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越也是点点头,说:“去吧,好生守着你阿娘。”
“是。”江承紫笑着回答,尔后也一并去了那边院落。
“这刁婆子一直在骂骂咧咧,嘴里骂得很难听。”一见杨王氏进院门,就有丫鬟跑过来报信。
“哦?居然不思悔改。”杨王氏理了理衣衫,快步走过去。
芳姑姑已被摁在行刑的板凳上,嘴里还骂骂咧咧。
“骂谁呢?”杨王氏轻声问。
芳姑姑怒目圆瞪,喝道:“你敢碰我,不得好死。”
“我替天行道,这是行善积德。”杨王氏蹲身对她轻笑,压低了声音说,“当年,害死我姑姑,你也有份儿。如今,我就送一份儿大礼给你。”
“你,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芳姑姑此时终于明白六房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这六房这次根本就不是回来祭祖,而是回来复仇。
“做鬼?做鬼你也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哪能容许你在这世间行走?”杨王氏施施然站起身,请了三夫人一并坐到旁边的主位上,吩咐人:“堵住她的嘴,莫要惊扰府里的家眷。”
“是。”立马就有丫鬟婆子行动。
这些宅门里的人精们,在今晨六房的举动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早就渴望换个主子,好让下人也重新洗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似乎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曙光。此时,格外兴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连环计
江承紫站在一旁瞧着年迈的芳姑姑,不是没有过一丝恻隐之心。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孩子,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然而,也仅仅是一瞬间。比起那些悲天悯人的普通孩子,她从小就面对了生死。
江氏一族祖祖辈辈都有很多的人牺牲在保家卫国的路上。后来,她成为优秀的军中之花,成为保家卫国的一把利剑,就更分得清对敌人不应该有丝毫的悲悯。
对敌人悲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酷。对恶人的悲悯与宽容,就是对良善之人的残害。
因为有这样特殊的经历,她能在关键时刻衡量得很清楚。
所以,她只是瞧了瞧芳姑姑,单是从一个老者要遭受皮肉之苦的方面动了一丝恻隐之心,随后,这一丝恻隐之心就彻底没有了。
她冷眼旁观,一点没有不适之感。旁边的丫鬟婆子早就听闻九姑娘的事,此时偷偷瞧这九姑娘,觉得果然眉目清秀,镇定自若。
这才十岁,这样的气魄,以后必成大器啊。
丫鬟婆子们在憧憬未来!
当然,也有丫鬟婆子在看未来的太子侧妃杨如玉。从前,六房的三姑娘向来深居简出,为人极其低调,低眉顺眼,从未有丝毫的凌厉之气。大伙儿私下里都传言这三姑娘像六夫人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
如今,六房重新回来,这三姑娘面对芳姑姑行刑,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边厢,在场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各怀心事。
而江承紫与母亲、长姐以及秀红母女就在这院落里看着祖宅代表杨氏权力的芳姑姑被罚。
“她年迈,下手轻一些,行刑慢一些,莫要打得太急。”杨王氏在杖责之前,对行刑之人说。
芳姑姑听闻,竭力挣扎,怒目圆瞪。
有婆子去摁住,喝道:“不知好歹,六夫人仁慈,念你年长。你这等不知好歹的,死有余辜。”
芳姑姑恶狠狠地又瞪着那婆子。
江承紫自然知晓自己的母亲这一番话并不是真的要宽恕这老婆子。这杖责轻一些自然是要留着她的命,这杖责慢一些也是要等人来。并且,这杖责之刑一旦慢下来,那等待杖落下的滋味可真真是不好受的。
自此,江承紫才真正领略到高门大户、名门世家的可怖。也真正瞧出自家老娘身上名门世家的痕迹。
今日之事虽是她江承紫挑起,但运筹帷幄却是自己的老娘全权处理。
江承紫不由得想到在这个时空第一次醒来,那时的杨王氏为自保委曲求全、哭哭啼啼,全然柔弱,但她一旦战斗起来,出手快准狠,不给对方留什么余地。
如今,杨氏六房虽然升迁,但长安城更是危机四伏。若是换了旁人,断不敢在祖宅这样嚣张。
但杨王氏就敢这样嚣张,一开始就选择与大房结盟,为大房掌控这祖宅实权扫清障碍。而大房一旦拿到祖宅实权,便可与六房遥相呼应。届时,杨恭仁也会与六房同气连枝。
“阿芝,你且记住,权力此物,若能用就要物尽其用。”当日,杨王氏面对犹犹豫豫的江承紫时,又给自己的女儿上了一课。
“可,内忧外患,长安的情况也很严峻。”杨如玉当时也很担心。
杨王氏扫了她一眼,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优柔寡断,成不得事。权力此物,若在手,却没胆用,你就没这命往更高处去,活该一辈子受人欺被人踩。”
她说这话时,轻蔑无比。
杨如玉莫作声。江承紫打趣说:“阿娘,此话可理解为:没有胆量就没有产量。”
“什么?产量是什么?”杨王氏不明白,一头雾水。
江承紫嘿嘿笑,说:“这是格物院提出的。所谓‘产量’就是一亩地产出多少粮。”
“原是如此。阿芝这比喻倒是妙。”杨王氏说,然后叹息一声,道,“阿玉,你是祖宅长大的。以后遇事,多想想你祖母,你大伯母,她们才是真正的厉害之人。”
“是。”杨如玉回答。
江承紫只瞧着屋外那棵树上停歇的鸟雀,暗想:阿娘,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你明知大伯母与祖母是祖宅最厉害的两个人。你却要与一个结盟,去对付另一个。
然后,她拿出弹弓将那树上停息的鸟儿打落下来。杨王氏一怔,问:“怎了?”
“那只鸟落在那里许久了,我先前开窗,它却不惊不乍。”江承紫说。
杨王氏与杨如玉皆知晓江承紫视力超群,对此并不意外,但两人意外的是一只鸟如何可疑。
“不要忘记云歌。”江承紫指出。
“可云歌是一只鹦哥,算是鸟类中较为聪敏的。这只是一只小鸟。”杨如玉移来蜡烛,仔细瞧被江承紫打落在地的小鸟。那时一只鲜黄色的小鸟,眉毛有一行白色。
“我不认识这种鸟,但我知晓,有能驾驭鸟类的能人,读懂鸟语,训练小鸟跟踪、窃听、传信。为保万无一失,只能如此。”江承紫说着,又四下了瞧了瞧,心想:看来以后说什么话,不仅仅要注意隔墙有耳,就是耗子、鸟雀也不能放过。
这世道太危险了。
“阿芝此话倒让我想起祖宅里是有人喜欢养鸟的。”杨王氏说。
杨如玉这时也点点头,说:“是呢,祖母喜欢养鸟。祖母有个院落专门养鸟,那些鸟稀奇古怪。平素里,是芳姑姑与一位叫驮师父的人在训练。”
“驮师父?这人是怎样的?”江承紫连忙问。
“据说是一位西域奇人,能舞蛇,让鸟儿围着他起舞。”杨如玉回答。
“看来祖宅卧虎藏龙呀。”江承紫轻笑,随后对杨如玉说,“长姐,像这种事,你得告诉我与阿娘,事无巨细都得说。不然,我们被人阴了也不知。”
杨如玉经江承紫这番提醒,也是连忙说:“是我疏忽了。”
知己知彼,有备而来。
杨王氏带着一双儿女,入了祖宅。真正的第一个早上,就直接动手。
范姑姑的杖责很缓慢地进行,每一杖都是保质保量。
杨王氏则与三夫人在一旁论茶、品茶。而茶叶茶具一应俱全,全是六房早上带出门的,就连泡茶的丫鬟也是杨王氏亲自挑选的。
三夫人坐立不安,心不在焉。
杨王氏则是论起茶来头头是道。
“阿宁真让人羡慕。如今,各地风靡饮茶,这却都是六房的风尚,制茶技术亦出自六房,真真让人羡慕。”三夫人也是喝了一口茶,敷衍着说了一番恭维话。
杨王氏只是笑笑,这边厢便有丫鬟婆子来报,说驮师父遛鸟未归。
“车虎,你且瞧瞧驮师父在何处?”杨王氏瞧了在一旁站着的车虎。
“是。”车虎拱手,尔后带了几人出去,而停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鹦哥忽然喊了一声:“六夫人,我亦去帮忙,瞧瞧那精通厌胜之术老头如何装神弄鬼。”
“去吧。”杨王氏挥挥手。
三夫人吓得目瞪口呆,杨王氏也没理会,只让一个婆子拿水将芳姑姑泼醒。
拿到芳姑姑嘴里的布条,芳姑姑气若游丝,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恨恨地动了动嘴。
“回禀六夫人,早先,那驮师父有放鸟出去。据闻那些鸟都有灵性,怕是去给芳姑姑的干儿子报信。”有婆子很狗腿地说。
杨王氏点点头,又有婆子来报告,说老夫人醒了,六爷与小郎君正陪着在院里说话。
“六夫人,这边的事,可要禀告老夫人?”婆子询问。
“若需禀告,我自会禀告,要你多嘴?”杨王氏瞪了那人一眼。
三夫人听闻老夫人醒来,这边又将芳姑姑打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三夫人生怕就连累自己,立马就说:“这刑罚也过了,我得回去瞧瞧,孙儿还小,婆子们总是照顾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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