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忍不住两腿并得笔直,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姨妈的威武霸气,无人可挡。
谢昭抖了抖,苦巴巴飚着演技,“我尿急。”
“需要十万火急回家的那种?”皇子冷笑。尿个急就要早退回府,这偌大豪奢的皇宫难道连个茅厕也没有?尿急到火烧屁股,还顽强坚持跋涉个两炷香时间回家解决,谢昭这厮是自信肾的强大,还是在家里安了黄金做的专用恭桶请了天仙伺候如厕,以至于嫌弃外间不肯将就?
信你就有鬼。那眼神明显在嘲讽。
十分明白世子演技甚高的皇子摆明不想放过她。
谢昭叹了口气,撅着腿小步挪进亭子。
“说实话,你刚刚也看到皇上他老人家看我那殷切的眼神。”世子愁苦开口,“拖把那公主号称‘美绝人寰’,我觉着吧后三个字应该是真的。”
“你胡说些什么?”沈沉衣斜睨着眼十分高冷,“那位金刀公主我见过其画像,容貌的确出众。”
“恩,‘出众’。”世子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意切之极地看向态度有所缓和的小伙伴,“但就是天仙下凡也没用,亲,性别上就不是我的菜,没法下口,殿下。”
天知道谢昭这话说的多么真诚。
但沈沉衣用一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看着她。
谢昭委实扛不住大姨妈的消耗,再三保证,“我说的是真话。连元恒兄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你不可能不知道。”
异性恋才是王道,撩妹子全靠演技,但演技总有要下线的一天。她都断袖这么久了,好歹给条活路。
“谢昭我再问你一遍,你真喜欢男子?”沈沉衣表情复杂地问。
毫不犹豫点头的世子表情坚定,并补充,“我也不想,这都是命呐。”倘使她生来真是个带把的,哪会这么战战兢兢怕穿帮,早不负众望大胆敞开裤裆和妹纸迎接春天了。
皇子就可疑的沉默,像陷进理不顺的思绪。
谢昭趁机开溜。憋着一口气不敢松绕出垂花门,咚地撞上另一群人。
廖贵妃居然领着拖把的金刀公主送过来。脸上的笑容迷之熟悉。
跟老皇帝一样的皮条客之笑。
贵妃见到世子,捂嘴娇笑,“得,本宫还说领公主过去,不曾想世子已经按捺不住,这就寻来了。那感情好,本宫还是识趣的走开,就留你二人好生聊聊。”
皇子的娘朝世子眨了眨眼睛,荡漾的波光潋滟在眼目中,是明显‘看好你’的促狭。
感情贵妃你从一开始就是和老皇帝合计好了,准备给世子创造个近水楼台的机会促成此次外汇行动?沈沉衣也不过是个顺便打酱油的?
谢昭能做什么?只能做拈花状的飘渺一笑。
这特么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世子。”金刀公主柔声开口,一副少女怀春一见钟情的蜜意,“百闻不如一见,您的确和传闻中一样的英姿不凡。”
颜值凌驾一切的外貌协会狗既视感。
“过奖过奖。谢昭当不起这样的夸奖。”世子生了恶心顾不得怜香惜玉,单刀直入开口,“公主生得花容月貌,更是冰雪聪明,想必清楚圣上今次设宴的意思。但昭并无唐突之意,望公主明鉴。”
不待公主回应,世子续道,“实不相瞒,谢昭如今正有中意之人,他身高八尺魁梧英伟虽不符家人预想的模样,但我们已然山盟海誓私定终身,这世间两情相许,家世钱财何须一提,样貌长相更也不必,所谓情之所钟,本无嫌弃!”
面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世子,那公主竟然也大是感动,浓浓的倾慕像滔滔江河从秋水似的眼里涌出,几乎将世子溺毙。
公主两眼放光如同遇了知己,激动道,“阿珈也是如此认为!皮相性格不过虚无……”
“如若喜欢,我不会嫌弃你是不是断袖,你也不会在意我如何倾国倾城,我们平等相待没有自卑仰望和高高在上,坦然相知透过虚妄的皮囊触摸到真心的跳动,岁月如流水,静谧安好……”
公主感叹着赞颂着爱情,轻轻撩起面巾,感觉天要亡我的世子终于见着了拖把美人的真容。
风轻轻将世子如脱肛野马的思维吹散送去远方。
良久,破功没憋住姨妈的世子才低下头揉揉受到伤害的眼睛。
“公主,你真是美得冒泡。”谢昭赞道。
金刀公主放下面巾,婉转垂头,脚尖在地上磨着,娇羞道,“世子过奖了。”
是真特么冒泡!满脸青春密集大痘痘!
好想让卫星阑那厮来看一眼这凌乱的布局啊!
第28章 高级黑
沈沉衣又黑着脸和亲娘告别。
廖贵妃看他不痛快的样子忍不住笑,“怎么?还真舍不得你那小竹马被金刀公主拐走?难道你打算和阿昭断袖到底不准人家娶个媳妇儿?”
七皇子说了一句告退头也没回地走人。
皇帝让贵妃和皇子合计套路世子那个滑头,两边来个幽会定情,说实话,接到这任务的皇子心情莫名不爽。
起初以为是那种‘就这混账,糟蹋人家好好的公主不是罪过么’,后来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总有一种‘我养了好多年的白菜自己没舍得吃结果要被猪拱的’心情。
谢昭貌似不是那头猪。拓跋的公主也不是他悉心培育的大白菜。
怎一个混乱了得。
沈沉衣想了又想,察觉可能还是嫉妒心作怪。谢昭那小混蛋从小就被宠得不像话,什么混账事都敢干还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地纵容,搞了男男恋,疑心病杀气重的皇帝都能语气亲昵地当着谢将军面笑骂,“小混球。”
哪里像君恩难测的圣上,感觉谢昭才是他心头肉的调皮幺儿子,简直没底线。
把自己作得个名声乌黑,貌美的姑娘照样排着队给世子左拥右抱,拓跋的公主金枝玉叶也是无法抵抗那身皮囊,何其的得天独厚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思及此谢昭那厮欠揍的涎笑在眼前简直挥之不去……
这想下去,沈沉衣就想用鞭子狠狠抽花谢世子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蛋儿。
抽得他妈都不认识的猪头脸,不用多重手,就到鬼哭狼嚎就行。
稍微感觉舒服点的皇子大步朝宫外走。
谢昭被满脸大痘痘都看不清长相的公主一吓,屁股尿流地奔出宫门,钻进马车后长呼一口气。
“快快快,先回去一个人报信。”世子朝外急吼吼吩咐。
妈呀,太惊险了。她想着。结果腹下又是一阵热流。
生无可恋。世子捂头痛苦。
风般卷回谢府,绿竹在门口已经等着,把手里的斗篷给世子递进去,谢昭披上这才敢安心地下车。
俊美的卫同学在院子里研究世子那一栅栏棣棠花。金黄的颜色亮煞璀璨,重点是每一朵花朵的形状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治愈人心。
谢昭从园中穿过,撇了一眼那位已经进入三段治疗的蛇精病,懒得招呼就准备回房。不料卫美人一见她居然双目一亮很激动的尾随过来。
“世子,我觉得近日心胸更加开阔视野也愈发明朗,以前很多不懂的道理猛然间豁然开朗,如此大好时光,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原来是憋闷。
“现在不行。”然而谢世子残忍地拒绝。
“为什么?”走过来的青年不可置信,鼻翼几不可见地翕动,眼底滑过疑惑之色。
“外面有个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姑娘正时刻窥伺着世子我,准备随时把本世子打包塞进马车带回老家做压寨相公。我一出去,她势必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世子你这是有了新人要抛弃星阑?”白莲花立马假惺惺过问。
回到家中顿觉安全的谢昭也不急一时半刻,伸手摸一把俨然旧人自居的美人那不沾烟尘气儿的手,非常混账道,“乖,美人。本世子目前还没腻味,你很安全。”
转身携着绿竹进屋换衣。
屁股上已经挂上红花的外衣内衣丫鬟收拾出去了,抚着胸口暗叹好险的世子心情复杂。不料背后突然钻出个声音,“世子。”
谢昭吓得差点儿惊叫。
卧槽!卫星阑什么时候在屋里的?!!!!
门还紧闭着,那厮这时候默不吭声地从世子背后冒出来,谢昭心头顿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杀人灭口杜绝暴露的残忍念头随之涌出掐都掐不灭。
谢昭听见自己十分冷静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卫美人十分无辜,“刚刚。”
“刚刚是什么时候?”
“刚刚就是刚刚。”
“你看到了什么?”充满黑暗气息的语音追问。
“你的鞋子里有三双鞋垫?”对方不确定的回答。
谢昭表情一僵,接着眼神一冷,“你有意见?”
“……”美男子可疑地沉默一瞬,在世子‘你知道的太多’可怕眼神中选择屈服,“没有。”
身高上作假的世子好可疑。卫星阑以无声的眼神暗中观察着世子浑身上下,试图搜素出更多与实情不符的表象。
“看什么看?!你不是想出去吗,还不走?!”世子冷艳高贵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