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一瞬流露出的清晰杀机让念锦烛眼中露出满意。
她轻微的挑了挑下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看来我的易容很好,让你都没有发现。”
见到这幅情形,睿子都如何能不明白面前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打算。
念锦烛分明将那红衣穿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睿子都的眼神却变得冷漠,“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着危险。”
说着便要将那衣服从她身上拔下来,
念锦烛一顿,旋即便躲开了他的袭击。
不过却也明白睿子都话中的意思,眼中闪过温情,微微一笑,“我知你担忧我的安危,但我想要快些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末,毕竟小宝那样小,我如何能忍受他一直在痛苦之中。”
“你能理解我吗?”
睿子都还有些犹豫,再没说什么,他如何能明白呢,可正是因为了解她心中所想,便并不能放任她去冒险了。
可是念锦烛似乎是瞧出了他心中所想,“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睿子都抬起的手只能徒劳的放下,他的确是没用,才没能保护好她跟小宝。
所以他尽管心下难过,却也只能默许念锦烛这有些疯狂的举动,“你……一定要小心,若是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别的方法,记住,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念锦烛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
念锦烛早早易容成赵梦茹的模样,对睿子都嘱咐一番需要说的话后,才缓缓的离开。
睿子都却是没说话,只淡然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
不多时他才低声说:“夏草你继续暗中保护她的安全,不要承担任何的危险。”
虽然念锦烛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可睿子都就是没有办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最重要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人可不仅仅只是赵梦茹,还有那虎视眈眈的丞相。
夏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万寿宫。
念锦烛一路向着赵梦茹居住的地方走过去,同时心中也替自己捏着一把冷汗。
她到底不是赵梦茹。
虽然以前跟赵梦茹有过几番交集,也明白她说的说话方式或者一举一动流露出的感情,但这种事情究竟是第一回做,万一被人瞧出端倪,只怕还要面对更为危险的事情。
她吸了口气,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可还没有走两步,身后忽然间传来一个声音:“国师,别来无恙。”
念锦烛一顿,旋即就听明白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不就是那最大的威胁拓跋战,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头正觉得暗自懊恼,那拓跋战却已经缓缓走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念锦烛上下大量一番,“本相听说国师昨日和巫大师有冲突。”
念锦烛心中直打突突,却很快恢复镇定,微微一笑:“有冲突很正常。”
念锦烛额头隐隐有汗珠落下,却不敢当着拓跋战的面露出丝毫的破绽。
这个老狐狸能够从某一句话之中彻底的判断出当前的状况。
拓跋战的眼中闪过一道深意,“本相昨日却是听到,国师的那位师傅好似是蛊师出生。”
就这么一句话让念锦烛心中所有的疑惑顷刻间迎刃而解,也终于弄明白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梦茹果然是下了血本啊,竟趁她不在之时,做了这么多手脚。
而且不知从何处认了个会操控蛊虫的师傅,看似这一切都是赵梦茹的师傅在后推波助澜,而赵梦茹则是被当成了棋子。
念锦烛心中一冷,对于赵梦茹的恨意更加深了,只因触碰了她的底线,拿念小宝下手了。
这一点是念锦烛不可忍受的。
但同时念锦烛也终于意识到,若是小宝的身体里有蛊虫,并不是疾病,亦不是中毒,这也就代表为何她无从下手,无法解毒了。
毕竟她可不会操控蛊虫那玩意。
“蛊师……”
念锦烛心里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在得知小宝有可能被下了蛊虫后,除了对于赵梦茹的恨意加深,她便想要立刻回去,自然也便没了心思与拓跋战周旋,只想着尽快摆脱拓跋战。
念锦烛顶着赵梦茹的人皮,转身走进了拓跋战,在两人之间只有半步距离处停下。
斜挑着眼眉说道:“丞相既然知道本国师的师父是蛊师出生,难道丞相就不怕本国师给丞相下蛊?”
“哼。”
拓跋战冷哼一声,看着面前的女人笑了,冷冽的笑:“能给本相下蛊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国师要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念锦烛捂着嘴轻笑一声,伸出手弹了弹拓跋战的前襟,在感受到手下拓跋战突然间僵硬的身体后,念锦烛放下了手。
正文 第511章 皆由陛下做主
“丞相,本国师只是与你来一个玩笑罢了,你我同是魏国的臣子,本国师怎么会舍得加害同僚呢。”
念锦烛轻轻一勾嘴角:“丞相还是今早离去吧,这皇宫后院岂是丞相该来的地方?若是冲撞了后宫妃子可就不美了,丞相说,本国师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拓跋战冷眼直直的盯着念锦烛,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国师说的自然是对的,本相正准备离开皇宫,这不是遇到了国师,才多耽搁了一会。”
“是是是,都是本国师的错,耽搁了丞相你的时间,既如此,本国师现在就离开,丞相你也今早离去。”
说完,念锦烛一挥衣袖,血红色的国师服愣是在她身上穿出了一种魅惑之感,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听得身后拓跋战的声音。
“国师,上官菀月郡主不日即将大婚,不知到时候大喜之日本相能都见到国师?”
念锦烛的身形顿了顿,菀月郡主不日大婚她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新郎官孟玄朗还是她给牵线做的媒,只是现在她的身份是赵梦茹这个国师,拓跋战问这话是何意?
念头只不过在脑海中转了一瞬,只见得念锦烛背对着拓跋战,语气平平淡淡,将一切都推到魏帝身上。
“此事皆由陛下做主,若陛下让我去我便去,不过,本国师觉得,一个小小的郡主成婚还轮不到本国师去吧。”
说罢,念锦烛便不再停留,直接离去。
她怕再待下去会被拓跋战戳穿自己是国师冒牌货。
看着一袭红衣慢慢消失在眼前,拓跋战勾起嘴角笑了:“菀月郡主的大婚之日呀,昌平公主是一定会来的吧,本相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郡主府内倒是一派红灯结彩,下人们个个喜笑颜开,为自家郡主的大喜之日做着准备。
“这个花瓶是谁放在这的?还不赶紧的搬走,大喜之日都快到了,谁往这放了一个白色的花瓶,这不是不吉利吗!赶紧的,来个人抬走!”
“桂圆、花生都准备齐全了吗?挑杆呢,新郎官的挑杆准备好了吗?什么,还没有?做什么吃的,还不快去做!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了,你怎么不忘了吃饭啊!”
“郡主的嫁妆都收拾好了吗?五箱锦缎、五箱珠宝、五箱黄金……王管家,你去带上几个人,务必要好好点点嫁妆,这可是咱们郡主要嫁人,嫁妆是万万少不了的!”
念锦烛与睿子都刚一踏入郡主府,耳边便是上官菀月身边的王嬷嬷大声呵斥着下人,不断的忙碌着。
看着郡主府张灯结彩、鹊飞鸠舞的喜庆场面,念锦烛也不由得打心里为上官菀月感到高兴。
想当初,还是她撮合的上官菀月与孟玄朗,当时只是看他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她才试着牵了牵线,没想到啊,两人竟然能一直走到成婚。
念锦烛心中感慨不已,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睿子都紧紧握住了,一时间歪着头疑惑的看向睿子都,抬了抬被握住的手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
“锦烛,你有我!今后,我会许你一个比这盛大百倍的婚礼。”
睿子都握着念锦绣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眼神直直的盯着对方,让她看到自己的决心与诚意。
被睿子都盯得都不好意思了,念锦烛耳根羞红,一把甩开睿子都的手,轻轻哼了一声:“哼,谁稀罕呀!”
被甩开手后,睿子都心里也没有什么不快,他轻轻笑了一声,跟着念锦烛的步伐向前走去,只是心里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昌平公主,世子爷……”
王嬷嬷这时带着一众丫环们赶过来行礼。
“嬷嬷快请起来,菀月她现在在哪儿呢?这菀月呀,没成想都要结婚了,想当初还是我介绍的她和孟玄朗,这结婚也不早早的通知我,还非要让我从别的人口中得知。”
念锦烛扶起王嬷嬷,倒是也没摆什么架子,她知道王嬷嬷是上官菀月身边的老人了,她与菀月的关系那么好,自然也不会刁难菀月身边的人。
“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当不得公主这个“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