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没有看到傅允的影子。
杨苏儿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傅允一般出去砍柴,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这眼看着都快中午了,也应该回来了呀,莫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想到这里,杨苏儿便猛然甩了甩头,胡思乱想什么呢!傅允在深山野林里呆了十年都没有出什么事儿,群狼都奈何不了他,这只大野兽的厉害,她可是见识足了的。
可即便如此,却也还是忍不住的担心,瞧见一个小屁孩子正抱着雪球冲着这边笑嘻嘻的跑过来,是刘家的小儿子,面糊,杨苏儿便顺手拉住了他:“你可瞧见傅允哥哥了?”
面糊扬起头,挤眉弄眼的:“苏儿姐这么会儿没见着傅允哥哥就开始想啦?难怪我娘说新婚的小两口就是腻歪呢!”
杨苏儿脸上一红,瞪着眼睛捏着他的脸扯了扯:“你个臭小子懂什么?”
面糊吃痛的连忙道:“我乱说的,苏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听我娘说了,我才顺口学的,我没见着傅允哥哥。”
刘面糊的娘嫁到刘家也十多年了,这夫妻两个热情自然是淡薄的很了,因此这面糊娘一瞧见哪家新娶了媳妇儿,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就得酸上两句,无非就是刚成亲热乎的很,等过个一两年了再瞧,估摸着连相公的面儿都不想见一面了!
杨苏儿自然也知道这些,倒是也不生气,反而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便也大人不记小人过,索性松了手:“以后再不许胡说。”
面糊急忙呼哧呼哧的跑开了,跑的老远了,才冲着杨苏儿笑嘻嘻的大喊:“还说不想傅允哥哥呢,苏儿姐方才脸都红啦!”
这话一出,一群小屁孩子都跟着哈哈大笑,也怕挨打,飞快的就跑了。
杨苏儿硬生生给气乐了,笑骂了一声“臭小子”,便转身回屋去了,照了照镜子,呀!这脸怎么还真红了!
杨苏儿在家等了一天,傅允却一直没有回来,等到下午的时候,便是真的着急了,从前她从来没想到,傅允在她心里算什么,可当他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杨苏儿只觉得漫天的心慌和孤独都蔓延而来,无形之中,她似乎已经开始渐渐依赖这个男人,开始习惯他的存在。
可今日他突然之间就这么消失了,毫无征兆,没有给她一点缓冲的机会,时间过的越久,杨苏儿便越发的心慌,最后干脆出门去找,可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傅允的人。
眼看着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天边都被染成了红色,再过不久,便要黑了。
难不成是去镇上铺子里了?
可若是去镇上,他怎么会不跟自己提前说一声?
还是遇到意外了?
以他的身手,不应该啊!
那就是·······他离开了?
想到这样一个可能,杨苏儿的心都随之咯噔一下子,呆坐在屋里,突然满心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们也只是一对假夫妻,他要走,她没有任何的借口来留。
只是杨苏儿心里,却感到一阵空落落的,似乎绕了一个大圈子,她最后还是成了一个人,那种铺天盖地蔓延而来的落寞,窜入她的神经,她呆坐在椅子里,低垂着头,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忽而,听到院子里传来些许动静,院门被人推开了,有个沉沉的脚步声踩在雪地里,正向着屋里走来,杨苏儿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她认得,那是他的脚步声!
杨苏儿飞快的起身,打开了门,一眼便看到院子里的身形伟岸的男人,他身上发梢上还沾染着细细碎碎的雪花,身后那火红的落日给他镶嵌了一道金色的边,他像是踏着晚霞归来的英雄。
杨苏儿忍不住鼻子一酸,飞快的跑了过去扑入了他的怀里:“你回来了?”
傅允见她头一次这么主动的抱他,面上的笑意暖的似乎要融化万里冰川,一手顺势搂住她,下巴在她耳畔轻轻蹭了蹭:“怎么了?想我了?”
杨苏儿听到这带着得意和戏谑的语气,才一下子缓过神来,一把将他给推开,气呼呼的道:“你一整天跑哪儿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万一有个意外可怎么好?我每次去哪儿你都要我必须给你报备,你倒好,跑一天没影子,连个招呼也不打!”
傅允被她推的一个踉跄,稳住了身形,才无奈的轻声道:“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会了。”
杨苏儿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认错了,还如此虔诚的态度,反倒让她一肚子的气话说不出来了,觉得更是气闷了。
“你去哪儿了?我在村里都没找到你。”
傅允看到她眸中的那点点担心,心里微微一暖,牵着她往屋里走:“我去打猎了,我运气好,正好猎到了两只野兔子,还有一只孢子。”
杨苏儿一愣,这才发现他一只手上正拖着一只孢子和两只兔子,惊道:“你去打猎?这寒冬腊月的你去哪儿打猎啊?难不成你进深山了?这大雪天的多危险!”
正文 第111章 不许骗我
猎人这一行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冬天没活儿干,就是因为冬天气候严寒,极少有猎物出来转悠,而且冬天大雪封山,上山极其危险,更何况是深山。
傅允将猎物给扔到了屋门口,便牵着她进去:“没事,我过去十年一年四季的呆在山里也没出什么事儿啊,哪里有这么娇贵了?”
杨苏儿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可等到要进门槛的时候,杨苏儿便注意到傅允抬腿的时候动作有些迟钝,杨苏儿立马扒开了他的衣摆一瞧,里面的裤腿儿便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杨苏儿怔了一怔,便瞪着眼睛气恼的道:“这就叫没事?你这腿伤这么重你还想瞒着我?!”
难怪她方才推他竟然还难得的推动了,从前她一直都以为这男人跟座山似的,她连踢带踹都弄不动,方才竟然一推就推动了,原来是腿上有伤。
傅允这才无奈的安抚她:“只是一点小伤,我止血了,养两天就好了,也没什么大事,你别太在意这些。”
杨苏儿觉得自己嗓子酸的很,也是一肚子的气:“这也叫小伤?你以为我不懂医吗?这都差点儿伤着骨头了,一不小心断了腿可如何是好?这大雪天的你干嘛去山上打猎?这条命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这么可劲儿的作践?”
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莽撞的在大冬天里跑深山去打猎去了!
傅允轻声道:“我在山上呆惯了,凶猛野兽也遇到不少,大小伤口也不计其数,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只是想着这次去山上打点猎物回来,到时候卖了换钱,咱家买辆马车。”
杨苏儿生生顿在了那里,突然想起前几日他带着她出门去镇上,他拿了厚厚实实的棉袄一层层的把她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却也还是嫌少,说家里还是得有辆马车,大冬天的来去镇上,怕冻坏了她可怎么好。
可一辆马车少说也得一二十两银子,因为马儿尤其贵,杨苏儿现在手上的钱都全部有了规划,要投入到铺子里去的,这二十两银子,如何轻易拿得出来?
杨苏儿呆呆的看着他,眼眶突然红了:“你就是想,买辆马车?”
“一辆马车事小,若是风里来雨里去,把你冻病了怎么办?你这身子骨又娇弱的很,今儿我打了这孢子,倒是也值几个钱,卖个二三十两不成问题,到时候咱就去买辆马车。”
杨苏儿呆呆的怔在那里,突然之间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的叫嚷着,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觉得自己的眼眶一热,两串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了下来,连她也没有察觉。
傅允一见她哭,也慌了神,连忙哄着:“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的,以后再也不去了好不好?苏儿别哭了。”
这么一只凶猛的大野兽,此时却像一只手足无措呆呆傻傻的大狗,粗糙的大手擦着她的脸颊,却止不住那断了线的珍珠。
杨苏儿咬了咬唇,红着眼睛看着他,瓮声瓮气的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允轻声道:“若是告诉了你,你只怕也不会让我去,原本想给你留个信儿,但是又怕你后来知道我去了山上,心急之下也跟着跑上山去了,那我得多着急。”
“你也知道会着急?”杨苏儿眸中满是倔强,还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以至于她这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人,此时泪珠子却滚的停不下来。
傅允满心的无奈,面对眼前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人,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无计可施,连给她擦泪都不知手上的轻重会不会弄疼她的脸,她这么一哭,傅允方寸大乱,越发的后悔自己没能谨慎一点,让自己身上落了伤口,还让她察觉了。
傅允只能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道:“那不一样,我是男人,我上山当然没有你上山危险,你若是上山去找我,我怕是要急坏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就这一次,再没有下次了,以后要上山,你不同意,我便绝对不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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