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放过,我大兄死在随州,我母亲也怀疑根本不是外人所为。”王瑛冷冷地说。
杨王氏没有继续王瑛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我这一房是要讨回公道的,也不能没人。我兄长过世,这一房后继无人,可我还在,我可以为我兄长过继后人。”
杨王氏瞧着王谢,神情缓和些许,略微笑着说:“反正你也姓王,也就挂个名字,逢年过节给我父兄上一炷香,就这事。”
“好处就是三房的一些秘方都可以给你,比如,我听闻三房是有烧瓷秘方,还有一个秘密瓷窑,还有一处丹砂矿,对吧?”王瑛接了杨王氏的话。
“嗯。”杨王氏点头,依旧瞧着王谢,说,“我瞧得出你眉宇清明,不是贪图这些的人,也正因此,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议。”
“哎呀,堂姐,你这是公开跟大房抢人呢。”王瑛笑着说。
杨王氏摆摆手,说:“去去去,我这不是确保他能顺利认祖归宗吗?我这也是等你那边有结果了再做的事。不过,那些证据我可以借一小部分给你拿着,各房造次什么的,亮一点给他们瞧瞧,效果估计很好。”
“哈哈,好,我今日来拜访堂姐,真是大有收获。”王瑛极其高兴。
“今日见到瑛妹妹,我也是大有收获。”杨王氏笑盈盈。
江承紫在一旁坐着,只觉得其实两位老娘都是同类,一样的厉害。
两人今日各有所得,惺惺相惜,更是姐妹情深。
尔后,张妈进来说晚膳准备好。李恪与王谢离席,去了男宾的外间正厅。女宾客就在这兰苑正厅用饭,江承紫还亲自去请了杨如玉过来。正好是两对姐妹,加上一位文静娴雅的青湮,期间随意聊天,说得其乐融融。
待吃完晚饭,杨王氏便与杨如玉说了下月初八婚礼的事。杨如玉顿时呆愣了,杨王氏瞧着她那样,很是担心她在东宫拿不出分寸,便是轻叹一声,道:“如玉。”
“阿娘,我在。”杨如玉很是乖巧地回答。
杨王氏却是怔住了,不知该怎么说,又挥挥手,说:“没事,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杨如玉很是疑惑地看江承紫。江承紫也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杨如玉只得告退。杨王氏站在兰苑正厅门口,若有所失。
“阿娘,怎了?”江承紫问。
“我不知如何向你长姐说训诫,今日淑妃所言,你也是听见了。”杨王氏轻叹。
“嗨,一句话的事。”王瑛插嘴。
“什么话?”杨王氏问,江承紫也很是好奇。
“她是侧妃,嫁过去,地位不低,但也不能越过正妃苏氏。直接一句:不可丢了娘家尊严,点头哈腰;亦不可越了本分,让家庭不睦;更不可做翻脸无情,于娘家至亲不顾。”王瑛作了总结。
杨王氏点头赞赏,说这总结很棒,随后又邀请王瑛歇息在她那边,今晚就不要回如意坊了,她还想听一听王氏祖宅那边的情况。
王瑛也点头同意,两人手挽手,就要往兰苑外走。
江承紫连忙送出来,刚过了拱门,就瞧见花圃那边有人提灯过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名丫鬟提灯引着独孤思南。
独孤思南一眼就瞧见红灯笼下的她们,便是热情地喊:“王少东。”
“独孤先生。”江承紫喊了一声,立马就向杨王氏解释:“阿娘,这位就是独孤先生。”
“拜见杨夫人。”独孤思南拜了拜。
杨王氏瞧着这人甚为好看,光华霁月的相貌,便笑着说:“先生这相貌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思南也很尴尬,打着哈哈说:“没想到杨夫人也是直爽之人。”
杨王氏顺着他的眼神,瞧了一眼王瑛,了然于心地说:“我与王少东是堂姐妹,自然性子也差不多。”
独孤思南一听,倒是不好意思,随后又鼓起勇气说:“不瞒杨夫人说,我倾慕于王少东,一见如故,一见钟情,想与她结百年之好。不过,她就是不待见我。如今,见着杨夫人,还请替我说几句好话。”
“呀,此话当真?”杨王氏一听来了精神。
“千真万确。”独孤思南说。
杨王氏笑道:“心诚则灵。”
“王少东,你几时回去,我送你?”独孤思南问王瑛。
“我今晚宿在堂姐这里,你自己回去。”王瑛扫了他一眼。
“这样啊,那我正好跟六爷讨论一下格物院的风水布局,我也宿在这里。”独孤思南也立马说了自己的决定。
“随你了。”王瑛挑衅地看他一眼,回头就对杨王氏说,“夏夜也是风寒露重,你快些回去才是,我们走。”
杨王氏还一脸八卦在围观独孤思南与王瑛,被王瑛一拉,这才意犹未尽地走了。
青湮平素就住在杨王氏那边,自然也是跟着回去照顾。如今杨王氏年纪也不小,这一胎格外的要注意。于是,凉风习习的院子,就剩下独孤思南和江承紫。
江承紫看了父亲一眼,说:“你真是让人无语,这才分开多久?”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你不明白?李老三要不是被杨恭仁拉住,我估计他比我还早过来。”独孤思南说。
“好吧。”江承紫扶额。
独孤思南却已转身。自从找到了他媳妇,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完全都没花心思似的。啧啧,典型的重色轻女儿。
江承紫对着独孤思南的背影鄙视一番,随后回到兰苑。丫鬟们已经收拾好了厅堂,冬梅也备好了洗澡水。江承紫泡了个澡出来,就瞧见李恪在坐在外间,正靠在一张桌子上打盹。
“阿念?”江承紫叫初识时的名字。
李恪一下子睁开眼,转过来看着她,傻乎乎地笑了,主动说:“你家这陈年老酿,有点上头。”
“是累了吧?”江承紫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醉眼迷蒙,笑得毫无防备,眼睛微眯着,只那么看着她,说:“不累,你真好看。”
“傻不傻?”她笑着轻声呵责。
李恪就斜靠在案几上,傻乎乎地嘿嘿笑。
“你来这里找我,可有事?”江承紫一边梳头发,一边问。
“就是想来看看你。”他声音轻柔,像是月夜原野里,草间的轻雾似的,悄无声息地飘着。
江承紫觉得很是甜蜜,也很是放松,有些娇嗔地催促:“你也瞧见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他也不反抗,只“嗯”了一声,但人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让小九进来扶你?”江承紫询问。
李恪摆摆手,又摇摇头,说:“等一下。”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江承紫低声问。
“嗯。”他点点头,拍了拍额头,来了一句“嗯,终于想起来了,你家这酒真厉害。”
“想起来什么事?”江承紫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他忽然睁开了眼,眸子幽深,像是一潭不可测的湖水。他看着江承紫,很认真地说:“今天,我向父亲提起杨如玉的婚事,是有私心想要早日将你迎入蜀王府。可最重要的是因为可能要打仗了,我怕一打起仗来,指不定有什么变数。”
“打仗?我记得这一年,除了收拾了梁师都,没别的战事呀?”江承紫很是讶异。
李恪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从前所知的走向已改变,很多事情没发生,发生了的也已对不上号了。因此,我只是根据我的判断,怕今年可能有一战。”
“与突厥吗?”江承紫问。
李恪点头,说:“恐怕,与突厥的那一战要提前了。”
江承紫此番蹙起眉头来,说:“若是提前,大唐能否招架得住?毕竟还在碧厉兵秣马阶段。”
“不知啊。”李恪显得有些心焦。
“你外祖母写给陛下的信,是否说了突厥有大变动?”江承紫好奇心,还是问了一句。
“嗯,突厥颉利斩杀了不服气的部落首领,如今十八首领只剩下三人,三人也是跪地受降,交出了兵权。也就是说,颉利已将突厥的兵权统统握在他一人之手。”李恪的酒醒了大半。
江承紫也蹙了眉,问:“你与独孤先生说过此事吗?”
“分析过了,独孤先生的意见是随州之围可能要提前到今年,最快初秋后,那时,收成时节。”李恪缓缓地说。
江承紫看他神情肃穆,立马意识到他跟她说这些,必定有其深意,便问:“你要做什么吗?”
“阿紫,这战事一起,不论成败,总有百姓损伤。一旦有百姓损伤,作为国君就会下令皇室之人为百姓戴孝,我们的婚事就要推后啊。”李恪说到后来,一脸悲戚。
江承紫扶额,还以为他在忧国忧民,原来真是没出息,还是在想婚事的事。
“哎呀,所以,你为了早日迎娶我过门,就要阻止战事发生?”江承紫问。
“哪能啊?你以为我是颉利啊,我说不打就不打?”李恪说。
“那你又不能阻止,那你说个啥?”江承紫反问。
李恪打了个哈欠,说:“比如颉利死了啊,各部落过各部落的日子去了什么。大唐百姓没有损伤,就不会影响我们婚期了嘛。”
江承紫算是听懂他的意思了,这是要先下手为强,擒贼先擒王。其实,以他们俩的能力与身手,杀掉一个颉利,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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