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自然能理解赵氏的心情,也打心眼里支持她这么做,这两个恶妇,越来越不像话,自己的孩子是个宝,却不拿别人的孩子当人看。
☆、7.第7章 分家
里长扭头看向一旁的老太太和刘氏,沉声问道:“你们怎么说?”
早不分晚不分,刚给完白花花的银子就要分家!
“先把银子还给我!”老太太心都在滴血,路大夫已经走远,银子多半是要不回来了,她气的半死,“还了钱,你们娘俩就给我滚出白家!”
刘氏一听这话,立马急了眼,扯着婆婆的袖子到一旁,压低了声道:“娘,可不能分啊,这家要是分了,往后这地里的活谁干?家里的衣裳谁洗?饭谁做?”赵兰虽然是个妇人,可她在外头干活是一把手,肩能挑手能提,这些年,白大柱和白二柱加起来也干不过她一个人。
白芷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可也是个手脚利落的,烧饭洗衣都是她在做,若这娘俩分家出去单过,家里这些活谁来做?这不人财两空吗?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没手没脚吗?这些活你干不得?”
老太太现在是恨毒了白芷和赵氏,一刻都不想再看见她们,她们要分家,正好如她的意。
“那,那你打算怎么分?”刘氏见婆婆铁了心,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只好作罢。
老太太哼道:“分?我们白家的东西,我是一样都不会给她们,要走可以,干干净净的滚出去!”
院子并不大,俩人说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可站在不远处的几人,依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白芷摇头,人心恶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啊。
里长也是直摇头,这两个女人的恶毒和无耻,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赵兰很是心痛,在这个家里,除了芷儿,她从来没有感受到一丝的人情温暖,所有人都拿她当牛当马使,可她始终都拿这里当自己的家,所以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她也从不抱怨。
可今天,她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这个家容不下她和芷儿,离开,或许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里长朝老太太道:“大柱娘,做人可要凭良心,莫要太过份,三柱虽然死了,三柱媳妇也是这白家的一份子,家产自然也有她一份。”
老太太心中不悦,横了里长一眼,没好气道:“里长,这分家可是正经的家事,您可管不着,白家现在是我当家,我爱怎么分就怎么分。”
里长还想再说,赵氏赶忙将他拦下,“里长,您的好意我全明白,不用再多说什么,她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只要能和他们脱离关系,能不让我的芷儿再遭受他们的毒手,我就满足。”
里长叹了一气,又朝赵兰点头:“好,好样的!”
老太太冷笑,哼道:“话可是你说的,你们母女俩,现在就给老娘滚出去,白家的东西,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房子田地,甚至一个铜板都别想要!”
赵氏已经料到是这个结局,并没有多意外,转身拉了白芷就要往外走。
白芷却拽住了赵氏,“娘,咱们走可以,这分家口说无凭,还得立个字据,免得以后咱们母女俩发达了,她们又死皮赖脸的来认亲,咱们今天不止要分家,还要立下断绝一切关系的文书。”
☆、8.第8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里长欣慰的看着白芷,笑道:“还是芷丫头脑子活络,是这个理。”他扭头朝老太太道:“你们有意见吗?”
老太太巴不得和他们断绝关系,免得没饭吃时又跑回来讨饭,“我也正有此意,白纸黑字比空口白舌更管用。”她说着又转脸朝围在院外的村民道:“大家也都做个见证,我们白家从今日起,就和赵兰娘俩断绝一切关系,往后她俩的事,都跟我们白家全无关系。”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胡伯道:“大柱娘,你这事做的可太不厚道了,就这样将人娘俩赶出家门,她们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你也做得出来?”
外头的村民纷纷附应:“是啊是啊,这娘俩身上都带着伤呢,这样将她们赶出去,是不是太过份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提出要分家的,是她自己说要分家的,你们不都听见了吗?”
胡伯道:“就算是赵兰提出要分家,可你好歹也分她们一间屋子啊?就算不愿让她们在这院里过,外头不有一间草棚子吗?让她们娘俩住草棚子也总比无处安身要强嘛。”
刘氏闻言忙接话道:“那可不行,那草棚子是我用来养牛的,让他们住了,我家牛怎么办?”
赵氏苦涩的笑了笑,朝胡伯道:“胡大哥,别说了,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您还不清楚吗?莫说牛,我便是连他们养的鸡鸭都不如。”
里长对这两个恶妇算是服了,他朝赵氏和老太太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写文书,一会给你们送来。”里长说着便离开了院子,一旁的胡伯道:“芷儿娘,别跟她们置气,不值当,今儿晚上去我家住,家里正好还有一间空房,晚上你和芷儿挤挤。”
赵氏刚刚还在想晚上怎么办,胡伯这句话,无疑是雪中送碳,她含着泪点头:“谢谢胡大哥。”
刘氏听了胡伯的话,忍不住酸道:“哟,这还没分家就勾搭上男人了?够有本事的啊!自己发骚也就算了,还带上你家白芷,是想让她给胡风做媳妇吧?”
胡伯早年丧妻,生了个儿子在十八岁那年下河摸鱼淹死了,之后便一直单过着,三年前他从山里救回一个青年,那青年模样生得十分俊,个子也高,力气也大,偏就脑袋受了伤,什么也记不起来,胡伯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胡风,收了他当儿子。
胡伯冷眼瞪向刘氏,没好气道:“别把人心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我胡长林和你们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不一样。”
赵氏忙劝道:“胡大哥,您刚刚还劝我别和她们置气,不值当,别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氏一听这话,立马火冒三丈,插了腰骂道:“赵兰,你说谁是狗嘴?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再说一遍。”
赵兰不想理会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刘氏。
刘氏气的不行,平日只有她欺负赵兰的份,几时轮到赵兰来欺负她了?又想到刚刚那两巴掌,她这心火便再也压不住了,反手抄起了院里的扫把,恶狠狠的朝赵兰冲了过去。
☆、9.第9章 像撵狗一样撵着打
白芷正对着刘氏,见她抄了家伙过来,立时弯身捡起了地上的棒槌,举了棒槌便朝刘氏挥过去,刘氏一心在赵氏的身上,没瞧见白芷捡棒槌,更没想到一直逆来顺受的白芷会挥棒打她,这一棒槌砸在她身上,痛的她哇哇乱叫。
“你也知道疼?在我娘回来之前,你用这棒槌打了我多少下?你数过没有?”她刚醒来时,浑身疼的快散架,现在这一使劲,更疼了。
“反了你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刘氏这辈子也没吃过像今天这样的亏,先是被赵氏打了耳光,现在又被这小贱人用棒槌砸,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白芷可不是吃素的,她在23世纪虽然只是个医生,可她爱好广泛,柔道,跆拳道,散打,样样精通,就算现在这身体力气不足,可胜在灵活啊,要对付刘氏这样的莽妇,那还是尽够的。
赵氏原本要去帮忙的,可见白芷似乎应对有余,刘氏的扫把一下也没落在她身上,反而她的棒槌却不断的落在刘氏身上,砸得她嚎叫不止。
老太太原本去了里屋,听见刘氏的嚎声又起,赶忙冲了出来,见自己的大儿媳被白芷这小贱人追着打,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刘氏平日是多强悍的人,从来不会吃半点亏的人,今儿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像撵狗一样撵着打。
老太太从院里寻了一根棒子,冲上前便要帮刘氏,白芷早就看这老太太不顺眼,她身上这些伤,可有一多半都是这老太太弄的,若不还给她几下,她岂不是太憋屈了?
想到这,她干脆抬脚,一脚将刘氏给踹翻在地,腾出手来抽了老太婆一闷棍,当然,她是医生,知道人的身上什么地方能打,而且能打疼,还不会出人命。
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不止敢打她大伯娘,连她这个祖母也不放过,好家伙,一棍棍的砸在她身上,疼的她几次差点昏过去,偏这丫头总在她快昏过去的时候掐她一把,她便又清醒过来,简直生不如死。
赵兰看着这一幕,虽然心里也吃惊,却也没有出言阻止,她知道芷儿在这个家里吃了多少苦头,一条命差点就死在她们手里,此时若不是怒极了,也不会出手打人,只是芷儿的身手何时变得这么利落了?
“好了好了,别打了,一会再弄出人命来。”里长由外而入,朝着白芷喝道,他来了有一会了,故意没进来,也是想让白家这两个恶妇吃些苦头,不过这芷丫头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呢。
听了里长的话,白芷这才停下了挥棒,手臂又酸又疼,她将棒槌丢在地上,冷眼瞟了她们一眼,淡声道:“记住,往后见了我白芷,避着些走。”
老太太指着白芷,你你你了好几声,却说不出一句整话,她干脆转头朝里长道:“里长,你也看见了,这丫头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啊,青天白日的就敢拿我们往死里打,我要报官,我要让她蹲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