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李老爷,老太君身上的毒说起来还是我……”“说起来幸亏有少言在,”霍浮香抢过话头,“不过他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辈子,你还是早做打算,找出仇家免得后患无穷。”“是,是,当然当然!”李老爷在他面前哪敢说半个“不”字。少言明白话里全是维护之意,若是如实讲出,只怕李老爷一家以后会对他恨之入骨了。霍浮香既已说出口,也不便反驳叫他难堪。况且,此事十有**是由己而起,那么只要找出主使之人解决了事端,以后李家自然不会再有危险。因此只是偷偷给了霍浮香一拳,又交待说:“此毒从口而入,以后凡诸般饮食都要特别当心,最好不要假手他人。”“诊金送到客栈,”霍浮香扶着少言向外走,“还有,以后多做善事,别太黑心了。”看少言虚弱得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他心下总是不忿,非要借机讽刺几句才解气。李老爷哭笑不得,即不能答是,又不敢违背霍浮香。两人回到落脚之处,参议半晌,仍无法究竟是何人所为,只得先放过一边,提起去岭南的事来,霍浮香自然大加反对,可少言主意已定。霍浮香拗不过,又说自己无事,执意跟随。少言本待不允,可念霍浮香未必会听自己的,幽幽叹口气,算是默许了。第二天,两人又在该如何去岭南上起了争执。按少言本意,买两匹马日夜兼程,四五天内即可抵达。霍浮香却说少言身体不适,如此奔波,恐怕人还没救,他就要先倒了。这一次,少言说什么也不肯让步,说能早一刻便多一分希望。霍浮香知少言平日里算是随和,可固执起来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又不敢和他争吵,怕他一怒之下独自一人上路。两人到了马市,少言看中两匹杂色的牡马,正要上前交涉,霍浮香拉住他,自己走上前与那小贩交头接耳一阵,那小贩连连点头。少言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就见那小贩走过来低头哈腰地陪笑说:“这位官人,小人的马是不卖的。”少言惊讶不已:“不卖!那你来马市干嘛?”小贩为难地回头看看霍浮香,又陪笑两声,干脆自顾自走了。看着同样的事情第二次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再笨的人也知道是霍浮香捣的鬼。少言无奈,只得撇下他亲自出马。本来几将谈妥,哪知道那小贩忽然抬头看了看他身后,脸色一变,低着头溜走了。少言回头,霍浮香正站在他身后,唇边噙着一丝微笑,与平常无甚分别,只是指缝间簌簌落下些石粉来。到最后,只好选了一辆马车,这一次霍浮香没有反对。其实在内心深处,少言也颇为同意他的话:我听到白老三中毒的消息才来找你,前前后后已经将近十天。你就是立刻到了岭南,该死的也早已死了。只是少言总想救人如救火,哪容得一路游山玩水,快些赶路尽到人事,成不成却在
☆、第398章
出了城,便是一条笔直大路,霍浮香执缰,少言便在车中稍事休息,昏昏沉沉正要睡去,忽听霍浮香“咦”了一声,勒缰停马。掀开帘子,只见路旁一个小小的湖泊,湖中几片荷叶亭亭而立。而湖旁立着一人,正挽着一柄几与身高相等的巨弓,白羽银矢指向西方。此时天色向晚,夕阳从两座山头间斜照过来,将这一人一弓涂成了金黄色。霍浮香赞道:“好汉子!”而少言却是一震,失声叫道:“林大哥!”三:再相见,陪君醉笑三场,不诉离伤
少言一震,失声叫道:“林大哥!”有野鸭正从湖面横空掠过,林文伦巨弓微沉左手五指松开,长箭如流星赶月疾射而出,从野鸭颈上对穿而过,那只野鸭“嘎”地一声,落入了水中。少言跳下车,见林文伦将巨弓敛于身后,背对着湖光山色,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沉淀着热切瞬也不瞬地盯住了他,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而起,只是立在他面前欢然又略带忸怩地唤了一声。相比之下,林文伦就自若了许多,“大眼睛,好久不见。”眼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周,皱眉道:“你瘦了好多。”一句话在少言心中激起阵阵暖意,两年前他孤身离京,从此独来独往形影相吊。大漠之中霜冷长河,秦淮岸边莺歌燕舞,一路走马观花地看下来,长亭更短亭,却始终找不到栖身之所,可以让他蜷缩起来安心的睡去。有时中夜自思,不由魂为之伤,这份倦怠与黯然,不关风月,却是同样的深入骨髓。如今乍然听着这样略带责备的关怀,恍忽间,时光快速退回,那个带他游历天桥的小小少爷似乎又站回到面前,他也回复到那个不解情为何物的孩童,为母亲忧心忡忡,又有着涩涩的快乐。握住林文伦的手将他牵到车前,为两人引介,“林文伦林大哥,这是霍浮香。”霍浮香初见林文伦立于湖边,不费吹灰之力开弓如满月,英姿勃发,不由得赞了声“好汉子”,又见少言与他极是熟稔,早已离了马车静立一旁。此时两人近在咫尺,细细打量一番,见他黝黑的皮肤隐隐泛出闪亮的光泽,身材挺拨肩宽腰细,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沉稳干练的气势,想必也不是等闲人物,双手抱拳说了声“久仰。”马车继续前行,霍浮香在驾座手中执缰,方才与林文伦目光一触,彼此对对方的意图都了然于心,雄性对入侵自己领域的敌人有种超于直觉的危机感。听着车内偶尔传出来的细语轻笑,心中五味杂陈。相识有年,两人谈文论诗音律相和,少言一直是淡淡的,从未超越朋友应有的举动,像这般言笑无忌欲求而不可得。从前总以为这就是他的真性情,原来是看人的。前行复前行,一更时分天色向晚,远处起伏的山廓俱没于黑暗中。少言困顿,支撑不住,斜倚着车厢沉沉睡去,一呼一吸之间,胸膛微微起伏。林文伦坐在对面,看着他小巧耳朵上细细的绒毛、盘伏在颈子上几缕发丝,心中巨浪滔天。这两年,虽然时时能得到他的消息,知道他人在何处在做什么,可那终究是一张张的纸片,哪及得上此刻一个活生生会笑会害羞的人就在眼前。三番两次伸出手想碰一碰触一触,又怕惊醒了他,见少言倚在车厢睡得极不舒服,千般思绪万般怜惜,最终化成一声长叹,伸出手将他轻轻搂过来,安放在自己膝头,少言含含混混地“唔”了一声。霍浮香向里看了看,见少言枕在
☆、第399章
霍浮香向里看了看,见少言枕在林文伦腿上睡得正熟。两人同行几日,他亦知道少言一向睡得不是很安稳,偶尔夜里醒来,还能听到隔壁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只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此刻见少言睡得香甜,虽然心下不快,却也无意打扰。一时间,车内车外两人都默不作声,惟有得得得的马蹄声在夜色中回响。马车忽然一个颠簸,林文伦被震得向上拋起,少言也被震醒,爬起来揉揉眼睛茫然四顾。林文伦不动声色地伸伸有些发麻的腿,微笑道:“就快到了。”少言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在林文伦腿上,微感困窘,不敢看向他,便掀起帘子向外探出头,只见远处山脚下隐隐露出一溜泥筑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一袭布幌用竹竿挑着立在墙边。林文伦也凑到他身边向外看说道:“这就是我们今晚要投宿的地方。”三人一进门,掌柜就迎上来,殷勤不已,“林大爷您来了,上房已经按您的吩咐备好,您看是先吃饭还是先洗个热水澡活活筋骨。”“先洗澡。”林文伦将马鞭交到掌柜手里。“是,是。”掌柜跑前跑后,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少言进房安放行李,却见已经有半人高的木桶矗立正中,一个小伙计正端着木盆向里加水,见他进来,露齿一笑,房中热气氤氲。少言沐浴过后神清气爽,步下二楼,见大厅中连带他们也不过只有两拨客人。林文伦与霍浮香两人也已出浴完毕,正在等他。碗碟摆了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色。知道是林大哥提前派人来打点一切,向他微微一笑,心中暖洋洋的。席间问起林文伦为何离了京城出现在这里,林文伦踌躇半晌,问道:“大眼睛,你可曾结下什么不死不休的仇家?”“不死不休?”少言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只是治病救人,大半时间都用来游山玩水,从不插足江湖恩怨,怎么会有人置我于死地才甘心。”林文伦不语,少言的为人他最清楚,一向是淡泊谦和的性子。更兼江湖中人对医者总要多给三分面子,都是把头别在刀口过日子,谁也不敢保证有一天自己不会求到他。双方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想结仇也很难。大眼睛人又聪明,思虑周详,于众多恩怨纠葛之中审时度势,该不该插手、插手到什么程度,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也难说,”霍浮香在一旁说道,“不是说不想便可置身事外。就像这次,你为白家三少爷解身上的毒,破坏了别人的计划,那下毒之人自然会对你心怀怨恨,这还是摸得着的。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更多时候,你莫明其妙就成了目标,连自己都不知因何而起。”“但是就算下毒之人心有怨恨,想来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地跑到杭州城投毒,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林文伦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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