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若玖听着陆生硬生生的将话题转移，冷笑一声，盯着双瞳黑了一分，逼问道：“陆督军哑言什么？难道陆督军不愿意去承认你对凉家的背叛？你出身南京讲武堂，为何又做了地方土皇帝呢？究竟又是为什么会和柳容沛那样下三滥的人勾结在一起呢？你认为这是你吗？这是你陆生吗？”
陆生眼底有些逃避，低了低眉，沉默了好一会子，才回答道：“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
凉若玖闻言，越发觉得可笑了起来，她忽然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肝胆都在一同陪着笑，讽刺道：“不重要了？你对凉家的背叛不重要了？你的心，可真冷。”
陆生眸色间似乎生了些悲伤和无奈来，声音也低了些，说，“人终究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兵荒马乱，战火连天，我只想护住绵州这个地方，护住绵州所有的人。即便在你口中我是地方土皇帝，可面对有些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凉若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来，嘲道：“原来陆督军也开始买苦情了呢。我可真的没有发现过。那陆督军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应该买个苦情呢？那我就买个苦情。你说你爱我，你哪里爱我？是背叛，是利用，是嘲弄，还是装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呢？请问陆督军，您是如何彻头彻尾骗我的？”
凉若玖盯着陆生，眼底分外冷然。她想问这些话已经等了许久了，如今找到机会她才终于问出了口。她倒是想听听，他有没有一个解释。
陆生将报纸放在了桌上，又撇开话题道：“你先看看报纸吧。”
凉若玖打心眼里讽刺，嗤笑了声。
两人虽四目相对，可有的并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冷然。凉若玖穷追不舍逼问，陆生却一字没有。
整个屋子内的气氛好像凝固成冰一样，没有人来打破。凉若玖也不愿去打破，她就是要听听他如何做解释。
两人正对峙之时，方叔忽然急匆匆进来，道：“夫人！”
凉若玖还是有所不肯放弃，冷了眼陆生，缓缓将目光落在方叔身上，问道：“方叔，怎么了？”
方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凉若玖同陆生的对峙，而是将手中拿着的一份报纸递给了凉若玖，语气有所急促道：“夫人，这是今天早上的晨报，您赶紧看看。”
陆生忽然开口道：“督军府还有事情未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凉若玖客气道：“不送。”
陆生转身离开，凉若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那张报纸上头的内容，遂然，凉若玖截然大怒，将报纸扔到了地上，骂道：“混账！”
方叔紧蹙着眉头，问道：“夫人，您打算怎么解决？”
凉若玖一脸的阴沉，冷声斥责道：“方年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他可是清韵的舅舅，怎么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呢？”她又冷哼了声，道：“凉清韵也不是个好东西，分明就知道却还要这么做，她到底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
凉若玖有所怒气，方叔劝慰了几句，脸色也沉了下来。
凉若玖只感觉自己胸膛的怒火在燃烧，又压了下来，吩咐道：“去方府请她来一趟凉家。”
方叔点头应声道：“是，夫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土匪始终是土匪
方叔敲门进来，禀告道：“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凉若玖敛下眼底的那份忧心来，沉声道：“请她进来吧。”
方叔颔首应声道：“是，夫人。”
方叔带着凉清韵进来后，便就退了出去。只见凉清韵拢了拢衣衫，扫了一眼屋内略有些不满道：“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冰？比不得舅舅那里暖和。”
凉若玖闻言，只觉得可笑，问着她，“你就那么喜欢待在方府？”
凉清韵笑了声，抱着胳膊，一副顺理成章的模样，说道：“我舅舅家，我又什么不可以待的呢？”
凉若玖嘴角沉了沉，道：“你姓凉，不姓方。”
凉清韵冷笑一声，反问道：“这和我住在我舅舅家有什么关系呢？你管的是不是未免太宽了一些？”
凉若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报纸扔到凉清韵身上，冷然道：“你自己看看。”
凉清韵翻开报纸，看着那上面的内容，脸色似乎有了一变。却分外平静将报纸合上，又放回了桌山，无比淡然道：“八卦由人写，这不是我能够所左右的。反正人云亦云而已，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
凉若玖看住凉清韵，提醒道：“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现在待在方府算什么？你记住，你还未出阁，你就依然是凉家的人。待在方府，根本就不成样子！尽快搬回来住，我也只说这一次。”
凉清韵觉得可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来，带着嘲弄的口味道：“现在就已经搬出一副凉家女主人的身份来了吗？对了，你现在可是凉夫人了呢。现在但凡是凉家人都要听你的话呢，我又算什么呢？你又何须来假心假意的关心我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无需这样装模作样。”
凉若玖听着凉清韵说的话，只觉可笑，她还没有心机到那个地步去。她不会解释任何，还是提醒道：“你未出阁，就是凉家的人。你嫁了人之后，我不管干涉你任何。可现在凉清韵你记住了，你姓凉，是凉家的人。你就要知道分寸，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联系着凉家。”
凉清韵冷冷盯住凉若玖，质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要嫁的人是陆督军。你挡了我嫁给陆督军的这条路，我怎么嫁人？”
她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凉若玖欠了她的一样。
凉若玖闻言可笑，哑然失笑。
凉清韵脸色忽然冷了下来，直勾勾盯着凉若玖，质问道：“你笑什么？”
凉若玖收起笑来，走近了凉清韵，沉声道：“我笑你太过自我。陆生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又何来我挡了你的路？”
凉清韵心里头“咯噔”一下，脸色多有些煞白，张口又无言。
凉若玖双眸中尽是冷意，她微微敛了敛，言道：“你如何利用我，如何陷害我的，你心里头清楚。可我想提醒你一句，凉清韵，我从来就没有欠你过你什么。你和三姨太尽快从方府搬回来，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这三天你们搬不回来。那么，就永远待在方府吧，都去姓方吧。凉家，也没有你们两个人的立足之地。”
凉清韵她自个儿也清楚，凉若玖说的并非是玩笑话。她虽心中有气，还是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我和母亲会尽快搬回来的。”
凉若玖没再说什么，凉清韵却又问咄咄逼人问道：“你究竟同陆生是何关系？那天明理上是给林婉柔过生辰，可实则是在给你过生辰。放烟花，包饺子，订蛋糕，你何德何能？你何等何能让陆督军为你做这一切？你究竟是从哪学来的狐媚手段？”
凉若玖眼瞳即可黑了一分，警告道：“凉清韵，你适可而止了。”
“我只想问你何等何能让陆督军那么费尽心思为你做那么多事？你究竟何等何能？！”凉清韵近乎于似乎，眼底的那份怨恨格外清晰。她的身子似乎也微颤着，握紧了拳头，对凉若玖的恨意显而易见。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响了起来，凉若玖冷了一眼凉清韵，什么都没有说，去接了电话。
“喂，您好。”凉若玖声音里头泛着冷意。
“凉小姐啊，最近怎么样？”
凉若玖一听声音，心底忽然沉了下，蹙眉问道：“是蒋老爷您啊。我最近还好，您最近如何？”
“最近正忙着给儿子筹办婚事呢！”蒋老爷说话款款，格外开心。
凉若玖也笑颜道：“恭喜蒋老爷。”
“我想着在自己宅子里头办喜事，热闹些。这酒啊，就用你们凉家的！”
凉若玖心中一喜，“蒋老爷您要多少？”
“女儿红，要五百坛。”
“蒋老爷的确是爽快人，不知您何时要？”
“这个还不急，估计就到年后了。我提早给凉小姐您打个招呼，提前先定下来，可不要忘记了。”
凉若玖又同蒋老爷寒暄了一会子，这才挂掉了电话。蒋老爷的确是个大客户，苏清人的面子也确实极大。
她转过身来，对凉清韵道：“我这会没工夫和你谈论那些事情。你与其有这些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方年撇清关系。”
凉清韵冷哼一声，没有话，怒气冲冲离开。
凉清韵离开没多久，又折了回来，一脸惶恐，急匆匆道：“土匪来了！”
凉若玖悠然坐在沙发上，拿出烟盒来，从烟盒中十分娴熟的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淡然都：“你何须这般慌张，不是之前都和那帮子悍匪合作过吗？”她又笑了声，挑眉看着凉清韵，问，你慌张什么？”
凉清韵似乎一副真的很急的模样，秀美一直拧着，沉声警告道：“那帮悍匪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难道忘了他们对我们凉家做的事了吗？你还有心思抽烟吗？你心也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