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候烧了小半晌,鱼汤浓郁的香味儿馋的大伙口水直流,锦烛除了鱼汤,又做了七八道菜,看的姑娘公子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待所有的菜都做好了,学生们一拥而上,席地而坐,都拿着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所有的人对念锦烛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就连儒雅先生都吃的满胡子是油。
孟玄朗怕菀月脚伤,动作起来不方便,一会儿给她夹个这个,一会儿给她夹个那个,不一会儿,郡主的碗里就被堆出了个小山堆儿。
念锦烛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得满意。
邓花儿和洛雪优在旁边坐着,不肯吃念锦烛做的饭菜,啃着自己在家中带的糕点。
看着孟玄朗对上官菀月竟如此照顾,顿时气得摔了筷子。
大伙闻声看过去,邓花儿见孟玄朗也看了过来,便转头呵斥洛雪优,
“笨死了!拿个筷子也拿不好!”
洛雪优垂着头不说话。
旁人对于邓花儿欺负洛雪优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来也是活该,那洛雪优家,家境一般,与邓花儿家是表亲,因着邓花儿的关系,才跟着上了这贵族学院。
整日里与邓花儿形影不离,要么是被她欺负,要么就是帮她欺负旁人。
所以见邓花儿欺负她,旁人也不会觉得同情,只道是活该如此。
旁人没兴趣再看她们,便又继续盯着面前的各种美食,闷头夹菜吃。
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听那邓花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嗤……伤了的是脚又不是手!还不会自己吃饭了不成!矫情劲儿!”
大伙一听,便知她说的是上官菀月,郡主本就有些害羞,再被她这么一奚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孟玄朗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见其出言讥讽郡主,便皱着眉开口道,
“郡主伤了脚,起身不方便,我只是在一旁便照看一二,县主勿要出言羞辱。”
邓花儿见他竟然向着她说话,更是不满,可又不忍与孟玄朗置气,只怒瞪着上官菀月。
念锦烛见其翻个死鱼眼,一双毛毛虫似的眉毛拧在一起甚是滑稽,看着就烦,冷笑一声,
“嫉妒了?方才若不是你退了洛雪优一把,月儿也不会受伤,现在孟玄朗对月儿照顾一二,
可是再替你赔罪,你若是看不过眼,那就你亲自来伺候郡主用膳吧!”
邓花儿闻言气的火冒三丈,当即就又要发火,洛雪优忙拉了她一把。
说道,“我来伺候郡主吧,都怪我没有注意到,才伤了郡主,怎可麻烦孟师兄。”
说罢就要起身,孟玄朗忙出声阻止,“不必,我在一侧并不麻烦,都吃饭吧,不必再说。”
说罢孟玄朗不再看她们,又低头看向郡主,他见其似乎很是喜欢吃鱼,便垂首问道,可还要吃鱼肉?
郡主点点头,孟玄朗宠溺的笑了笑,起身夹了块鱼肉,将刺都挑干净,这才放到郡主碗中。
大伙都看出了些门道,心下了然,孟玄朗定是对郡主有些心思。
这下邓花儿可不得了喽,啪的就摔了手中的碗,转身就走,洛雪优忙追了过去。
人们已经习惯了她二人的格格不入,见其吃瘪也甚是痛快,一高兴,饭都多吃了半碗。
吃罢了午饭,年轻人们各自散去,三三两两的游玩起来。
念锦烛扶着郡主,沿着溪边散步,两人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孟玄朗见郡主的脚伤似乎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己走路,便放下了心,与两个男子前去狩猎。
锦烛与郡主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外后,两人便相视一笑,锦烛刮了刮菀月的鼻梁道,
“如何?这下相信我说的了吧!孟玄朗定是心仪你,瞧他紧张的样子,恨不得眼睛挂在你身上!”
郡主被她说的有些害臊,红着脸推了锦烛一把,“锦烛姐姐,你别取笑我了!
孟师兄不过是看我受伤,这才照看一二,哪里就对我有意了,你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锦烛摇了摇头,笑着说,“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他看你的眼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上官菀月一听,眼睛亮了亮,开口问道,“他看我是什么眼神?可是与世子爷看你的眼神一样?”锦烛一听,红了脸颊,冲着郡主的腰间挠了两把,“好啊死丫头!我这说着你,你竟调侃起我来!~”
正文 第124章 失踪的上官菀月
两人打打闹闹,嬉戏追打了一阵儿,最后郡主败下阵来,连连求饶。
锦烛见她乖觉,便放了她一马。
两人坐在一棵树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天。
片刻,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窜入了她们的视线,郡主甚是喜欢,二人便起身追赶,夏草这时追了上来,告知二人不要往
林子深处走,以防踩到猎人设的陷阱。
锦烛想想确实,这深山之中,定有许多猎户设好的陷阱和兽夹子,若是不小心踩到了,可是要受一番罪。
二人停下脚步,不再追赶,见天色也有些晚了,便回了聚扎的营地。
孟玄朗几人也早就回来了,打了许多野兔子和山鸡,几人围着篝火烤了起来,邓花儿和洛雪优也在一侧。
见锦烛和郡主回来,孟玄朗忙招手叫她们过去。
两人走了过去,锦烛将郡主推到孟玄朗旁边坐下,自己则坐在郡主另一侧。
孟玄朗另一侧是那个邓花儿,见上官菀月两人过来,顿时便冷下了脸。
锦烛视若无睹,询问起孟玄朗都猎到了什么猎物。
念锦烛曾经在洛水镇可也是狩猎的高手,几人讨论的甚是投机,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热闹。
郡主也十分感兴趣,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一会儿敬佩的看看锦烛,一会崇拜的望向孟玄朗。
邓花儿与洛雪优在一旁无人搭理,气的眼中怒火汹汹。
时不时的,孟玄朗便凑到上官菀月耳边低语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郡主咯咯儿直乐,笑弯了眼。
邓花儿看在眼里,气的心中恨不得撕烂了上官菀月。
洛雪优更是如此,洛雪优痴迷孟玄朗并不比邓花儿少,只是她懂得隐藏,她不敢表露出来,要不然邓花儿非杀了她不可。
洛雪优为了接近孟玄朗,便委曲求全待在邓花儿身边,邓花儿每次去找孟玄朗的时候,自己便跟在一旁偷看几眼。
她知道邓花儿的装扮滑稽可笑,但是她就是不提醒她,还虚伪的吹捧与她,就是为了让邓花儿在孟玄朗面前丢脸扮丑。
这样,孟玄朗才会注意到在邓花儿身边的自己。
此时她见孟玄朗竟同那上官菀月如此亲近,心中甚是嫉妒,直觉得胸口剧痛,好似被谁插入了一把尖刀。
她看了看邓花儿已经扭曲的五官,眼珠转了转,便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邓花儿听言愣了一会,随机阴冷一笑,扫了上官菀月一眼,点了点头。
……
锦烛在河边洗完了脸回帐篷时,见郡主正小心翼翼的藏起了个东西,好似一封信件。
锦烛心下了然,笑着调侃了一句,“藏什么呢?”
郡主红着脸摇头,“没…没什么!你洗完啦?快…快睡觉吧!山中夜里凉,你可别踹被子!”
说罢仰身一躺,用被子遮住了脸。
锦烛见其害羞,便不再逗她,躺下身子拽下了她脸上的被子,“也不怕憋着。”
只见上官菀月红着张脸,闭着眼,睫毛轻颤,嘴角上扬,一副藏不住欢喜的模样。
念锦烛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便也合上了眼。
锦烛入睡极快,一瞬便睡了过去。
可她也十分警觉,此前在洛水镇时,经常在山中过夜,为了以防危险,所以睡得都不沉,稍有动静,便会被惊醒。
不知睡了多久,锦烛只觉身边有动静,她将眼皮稍微嵌开条缝隙看了过去,只见上官菀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捻手捻脚
的出了帐篷。
锦烛心下好奇,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念锦烛突然想起她进帐篷时,郡主似乎藏起了什么信件,然后被自己撞见那羞答答的模样,心中怀疑,莫不是与孟玄朗约
会去了?
锦烛心中觉得好笑,便摇了摇头,也干脆不睡了,想着等她回来,定要严刑拷打她一番。
可念锦烛左等右等,过了快一个时辰,她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还是不见上官菀月回来。
锦烛心中开始打鼓,这丫头会不会被那家伙占了便宜?
可转念想了想,又觉得孟玄朗应该不是那孟浪之人!
既然不是孟浪之人,为何这么久还不回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
锦烛越想越不放心,起身翻起了菀月的被榻,她记着郡主将信件藏了这。
她将手伸进去,果然碰到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
锦烛将其拿出,心道,小丫头可别怪我,我也是实在担心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