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让少爷出汗,把毒从毛孔里逼出来?”石生无师自通。
“话多,快点啦。”这下连豆豆也看出不对劲了,折起一边小耳朵,歪头看着大哥,丑丑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是……怎么架上去。”石生为难地想着,脑中浮现的全是烤骆驼的画面,只不过骆驼现在换成了少爷,想像着自家少爷有一根棍子从屁股捅进去从嘴里穿出来被架在火上,“这人还能活吗?”
石生几乎要哭了。
“用这个。”丑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绳子扔过来,“把他绑到上面。”
熊熊大火开始燃烧,“记住,不时转一下,等他身上的泥全干了就叫我。”
“恩,”石生转动着棍子,生怕有一处烤不到,还要四处搜集树枝,生怕火势不够猛,听到球球的吩咐,汗流浃背地应了一声。球球跑到丑丑面前,背负了手仰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大哥,“二哥,你真坏!”
豆豆胆怯地说,向下缩了缩。
“干了,干了!”石生大叫。
“干得好快,你烧火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球球夸奖他,石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家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给,”球球从大哥手中接过药丸,中指一弹落到了石生手里,石生想了想,最后找来少爷的佩剑,在估计是嘴的地方弄出个小洞,把药丸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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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奇悠悠转醒时,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燥热不堪,宛如置身一个极大的火炉,眼前漆黑一片,像是被什么蒙住,想说话,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嘶哑难听。
“这是哪里?为什么全身都不能动?我死了吗?是被漕帮的人杀的?”正在疑虑,耳中忽听一个轻脆的声音轻快地叫道:“好了,可以敲开了。”
“敲什么?”忽然自己脑门上受了下重击,发出咚的一声,眼前的黑暗唏沥哗啦碎了,他努力眨眨眼,刚刚适应了阳光,被毫无预警出现在眼前的小脸吓了一跳。
球球看着全身包裹在泥土里,只露出一张脸的柳东奇,得意地说:“滋味好不好受?你要杀我,我把你放在火上烧,很公平吧?”
柳东奇浑浑噩噩地想着他的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石生在旁已经傻掉了,吃吃艾艾地说:“难道架到火上烤不是……不是解毒?”
“谁说是了,天上人间没我大哥解不了的毒,区区一个破断魂香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球球骄傲地说着,小鼻子翘得高高的。
“那这是……?石生脸涨得通红。“报—仇—雪—恨,”
球球一字一顿地说。
丑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手抱着豆豆,一手拉起球球,飞上树梢飘飘然走远了。
石生心虚地看着自己主子,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好,用树枝在他身上敲敲打打,一边絮絮地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这么奇怪的手法这么轻易地就解了断魂香,主子,你觉得怎么样,身上的毒可清了?不行,还是回庄里找孙神医看看比较安全,漕帮那些狗崽子竟然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第558章
“谁说是了,天上人间没我大哥解不了的毒,区区一个破断魂香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球球骄傲地说着,小鼻子翘得高高的。
“那这是……?石生脸涨得通红。
“报—仇—雪—恨,”球球一字一顿地说。
丑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一手抱着豆豆,一手拉起球球,飞上树梢飘飘然走远了。
石生心虚地看着自己主子,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好,用树枝在他身上敲敲打打,一边絮絮地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这么奇怪的手法这么轻易地就解了断魂香,主子,你觉得怎么样,身上的毒可清了?不行,还是回庄里找孙神医看看比较安全,漕帮那些狗崽子竟然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柳东奇神智渐渐回复,昏倒前的情景也慢慢地回到了脑中,只记得当时自己杀掉三个人,全身无力,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将最后一个人重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正心有不甘,又一条人影闯到眼前,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他掐住了来人的脖子,然后……然后他就在泥土的包围中醒了。
偷偷看着主子的脸色,还是懵懵懂懂的,很好,石生决定再加把劲,“那个小孩子长得可真是漂亮,就像是从画里走下来似的,您还要杀他呢,他也好心不说什么?”不知不觉间敲到主子的下体上,一大块泥土剥落下来,上面栽着一点黑黑的毛发。柳东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前因后果全想起来了,再印证那小孩的话,他哪里是好心?他根本是故意让自己受这些苦,“蠢货!”他嘶哑着嗓子吼,“别敲了,把我放到水里。”
“大哥?二哥?”蚊帐微动,从里面伸出个小脑袋,左看右看,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帘外微风吹进来,将书桌上未掩的卷册轻轻翻过几页,一只苍蝇嗡嗡飞过,准确地落在他的鼻头上,“呵欠!”豆豆打了个大喷嚏,挥挥爪子赶走了烦人的苍蝇,决定到前面去找两个哥哥。
前爪勾住床沿,后爪吃力地向下探,大尾巴甩来甩去,好容易探到床前脚凳,放心地松开,却一个不稳失足从脚凳直接滚落到了地板上,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就向外跑。想起大哥告诫的话,豆豆跑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若是两人没有在身边,严禁以狐狸的面貌走动,以免有人将他捉了去。
人间气息既杂且乱,他妖力不足,难以长时间维持人形,自从下山,多半时间都是腻在大哥怀里,绝少化身为人,现在变是变了,衣服可以穿二哥的,可是却没有多余的鞋子。
搔搔脑袋,豆豆也想不出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光着脚好了。
沿着回廊往前面走,一路上看看天看看地,追赶树下跳来跳去的麻雀,伸手从池里里折下一片绿油油的荷叶倒扣在脑袋上,东张西望,就是不看前面,刚转过拐角,“砰”地一声撞进了别人怀里。
☆、第559章
“谁啊,怎么都不看路?”豆豆捂着鼻子埋怨,抬头向上看,“这人好高!”这是他的第一印象,入眼只有一片青碜碜的胡渣和突出的喉结,向后退了大大一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穿天蓝色长袍二十五六岁年青人,眼里带了点笑意地看着他脑袋上的荷叶,身后跟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还有四五个膀阔腰圆的大汉。
年青人制止了管家,微笑着说:“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连鞋子也不穿。”
如今已是初秋,赤脚踩在地上颇有一丝凉意,豆豆的两只胖乎乎的小脚不断互相搓着。豆豆只谨慎地扔了句“我去找我哥哥”就再也不肯多说,身子一侧就要从他旁边挤过去。
“别急。”年青人按了按他的肩膀,将荷叶掀起一角仔细打量着他,正对两只清澈得几乎可以见底的黑眸,恍若小溪下两枚黑黑的石子,尤其是左颊上一个浅浅的酒窝,更是顽皮,“你找你哥哥是吗,我可以帮你啊。”
“不用。”豆豆摇头,“他们肯定不远。”
“可是你看,”年青人温和地笑着,“我手下这么多人,找起来一定会比你快,你又没穿鞋子。到我那里,我给你找双鞋子,再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你哥哥好不好?”看豆豆还在犹豫,又加了句:“我就在前面的雅间,窗口正临街,若是你哥哥回来,保证你一眼就看得到。”
豆豆只犹豫了极短的时间就答应了,这个人言语温和,身旁围绕的气息也异常的纯净舒服,阿爹常说:有这样气息的人多半都是好人——何况还有东西吃,“我哥哥跟我长得差不多,你见到了让他来找我,雅间在哪儿?”嘴里说着,一边东张西望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年青人没有跟上来,不满地说:“快走啊,你怎么这么慢,老牛拉破车似的。”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稚气,即使是埋怨听上去也像在撒娇。
年青人为之失笑,安抚地说道:“我已经尽量快了啊,你看我。”
豆豆这才看到他右手拄着根拐杖,站立时也有意识地把重心都移到了左脚之上,“被人打断啦?”
“没被打,嘴巴坏的小东西,”年青人有点啼笑皆非,比着自己右腿,“是受了点伤。”
“哦。”想了想,豆豆乖巧地跑回到他身边,配合着他把自己脚步放慢,始终是嫌他慢,走了两步又不耐烦起来,开始追鸟逗狗,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年青人向几个跟班示意,让他们去找人,状似无意地牵起豆豆的手,只觉触手处又滑又软,说不出的舒服,“别往回廊外面跑,小心扎了脚。”豆豆好奇地捏着他的手。“怎么了?”
“你的手好大,还很硬,和素心阿爹还有大哥的不一样,比较像小白阿爹。”
把他的手举到眼前,宽宽大大的,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
豆豆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五指指尖相对,自己的掌根只到他的掌心下面,“比我的大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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