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毒 (一世锦年)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立马住了嘴。
接下莱的对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都落在了汶儿身上。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汶儿原本只是想做最后的反抗，见事情如此已经全然败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奴婢根本不知道那是可以让你滑胎的药！”
“是谁让你买的？”
汶儿害怕地打着哆嗦，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人，目光从淑妃，又从彩儿几个宫女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虞蕊身上。
“大人，是她，虞美人！”
“是虞美人让奴婢买的。”
“你不要胡说，我们每人根本都不认识你。”春梅立马反驳出声。
虞蕊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汶儿，微微笑了起来，“汶儿，你的罪证是证据确凿，要你说出你背后的人，不是你随口一说，就会相信你的。”
汶儿一脸困惑地看着虞蕊，又听她说：“你得拿出证据来。”
看了眼林旭之，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虞蕊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件案子是林旭之在审理，她这样做有些喧宾夺主了，但他不反对，那就没问题吧？
“你说是我指使你的，那么你说我派了谁和你联络，又是在什么时间，怎么嘱咐你买这些药的。”
“你若说得出来，真的是我，我也逃不掉。”
这个汶儿显然是乱了分寸，刚刚进来看见小泉子的时候，她的心就慌了。
听到小泉子说她，便慌张地开始反驳，根本不动脑子，不知道这些关键。
不过她既然会说自己是主谋，看来她还是知道一些利害关系的。
虞蕊静静地目光盯着汶儿，等着她开口，眼角的余光却缓缓扫过对面的四人，还有彩儿旁边的三位。
彩儿没了嫌疑，但好像也不是淑妃她们去和汶儿接触的，汶儿说她不知道这药是什么东西，这个是真话。
真话还是假话从汶儿说话时的眼神表情就可以判断的出来，说真话求饶的时候非常有底气，一开口就是，说假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任何人。
张氏还有采办的两位公公已经退了下去，林旭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没有让彩儿和另外三位宫女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汶儿，等着她说出真相。
唯独舒服除外，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虞蕊，刚刚虞蕊开口的时候，莫名地给她一种熟悉感，那种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感觉，让她抬不起头来，好像所有的气势在她面前都荡然不存。
这样的感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过，就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死的很彻底，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
察觉到淑妃的目光，虞蕊不由地看向她，却看见淑妃撇开的视线，眼底闪过的害怕。
害怕？淑妃在害怕什么？
汶儿的指证？不像是，如果她真的害怕汶儿指证她，不会到现在才露出这么点痕迹来，而且淑妃刚刚是在看她？
“淑妃，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一道明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的是昏暗的屋子被一片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
一身凤袍的徐怀碧，头戴凤冠，不管是凤袍上的金丝银线，还是头上的金钗发饰，每一样都照的这昏暗的牢房亮闪闪的，那微弱的烛光在她面前就真的只是烛火而已。
“林大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可是最后一天了，皇上正等的着急呢！”徐怀碧微笑着缓缓而来，高傲的目光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存在，仿佛他们都是卑微的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尘埃而已。
虞蕊低下了头，和众人一起向着徐怀碧行礼。
“平身吧。”徐怀碧高昂着头抬了一下袖子，对着门外说：“把人带进来！”
一个宫女接着被带了进来，正是淑妃宫里的人。
看淑妃依旧没有任何动容，徐怀碧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既然淑妃你还不肯承认，那本宫就把话都说清楚好了。”
“这个宫女是你宫里的吧？只是一个三等的宫女，还真是本宫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的心腹居然只是月淑宫一个三等宫女！”
“她就是你和其他宫女对接的人，你吩咐她去买滑胎的药，她便祝福了御膳房的宫女，御膳房的宫女找到了浣衣院的人，最后浣衣院再和采办局的人接触。”
“这一环一环的，可真是厉害！”
虞蕊也有些哑然，真是一环接一环，不然哪一环断了，都查不出来和淑妃有关，但还是被林旭之……还是徐怀碧发现了？
看了两人一眼，实在没办法从林旭之那面谈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徐怀碧正是一副得意的模样，但她肯定是参与了的，但就不知道她帮了林旭之多少，才找到这些关键人物。
徐怀碧说完，御膳房的宫女跪了下来，她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有些过于镇定了，包括淑妃的那个心腹，也没有多少脸色变化，看来对淑妃很是忠心啊。
孟良人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慌张，皇后娘娘发现了……皇后娘娘知道真相了怎么办……她是不是要被带去见皇上？还是直接被杀头？
她突然后悔起来，她应该接受皇后娘娘的提议的，现在还来得及吗？
答案显然是……来不及了！
“你和孟良人合谋找人下药害了玉妃和龙嗣，又把药藏在了孟良人宫中，孟良人被发现之后，拒不承认，还意图诬陷虞美人。”徐怀碧说着看了虞蕊一眼，只是轻轻的一撇，没有任何的注意力的一眼。
那一眼，就像是看了眼空气。















　　

第六十六章 无力回天



“林大人，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你还不下令把淑妃和孟良人关押起来？”
“皇后娘娘饶命，这件事情柳嫔和吴才人也参与了。”孟良人狗急跳墙，把柳嫔和吴才人也供了出来。
孟良人却不明白，皇后早给了她机会，而她没有把握住，相反柳嫔和吴才人却选择了抓住这个机会，虽然皇后也不喜欢柳嫔，但现在的关键是淑妃。
只要把淑妃除了，其他人她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能这么快就把淑妃给擒住，也亏了柳嫔和吴才人的配合，既然答应了会保住她们，她就不会让她们有事。
“孟良人，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拉着柳嫔和吴才人和你一起上路吗？”皇后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这件事情能这么快就查清楚，还得亏了柳嫔和吴才人帮忙，孟良人，你可是找错人了。”
“林大人，真相已经大白，谋害玉妃和她腹中龙嗣的人是淑妃和孟良人密谋做的，柳嫔和吴才人受她们威胁不敢讲出实情，因为本宫审问她们，才给了她们胆子说出来。”
“但柳嫔和吴才人事出之前也没有告诉本宫，过大于功，本宫自会处罚她们，而淑妃和孟良人这两个真凶就交给大人处置了。”
“皇后娘娘……”春梅忽然喊了一句，有意提醒皇后娘娘还有虞蕊。
听到声音，徐怀碧看见了虞蕊，瞥见她艳丽动人的容貌，愣了愣，然后才说：“虞美人无辜被牵连，本宫自会安抚，虞美人可以先回去了。”
“谢皇后娘娘。”虞蕊压低了头，恭敬地朝着徐怀碧行了一礼。
虽然她心中非常不愿，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将来可以更好地看清楚徐怀碧脸上痛苦的表情。
“不知林大人准备何时向皇上汇报？”徐怀碧问了一句，又建议道：“本宫看不如就明天上早朝的时候给皇上汇报好了。”
“正好那个时候，本宫的父亲也有些话要说，”徐怀碧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眼角带着胜利笑容的光芒瞥了眼淑妃。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淑妃，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似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她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已经无力回天，柳嫔和吴才人的背叛更让她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们参与进来，自己一个人行动更加干脆。
如今被徐怀碧抓了个正着，她认栽。
但徐怀碧那话，明显是还有其他意思，她想做什么？
自己害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怕是必死无疑。
自己已经要死了，徐怀碧还想做什么……难道……“徐怀碧，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已经站在胜利的顶端的徐怀碧又怎会害怕她这般毫无作用的威胁，淑妃抓狂的样子只让她更加凶手胜利的喜悦，淑妃叫嚣的声音就像是细密的电流在刺激着她的皮肤，那种感觉真是恰到好处的舒爽。
陈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区区一个淑妃又算什么！
徐怀碧最后不屑地看了淑妃一眼，头顶仿佛顶着胜利两个字，向所有人宣告，高昂着离开。
虞蕊看着似乎全身都散发着喜悦胜利光芒的徐怀碧，神情有些恍然，淑妃还在冲着徐怀碧的背影叫唤，叫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仿佛之间好像听到了陈茹两个字。
她想，当初她死的时候，徐怀碧的表情是不是也如现在这样，还是更高兴呢？
徐怀碧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好像已经预知到了。犹记得前两天，她总是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些痛苦的回忆纠缠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她以为是接触了徐怀碧太多，现在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同样的悲剧正在上演，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她，而是淑妃。
“徐怀碧，你不得好死，你害死了前皇后，害死了陈家一家人，现在又来害我，你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迟早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