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白了白富贵一眼,气愤道:“我问你,白小禾他们搬进新宅子的事儿你听说了没?”
白富贵点点头,“知道啊,村子里这不是传遍了吗?”
李氏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当初不留住她们,搞什么分家,现在好了,人家有钱了,我们一分钱也捞不着她们的了,这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不快去跟她们说说,让他们再回来,帮衬着过日子。”
白富贵听完不禁无语,“明白人都知道,当初就是你太过分了,逼得人家三姐弟跟咱分家,分就分吧,人家什么也没要我们的,就只拿了她爹生前留下的破屋子,现在人家有钱了,搬新家去了,倒来寻我的不是?现在要我去求和,我怎么好去跟她们说这些?这不是自己丢自己的脸吗?”
李氏狡辩道:“本就是亲戚啊,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的,你去说说有什么要紧的?”
白富贵见李氏这般,也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你不要脸你自己说去,我还要脸呢。”
李氏见白富贵不依,又是哭啊,又是闹啊,“好你个没良心的,你又没跟她撕破脸,你去不正好?难不成你要我们娘几个都饿死了你才甘心吗?”
白富贵一脸无奈,“家里穷是我们自己没本事,可是我,我又怎么好跟她一个小辈开这个口呢?”
李氏面露凶色,“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去婆婆他们面前哭丧去,说咱们都快饿死了,叫你去干点有用的事儿你还推辞,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白富贵一脸苦相,“你别有事没事就把娘搬出来压我,这事儿本就是你的不对。”
这时陈氏进来了,“你们俩说什么那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
白富贵看到陈氏,顿时沉默了下来。
李氏便添油加醋地说起来,“娘啊,你看看他,整天没个人样儿,这家里穷的铃铛响,就靠着打散工那点儿薪水过日子,如今白小禾他们搬家了,那宅院儿,一看就是他们富贵了,我叫他去与人家说说,让小禾她们回来,帮衬着过日子,这个死脑筋的愣是不去,这不存心要饿死我们娘几个吗?”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起来。
陈氏听了李氏的话,顿时觉得有道理:“富贵儿啊,你媳妇儿这个法子很好啊,你就过去跟小禾她们说说,让她们回来吧,你又没做什么对不住他们的事儿,这事儿你去说,说不定还真能成。”
白富贵辩解,“俗话说得好,人活一张脸,这脸都不要了跟死了有什么俩样?况且还是咱们对不住她们在先,如今人家富贵了,愿意帮衬咱们是咱们的福分,不愿意帮衬咱们,咱们也强求不来。”
陈氏换了犀利的目光,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老娘孩子都快给你饿死了,现在要你去说合说合你还觉得委屈了?指望你?我看我趁早一绳子吊死算了!”
陈氏、李氏皆是咄咄逼人,白富贵骑虎难下,整个人都快蔫了,可李氏却推着他出门儿,要他去白小禾那里说合,无奈,白富贵只好去了白小禾的新宅子。
此时白小禾正端着一盆子面粉糊儿在院子里忙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又洗了洗手,才开了门,“大伯?您怎么来了?有事儿吗?”
白富贵面露难色,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事儿,听说你搬家了,我就是,就是过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白小禾知道,大伯向来老实本分,行事光明磊落,这样支支吾吾定是有话难说。
想到这里,她去沏了壶茶,顺便拿出些招待客人的果子,“大伯啊,您坐着喝杯茶,再尝尝我这儿的点心、果子好不好。”
白富贵见小禾这样,心里感动不已,“小禾,你是个好孩子,要是梦琳有你一半儿乖巧我这心里头都舒坦许多。”
白小禾笑着道,“别这样说,梦琳姐虽然做事急躁了些,但对您还是孝顺的不是。”
其实白小禾心里真想把白梦琳骂上千百回,可毕竟当着人家的亲爹,她也不能这么不识趣儿。
白富贵知道白小禾和白梦琳之间的芥蒂,尴尬地笑了笑,不自然地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
白小禾边给他添茶边问道:“爷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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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天下之摄政郡主》泪幻儿
百里一族,京中权贵,长子迎娶公主,长女贵为皇后。
作为公主幺女的百里未荨,更是自小肩负重任,幼年寄宿他府,受尽磨难。
随后离家学艺,历经九年艰辛,终得落幽谷谷主之位。
百里未荨不精通于琴棋书画,却上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下能提刀立马驰骋疆场。
一朝回归,京城却暗潮汹涌……
第七十一章:难堪的白富贵
白富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爷他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是劳累的,到处东奔西走地给人家办事儿,赚着那么一点儿工钱给一家人过日子。”
白小禾看着白富贵这般,心里也挺难受的,“大伯,现在家里过的挺困难吧,之前梦琳偷我衣服的事情,那钱你就不用还了,我就是让梦琳姐长长记性,没想为难你。”
听到白小禾这样说,白富贵顿时急了,“小禾,这怎么行啊,那衣服那么贵,你……”
“大伯,我现在挺好的,做了玉漱斋的总管,还认了成国公当干爷爷,每个月赚的足够我们花了,要是再要您的钱,肯定会有人戳我们的脊梁骨的。”白小禾劝说道。
“哎,那大伯就谢谢你了。”白富贵虽然很想把钱还给白小禾,但二十两银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拿的出来的,“哎,大伯我是个没用的人,养活不了一家老小,老娘,子女,媳妇儿,都嫌我。”
白小禾笑道:“怎么会呢,大伯,您别多想,您先坐着,这大冷天的,您耳根子都冻红了,我去给您添一壶热酒,给您置几个小菜,您千万别推辞。”
看着白小禾离去的身影,白富贵心里五味杂陈,他看得出来,白小禾现在是真的富贵了,可是李氏要他说的话,他怎么能说出口?
不过一会儿,白小禾端出来了几碟子小菜和一壶热酒,她走到桌前,给白富贵斟了酒,放在他跟前,还递了筷子,“大伯,您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白富贵只好拿起筷子夹了菜,小心翼翼地吃起来,心里想着自己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其实白小禾从白富贵一进门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她虽然不喜欢李氏他们,但对白富贵还是有好感的,便主动提及道:“大伯,这中秋快到了,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挺多的吧。”
白富贵摇摇头,哭丧着一张脸,“恐怕是过不了中秋了,家里现如今……唉,不提也罢。”
白小禾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大伯你直接跟我说吧,我也帮着您打点打点。”
白富贵看白小禾这么懂事,简直是和家里的那两个婆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突然站起身,对小禾扑腾一声跪下了,“不瞒你说,小禾啊,今日我也正是为着这事儿来的。”
这发展直接吓得白小禾一个激灵,马上起身去扶他,“大伯,你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您是长辈,怎可给我行如此大礼?”
白富贵摇摇头,不愿意起身,哽咽道:“家里的婆娘找我要说法啊,小禾,我也是无可奈何,腆着老脸来求你了。她们见你搬了家,换了个大宅院儿,又见家里日子贫苦,硬是叫我来与你说合,要把咱俩家组合起来,嘴上说是好帮衬着过日子,其实我心里都明白,她们就是图你的钱啊……”
白小禾打断他,“大伯,您快别说了,起来,快起来。”
白富贵早已泪流满面,“我这张老脸,今日算是丢尽了,无颜面做你大伯。”
白小禾拿出手绢儿给他擦了擦泪,“大伯,您快别这么说,从小到大,就您和爷爷最亲我们了,我、小玲、晋龙,都记着您的好呢。”
白富贵摆摆手,呜咽道:“小禾,我话也说完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我这就走了,日后你就当大伯死了吧,我不会再烦你了,今天,你就权当是我过来替你大娘和你奶给你道歉吧。”
白小禾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白富贵这样的人,白小禾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就是个老好人。
但她总归念着之前的恩情,赶忙进屋里拿出一串肉、一把蔬菜、一个钱囊,对白富贵说道:“大伯,您和爷爷的恩情我们都记得,如今我富足了,分了家自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这肉和菜您拿回家去,给自己,给爷爷做些吃食,这袋子里有50两银子,您收好了,这天越来越冷了,给自己买几身暖和的衣裳,以后再有难处就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