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烛想都没想就往夏草那里去,想要找到她。
路上,念锦烛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对尾随的夏至行道,“夏将军,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解释,麻烦你先封锁坦图,不要让人出入。”
来到夏草这里,念锦烛就看到她此时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她在打坐,试图运功,但是每动一下整个人就喷出一口黑血。
念锦烛他们到的时候,她面前的血已经好大一滩了。可她还在那里运功,念锦烛冲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疯了?”
“夫人,快走开。”
夏草看到她,立即就想去推她,然而现在夏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皮球一个滚下台阶,然后缩在了刚才她吐着的那滩污血上头。
一旁的夏至行想要让人上前帮忙,被念锦烛阻止了。
她一个人将夏草扶起来,“傻姑娘,我是个大夫你忘记了,我不会有事的。”
夏草这才没有再挣扎,任她将自己扶回院中的一把竹椅上,然后让用热水给她擦身上脸上的污东西。
等夏草干净一些,念锦烛才给她把脉,脉相跟睿子都差不多。
“你们是不是之前就感染了?”
“感染?”夏草一愣,“不是中毒吗?我以为我中毒了?”
她按照念锦烛的吩咐,将帅府所有人都叫到一起,然后打算找出那个偷走香包的内奸,哪知道那个时候她整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那么喷出一口血,然后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她试图运功,可夏草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内力非常稀薄,仿佛被人吸走了内力一般。
“你感染了跟子都一样的疫症,夏草,你仔细想一想,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反常?”
他们都在葫芦谷中被困了十日,然后被救回的时候就发作了,中间没有接触过感染人员,所以在城中被感染的可能很小。
可葫芦谷中怎么会感染这么奇怪的病?
念锦烛查看了睿子都跟夏草的脉相,两个人的脉相都很弱,而且他们的表症也相似,所以他们是感染了一样的病。
“夏将军,从葫芦谷中救回来的其它人,是否也都发病了?”
夏至行看看身边的卫兵,那人大声回答,“回夫人将军,有一部分也出现了这样的急症。”
真是怪事?
这病发作起来还真的速度很快,可这么凶的病,又是会传染的,到底是怎么染上的?
夏草想起了他们从那个西罗国军营离开的时候,在河边休息发生的事情,“我们在被逼入葫芦谷前,确实发生了一件怪事。”
她将那个河边发生的事,包括睿子都吐血,然后让她隐瞒的事情都说了。
可那已经是十日前发生的事了。
而军中那些将士发生感染,不超过五日。
“军医,你怎么看?”念锦烛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们的感染症状是一样的,可是感染源却不同。到目前为止,可查出感染源了?”
那个老军医摇了摇头。 “这病来的不仅急,而且十分猛,传染的尤其快。夫人来前我曾经查看了军中感染的将士,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人人出现咳血症,而且全身无力。我试过了用动物去嗅他们咳出的血,当时就死了。”
那个军医摸着自己的胡子,两眼翻白,“这只怕是场来势凶猛的瘟疫。”
在场之人,谁人不知道瘟疫只要染上就很难治好。
夏至行更是面色大变,“军医。”
那老军医却看着念锦烛,“夫人,您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念锦烛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病,现在也说不出原因来,我可否去那些染兵的士兵中看看?” 夏至行不想让她去,她不仅是睿子都的妻子,而且还是大魏的昌平公主,这样的身份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怎么跟圣上交待。
正文 第612章 是她
念锦烛看出他所想,“将军,眼下情势复杂,我想你应该知道城中必然混入了不少奸细,这事不交给你了。至于这病症的事,交给我和军医吧。”
她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最后几枚解毒丸都给了夏草,并让她暂时不洒再运功了,那样就算找到医治的方子也会伤身。
夏至行跟念锦烛和军医分头行动,子图沉稳,被念锦烛留下照顾夏草。
子画则跟着他去了城郊军营。
路上,念锦烛跟那个老军医交换了自己的看法,从这次发病的人的症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死亡的情况来看,倒还不算最糟糕。
三个人去了军营以后,念锦烛跟着那个军医去看那些感染的士兵,子画则被她留在军帐里回忆他们从帅府到军营之中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倒是真物尽其用。
念锦烛在感染的人群中转了一圈,发现里面的人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好多照顾的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我给他们都吃了药,但是这病感染起来非常狠,几乎只碰了他们的血都会出问题。”
“目前只发现了血液可以感染吗?”
通常来说,瘟疫都是可以通过三方感染的,血液,呼吸,还有皮肤。
那军医点点头,“军队里的隔离做的很彻底,任何只要发现状况的人都会马上彻底隔离,所以暂时没发现其它的问题。”
从隔离区离开,子画也眼睛发亮地站到念锦烛面前,“夫人,你怎么知道会有奇怪的人?我刚才在大脑里整理了一下路上见到的人,还真有几个奇怪的人呢?”
“嗯,他们是谁?” “就是城外的那个茶摊啊,现在打仗人都走光了,他们却还在那里摆摊,根本就不会有人的。可我发现那里的茶摊收拾的很整齐。西北风沙本来就在,就算有人都会随时是灰尘,何况现在人都没有,他
们的桌椅上干干净净,不是很奇怪?”
念锦烛在他肩头拍一拍,勾着嘴唇笑起来。
她以冒平公主的身份逼着军营里的一个将军给自己派了只百人左右的队伍,然后便领着那些人火速赶到坦图城外的那个茶摊,并且出奇不意的将整个摊子给围了起来。
茶摊上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
两个看到这么多甲衣军士都吓的从长凳上站起来,然后看着来人。
念锦烛看到两个人被围起来,瞬间松了口气。
她打量着那一老一少,两人见自己在看他们都埋下了眼睛,可从刚才的短暂对视中并不难看出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十分清明。
不同年纪的两个人,却有着一样清明的眼神,不是假扮是什么。
“抓起来。”
念锦烛并不与这二人多话,若她猜测正确这里有一个人是赵梦茹的话,那自己一开嘴就会中她的计。
这个女人诡计太多了,抓起来再说。
赵梦茹也没想到念锦烛不跟套路走,只能在那些人靠近他们之间扔出两枚烟雾弹,然后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并且将身上这老人的皮给脱下来。
念锦烛就知道这两个人有问题,可是等烟雾散尽,一阵乱响以后,抓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看到地上落下的那身皮,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你是什么人。”
念锦烛走到郑二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果然抓落了一层面皮。
可惜面皮下居然不是她猜测的人而是一张更陌生的面孔。
郑二倒是不怕她看出自己的真面目,千面郎君有千面,自己都要忘记哪一面才是自己了。
念锦烛发现这个陌生男人看自己的眼睛眼睛特淡定,便也不去撕他的面皮了,“赵梦茹是你什么人。”
“什么赵梦茹?”郑二装傻。
“你不认识?”念锦烛对付这样的人不擅长,但是对付他擅长的人可多的是。
而且,这人根本就不用对付。
“军医,你说过这次的疫病只要染血就会感染是吧。这细作这么嘴硬,没关系,把他扔进感染区。”
郑二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会是严刑烤打什么的,可没想到居然会被这个女人扔到那些染病的士兵里去,“我不要,我又没犯什么事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黑心梓根本无药可治,他刚才被那个贱人抛下,根本来不及提前吃下可以不用感染的药。
要是真被扔进去,那必死无疑。
可若是被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怕会死的更快。
郑二恨极,要是他有幸脱身,一定要拔下赵梦茹的皮方能解恨。亏得他竟以为那个女人还有几分聪明,想不到居然让他替她挡剑。
念锦烛看他手上青筋尽暴,忽然皱了一下眉,凑近那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郑二面前,“奇怪,你的反应这么大,莫非知道感染是怎么回事?” 念锦烛本来没有想到那上面去,可是她想想之前赵梦茹在京城里兴风作浪,而且数次顺利逃脱,“我明白了,这次的疫病跟你们有关系对不对。你是西罗国的?说,你跟赵梦茹有什么关系?你们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