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酥自上辈子到这辈子从未走过这么些路最是娇气,这下累很了一睡就睡了一天,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熟悉的细木雕花大床和湘绣双凤床帐,这竟是在家里了。
黎酥渐渐回过神,撑起了身子唤:“青山……”
果然有脚步声过来,待那门帘子被人撑开,却是个身穿挖云镶边比甲,下着元青色细布裙,面目周正的妇人,竟是钟家的!
她进来笑道:“东家醒了,可要用饭?”
黎酥愣了下:“钟掌柜,你怎么过来了?”
钟家的道:“是您家夫君托我过来照看着你的。”
黎酥听的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掀开被子下床:“为什么要托你过来照顾我?他去哪儿了?”
钟家的见她急的赤着脚就要往地下踩,忙上前拉住她,拿过一旁的淡青春罗夹衫披到她身上:“东家莫要着急呀,他只是出去一趟过两天就回来。”
黎酥追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您不是在睡觉嘛!”钟家的安慰道:“说是回莲花村拿点东西回来,只让您安心在家等他回来,别的就没说了。”
回莲花村拿点东西?拿什么?为什么要回莲花村拿?这些都是她想问的,但钟家的定是也不知道,黎酥只好作罢,穿了衣服随着那钟家的出去。
哪知道一出门,院子里头竟有两个身穿白纺绸大衫,二蓝摹本缎的半臂,青绉花边裤的半大丫头在扫地。
见着她出来,忙停了手中的活儿计,恭敬的行礼:“夫人。”
黎酥愣了下看向钟家的:“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钟家的也是愣怔:“什么怎么回事?”这是她第一次到黎酥家来,并不知道他们家中以前没有买丫头。
见问不出来什么,黎酥只好作罢又往前院去,一路上竟还有许多在干活儿的丫头、婆子,见着她都是恭敬的行礼。
黎酥凝重着神色也多问,只是刚转过那垂花门就听见大门外头有隐隐的吵闹声,她听着奇怪忍不住走过去拉开门,这一看却看的她吓了一跳。
只见门外头围了两层手拿大刀的差役,正在不断驱赶想要过来看热闹的民众,见她拉开门一个个都呆了,直愣愣的盯着她瞧。
钟家的忙上前将她拉回来冲那群差役瞪眼:“看什么看!这位就是方青山的夫人,你们要守的人!”
那群差役一听脸上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倒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喊道:“方夫人!”
饶是黎酥再聪慧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将大门关上问那钟家的。
这个钟家的倒是知道,说起来还兴奋的满面红光:“就是昨儿个,那剿匪的大将军忽然闯进了县里太爷家,将他那个正在养伤的儿子钱斗升给带走了,说是要带他去参军!那白日鬼都被太爷养的跟头猪一样,哪里能受的了这个罪!再说他们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那太爷哪里能舍得,忙不迭的求,那大将军就发话了……”
她清了清嗓子学道:“要想让你儿子在战场上能活命就要保护好方青山的媳妇儿,要是他媳妇儿少了一根头发,那你儿子就得折在战场上!说完不由分手就拽了那白日鬼走了,那太爷怕啊,连夜就派了人过来您这守着了!”
说到这,她都恨不能拍手叫好了,赞道:“东家!您家夫君真有能耐!竟还能使唤的动那大将军!”
原来,自他们回到这流沙镇,那高凤岐果然还没走,一直在码头上派人下河打牢。
因方青山提出的条件,顾武不得不出手,将高凤岐一众人赶出了流沙镇。但他是高官之子,就是顾武也不好真下狠手,是以不保证他还会再回来,但那县太爷就没那个好运气了,他堂堂西风营副将,正四品官还能压不住他?
便想到了个一石二鸟之计,那就是拿了他的儿子让他保护着黎酥,这样那汉子也能走的干脆了!
但这内里的缘由黎酥却不知,听了心中越发的不安,又是往家里买丫头、婆子,又是威胁县太爷守着她,那汉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51章 快他娘的管管你家狼
就在黎酥一日塞过一日心慌的时候, 那汉子终于回来了。
彼时,黎酥正窝在院子里的吊篮内。自那汉子不在家, 她便不怎么爱睡懒觉了,每日里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吊篮里等。
深秋了, 风都渐寒何况是早上, 丫头、婆子们劝破了嘴皮子都无济于事, 只好给她穿了披风, 垫了小被子,热了手炉。
只是她虽有精神,娇气的身体却受不住, 往往到了晌午的时候精气神就有些不佳,半阖着眸子有些迷糊。
正迷糊着,忽的脚边一阵异动, 她微蹙了眉缓缓睁开眸子,却正对上一双寡淡的棕褐色的眼睛和那湿漉漉的嘴筒子。
竟是二虎!
这一看看的黎酥立时就清醒过来,惊喜万分忙往后看, 果然那汉子就站在二虎后面,铁塔尊神一样, 想是匆匆赶回来的,气息都还在不稳着,晶亮着一双虎目直直的的望着她。
黎酥还不及反应就被他伸出了长臂自吊篮里抱出来, 大手捧过她的小脸, 低头就亲将上来。
他亲的狠了, 黎酥舌根都被他吮的生疼, 忍不住雾蒙起了一双眸子,可那汉子却跟染了药一样,抱起她就要往门柱上抵,底下那个粗硬的大东西正在狠狠的抵着她的小腹。
这莽汉!
黎酥忙咬了下他的舌尖,趁他稍回了丝丝神智暂离,忙伸手推了推他,气息也是有些不稳,娇喘着:“你想被那些个丫头、婆子看到呀?”
闻言,那汉子才想到他走的时候确实往家里买了几十个丫头、婆子。
他懊恼了一瞬却还是不甘心,一把将她打横抱大步往内院里去。
黎酥也随他,一路上碰见些在做活儿的丫头都是羞红了脸朝他们行礼。
那汉子却是谁也不看,只盯着怀里的人,急不可耐的进了卧房插上门就将她压到了床榻上,边亲边解她的衣裳,黎酥也是被他揉搓的没了章法,正迷离着忽听外面丫头们的惊叫声,她方回了一丝神智软软的推了推那汉子:“二虎吓到他们了。”
那汉子猩红着眼睛,粗声:“不管!”继续埋头在她身上,起初黎酥还挣扎两下,提醒着别让二虎伤了人,后来被那汉子磨的哭叫连连哪里还记得什么来!
这番疼爱时候就长了,便至了那月上柳梢头才将将收住。
那人儿被他欺负的眸子都哭红了,受气小媳妇儿一样侧着身子不理他。
看着那润白如玉的纤瘦美背,方青山心头悸动又起却也知道她定是承受不住了,只好强压下伸手将她紧紧揽进自己怀里,探头过去紧紧贴上了她的小脸儿,一声声的唤:“媳妇儿……媳妇儿……”
三天三夜了,他都有这么久没见到她了,他想她,发疯似的想!他不敢不想象若是日后离了她,他该会是怎么样!
他这般想着,揽着她的手就无意识的紧了紧,勒的那人儿疼了,本就还湿着的眸子又润了些,伸出小手打了打他紧紧箍着她的大手翻过身子,仰着一张小脸儿瞪他。
她刚承了雨露,面色媚的仿若噬人的妖,方青山看的喉头不住的滚动,终还是忍不住又抬起她的精巧的下巴吻了上去,底下那东西再次起来竟是又压着那人儿给欺负了一次。
那人儿本来强撑着,攒着劲要问他话呢,这下一弄再没了精力,润着眸子娇弱无力的倒在那汉子的怀里睡着了。
方青山万般怜爱的亲了亲她嫣红的小嘴,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穿了衣服出门。
外面的丫头、婆子都被二虎吓的躲到了房间里,这时候各院里只亮着灯笼静悄悄的跟以前一样,只有二虎独自窝在门口,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方青山朝他打了个手势,多年相处,一人一狼早有默契,二虎便自地上起来跟着他往前院去了。
厨房里的红泥小火炉还自燃的旺旺的,方青山娴熟的拿过紫砂锅,倒了羊奶进去又往里头放了些杏仁这才放到火炉上。
自他回来就一直要她到现在,她定会饿,得喂她点东西垫垫肚子。
厨房里还有许多的生肉,方青山便全拿了放到木盆里递给二虎,有些愧疚:“这里没有活的猎物给你捕杀,只能让你吃这些了。”
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饿了,以前在山上从不吃死物的二虎这次竟低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嫌弃。
待它吃完,小火炉上的羊奶也滚了,像往常一样方青山捞去了里头的杏仁又往里头放了糖,这才端着回了卧房。
那人儿困到极致依旧睡的正熟,一捧青丝铺陈在绣枕上,承了雨露的小脸愈发艳的勾魂夺魄,方青山看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痒强忍住上前将她连人带被的抱到怀里,渡了羊奶进去。
早已习惯,她还似以往很是乖巧,细嫩的小手攥着他的前襟满是依恋的样子。
方清山就这么抱着她,一直看着,不够似的亲她直至那五更时分又给她渡了羊奶,才找来了管事的李婆子。
他买来的这些丫头、婆子签的都是死契,是以她们虽然怕二虎但也没一个人跑,钱婆子也是,战战兢兢的:“老爷有什么要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