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务必要保证的是黑衣人的清醒,等他支持到银面来了以后,自己才能真正帮他治疗。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行走在茫茫雪地中,无边无际的全是冰,冷到了他的骨头里。
可,一阵暖流从他的胸口慢慢蔓延,有些微微刺痛,但在这种极致的寒冷中已经不明显了。
他想要捉住这暖流,却抬不起自己的手,只能任由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抚过,又留下一串的火焰,消失在了这无尽了寒冷中。
那是谁的手?黑衣人想,竟能驱散这一片雪地的温暖?
他想要睁开眼看看,却只觉得浑身乏力,沉沉睡去了。
夏溶月松了口气,抬手拭去了自己额间的薄汗。
还好,保住了这家伙的一条命。
她看着面前黑衣人的睡颜,只剩下一双眼皮,和一只下巴,却见得他的皮肤竟是比世上的女子更加细腻光滑,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宝玉,温润有光泽。
夏溶月伸出了手,想要将黑衣人脸上的面具摘去。
不过她很快停住了。
知道黑衣人的真实身份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不知,有时也是一种福气。
就在此时,银面将夏溶月要的东西全都买来,回来了。
银面踏上马车,看见了端坐在一旁的夏溶月,和胸膛插了数根针的黑衣人,登时眼睛就红了。
他大步向前,提起夏溶月的衣领,质问道:“你这个女人为何这样恶毒!我家主子是为了救你,你竟将他扎成了一个刺猬,你怎么这样的恶毒!”
扎成刺猬?夏溶月微微有些发愣,难道这个世界没有针灸?看银面的样子,怎么这样的失态?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夏溶月皱眉,拂开了银面的手:“你主子没有死。”
听到这样一句,银面立马放开了夏溶月,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靠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他看向夏溶月的眼神又不是那么的友好了:“行了,既然主子现在没事,你快滚吧。”
夏溶月的眉皱得更深,这家伙,是过河拆桥么?
“你可以动他,也可以带他回去。”夏溶月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我保证,你让他挪了个位置,他今天就一定会死在你面前。”
这不仅仅是威胁,还是事实。
夏溶月不是在吓他,那些针本就不是针灸针,况且银面这样蠢,万一挪动了银针的位置,可不就要让黑衣人送命?
“你!”银面气得没话说,只能瞪视着夏溶月,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爆出一根青色的经,蜿蜒在面具里。
夏溶月摆手,“如果你不做出选择,我就走了。”
他不是让自己滚么?不好意思,滚,不会,走,可以。
说着,夏溶月抬腿就往外走去,像是真的要离开这里。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银面忙挡在她跟前,不让她走开,递给她一包东西,虽没有说一句漂亮话,但俨然是已经服软了。
夏溶月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她当然不会走,要是她就这样走了,她要到哪里去找自己的解药?
将纸包打开,夏溶月首先取出几种药材,直接放在自己口中嚼碎了。
这一行为,让银面看得目瞪口呆。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将主子交到她的手中。
这个夏溶月,怕还真是个傻子哟!
哪里见过有人这样吃药的?生吃药材?这不是个傻子是个什么?
夏溶月当然知道药材生吃效果会大打折扣,有些药材甚至会失了药性或者产生不良反应,但是她这不是没有办法了么。
一盏茶的时间,她要到哪里去煎药?
况且,这几味药,还真是能这样用。
所以,无视了银面的眼光,夏溶月将药材就这么嚼碎,含在了口中。
推开发呆的银面,夏溶月将黑衣人胸口的银针都拔了出来,拿出之前让银面买的一颗药丸,就这么塞进了黑衣人的口中。
接着,她从马车上摸过来一只水壶,往黑衣人的嘴里狠狠地灌了两口水。
黑衣人就在她灌水的时候,醒了过来。
睁开那对幽黑的眸子,黑衣人的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尽管脸上不知有些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却没能彻底着盖住下面如同熟鸡蛋白般幼嫩的肌肤。
杏眸中藏着一丝认真,是黑衣人在别人眼中从未见过的。
还没等他想起这是谁的脸,他差点没被一口水给呛死。
黑衣人剧烈的咳嗽,眼前原本有些白色的迷雾也在此时全部散尽了。
银面首先凑了过来:“主子,您醒了?”
黑衣人矜贵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夏溶月,声音有些沙哑:“是她将我救过来的?”
夏溶月抱臂站在一旁,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上一世,救活的人太多,现在也便没有那种挽救生命的喜悦了。
至少,这种喜悦它不会写在脸上。
尽管银面万般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极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第12章 神医
黑衣人盯着夏溶月半晌,才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方才他有所感知,知道夏溶月大概做了些什么,心中的怀疑更甚。
一个闺中的女子,哪里来的这些异术?她一定不是先前的那个夏溶月。
想着,黑衣人的眼神尖锐了起来。
他让墨九去找过夏溶月的画像,与这女子有几分相似,但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未必不会有巧合。
“我是夏溶月。”夏溶月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便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你是夏溶月。”
声音中明显是不信的,夏溶月猜不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便转移了话题:“你的寒毒,我需要一年的时间。”
其实黑衣人的寒毒虽然麻烦,但是也不需要一年那样久,夏溶月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再做一份保障。
黑衣人却为‘一年’,这个确切的数字而感到惊讶:“一年时间?”
那些大夫,有哪一个能说自己一定有把握治好这寒毒的?别说一年,就算是给他们一辈子的时间,他们怕也是不敢应下来。
银面却有些不屑,他一直见夏溶月都不是很顺眼:“一年?你以为你是神医?”
“是不是神医我不知道,不过,除了信我,你们有别的选择?”夏溶月不紧不慢,将银面买来的银针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针灸针,就是寻常的绣花针而已。
看来,这个世界怕是没有针灸的,以后自己再针灸,可就要当心旁人了。
搞不好那天被人说是巫术,被抓起来烧死也未可知。
“你需要回夏府。”黑衣人答非所问,眼中漆黑的看不见一丝光芒,也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夏溶月将手中的银针放下,在旁边的套杯中拿了一只,斟了杯水漱了漱口。
她嘴里还有些药渣,要不是急着救他,自己至于这样拼么。
夏溶月没想过不回夏府,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一个女子,在外面难免会有各种风险,她一没身手二没绝技,只有一身医术,怎么在外面生活的下去?
还不如回夏府,老老实实的当个米虫。
见夏溶月如此爽快,黑衣人倒是放心了下来,沉声道:“好,我去安排。”
*
夏溶月没有想到,黑衣人所谓的安排,竟不是她想象中偷偷摸摸的送回去,而是正大光明的派了两个白衣蒙面女子,招招摇摇的将自己给送回了村落。
看着村民看自己的眼神,夏溶月只想将那个给自己出馊主意的黑衣人揪出来,暴揍他一顿。
夏溶月并不知道自己原本该在哪里,也没有装的必要,很是老实的对他坦诚交代,自己不识路。
黑衣人本就怀疑她身份的真实性,也没有多说什么,夏溶月记得,当时他矜贵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可谁知他会这样大摇大摆的送自己回来。
现在,两个白衣蒙面女子走在前面,夏溶月走在后面,倒是有了种陪衬的感觉。
量谁都看得出,前面的那两个女子衣服的材质,竟是要比自己身上的好上许多。
再看看自己,身上甚至还滚着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夏溶月叹了口气,接着无视别人的眼光,眼观鼻,鼻观心的走着自己的路。
就在她觉得不知走了多远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她们的面前,是个木屋。
夏溶月抽抽嘴角,心中叹道:
所以,我是从一个囚禁自己的木屋,到了另一个囚禁自己的木屋中么?
不等她接着抱怨,两个蒙面白衣女子就弯腰,伸手迎道:“姑娘,请。”
很标准的礼节,可惜除了自己,没有人观赏。
夏溶月踏步,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扫地丫鬟正朝地上泼着水,见到一双绣鞋,忙抬起头,却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的惊讶:“大姑娘?”
话还没说完,手中盆子里的水倒是先漏了一半。
“红柳,你的水还没浇完么?”一个微胖的丫鬟走了出来,脸上的不耐烦明明白白的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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