弟弟其实是个天才,他比我强很多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现在说不定早已连中三元,喜登新科了。”
“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是在两年前,扑楞着手臂,认为自己是一只鸟,到处去找虫子吃,大概过了三天吧,他又恢复了,像个正常人一样,而且根本不记得自己之前突然认为自己是一只鸟。”赫连明镜苦笑道:“我们当时以为他已经好了,可是过了没有七天吧,他又一次的发病了,就这么断断续续的,病一次好一次,被你一次好一次,每次发病都不会超过三天,我们为他找了很多大夫,不管是民间的大夫也好,上层这边比较有名气的也好,甚至是御医,都请过了,每一个大夫都说,我弟弟他身体很好,没有事。”
“这种情况倒是少见的很。”樊期期皱着眉头,这又跟正常的精神病人有些许不同了,正常的精神病人很少出现这种断断续续的情况。
而且还是三五天一次,每次好转过后就像真的好彻底了一样,很奇怪。
“等明天去了看过之后再说吧。”樊期期觉得只是听赫连明镜说,恐怕真的猜不出什么,还不如到时候先去见过赫连家的小公子,然后就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樊期期喝了不少的酒,其实意识已经有点不清醒了,最后是傅笙把她背回去的,赫连明镜本来要送他们两个回去,结果却被傅笙给拒绝了。
赫连明镜还是派人驾着马车,将他们两个送到了傅家,然后傅笙背着樊期期,回了房间去。
还好樊期期这具身体十分的瘦弱,又清瘦又平,所以就算紧紧的贴在傅笙的背上,他也无法感觉到任何的凸起。
太平啊太平。
樊期期喝醉了之后倒没有再怎么闹事,被放在床上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傅笙挽了挽袖子,本来想着帮樊期期洗个澡的,把一身的酒气洗掉,这样她也能够睡得舒服一点。
可是看着睡得很沉的樊期期,傅笙硬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是好,他在床边蹲了许久,一直看着樊期期,她眉眼柔和,红唇娇艳,睡得很沉。
傅笙心底像是种下了一颗贪婪的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顶的他心里闷闷的。
过了很久很久,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沉下身,仿佛蜻蜓点水一样偷偷亲了一口樊期期,然后就脸色爆红,跑掉了。
他跑出了樊期期的房间,在小花园里来来回回都跑了好几圈,脸上的温度才慢慢的降下去。
傅笙蹲在一棵大树底下,抱着自己的双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亲了七哥。
而七哥现在算起来还是个孩子才对,他居然对七哥有了那种想法,简直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