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天,声音都哭哑,又累又渴,却找不到水喝,想让外头的阴差给他们些水喝,都被无情拒绝了。
众人无耐,仍是不愿相信他们已经死了。阴差被他们气笑了:“很多才刚死去的亡魂都与你们一样,不相信自己已经身死了。其实,你们是真的死了,一会儿子时就要去见城隍大人了,然后签发通关文书,再去黄泉路,去了黄泉路,经过鬼门关,一路去恶狗岭……你们最好祀悼自己生前没有虐待过动物,不然,你们经过恶狗岭必定被恶狗袭击,再带着残肢断腿过奈何桥,最后才去鬼判殿接受审判……”
众人被吓着了,仍是死活不肯相信他们已经死了的事实,阴差也懒得理他们,又把门关了。
众人哭了一阵子,只好勉强接受现实,枯坐到地上,默默地流着泪,想着在阳间的亲人,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哭泣。唯有少数几个看开了,居然又振作起来,大家居然坐到一起聊起天来。
说着说着,发现大多数人都是本地的,只有两个是来该城市走亲戚的,也因意外或疾病死亡。问了许有人,发现在场诸人,全是忽发疾病或忽发意外死亡,大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个年纪大些的老者忽然叹口气,问他们:“24号那天,下午两点左右,你们是不是去过XX路?”
众人仔细回想,纷纷点头,说去过那条路,因为在那条路上,瞧到了一件极奇诡异的事,因此记得相当清楚。
老者又问:“是不是瞧到了从天降下了两具烧得焦乎乎却又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众人拼命点头。
老者又继续问:“是不是还瞧到那两具尸体里飘出两个灵魂?”
众人再一次拼命点头。
“你们是不是还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从天而降,然后收取了那二人的魂魄?”
见众人再一次点头,老者长长一叹:“那个漂亮女孩子,应该是阴间的勾魂使者吧。我听人说过,阴差勾魂是不能让人瞧到的。”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阴差勾魂要是被人瞧到了,那么,所有看到的人,都要死去的。”
众人倒吸口气,心下已想到了他们死亡的真相了,只是却无人愿意相信,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阴间的勾魂使者。
这世上当真有勾魂使者的存在么?
另一名老者也点头:“是的,我也听人说过,只是从未当过真,没想到,这回当真让我遇到了。”
众人欲哭无泪,但却有一部份人辩驳道:“可是,我并没有瞧到呀,为什么我也死了?”
众人看着说话之人,这是一对母女。
母女二人确实没有亲眼瞧到阴差勾魂,居然也死了,这就说不通了呀。
老者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当大家天马行空想自己死亡原因时,门被打开了。众人赶紧起身,目光齐齐望向门外。
一名身穿古代官袍的人站在门口,满脸恭敬地对身后两名身穿现代服饰的年轻男女说:“凌大人,您拘的魂魄全都在这个房间里。”
凌阳淡淡点头:“辛苦你了,周大人。”
周文昌是本地市城隍,虽地位低,但权利极大,油水也丰厚,但再丰厚的油水,也及不上拥有阴间高阶神职的凌阳呀。因此,当有地府高阶鬼神来找他时,周文昌激动惨了。赶紧尽一切可能,紧抱凌阳大腿,希望他能够在城隍期满后,继续连任。
城隍并不是终身制的,与阳间一样,呆到一定年限,就会挪地方的。有的人是越挪位置越高,但有的人却是被挪到冷板凳上。阴间也一样,这些城隍一百年一任,百年期满后,就要挪位置,或平调去别的地方任职,或挪到阴间去,或高升或被贬,都是由上头说了算。凌阳这样的高阶鬼神,周文昌能不巴结吗?
凌阳看了里头的众多亡魂,对周文昌说:“周大人,本座与这些亡魂说些话。”
周文昌非常乖觉地说:“好,大人您自便,下官还要审核通关文书,就先走一步了。大人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鬼兵。”
凌阳和张韵瑶进入屋里来,所有亡魂全都站了起来,在场大多数亡魂也认出了张韵瑶,全吓得惊叫。
“是你,你是白天我见到过的勾魂使者。”
众人又惊又吓,连连后退,张韵瑶从天而降,又勾了两个魂魄的画面,历历在目,加上刚才那个老人的话,使他们已相信,自己确实已死,已被眼前这个女勾魂使者害死的。
“你勾你的魂,为什么要勾我们的魂?你好狠心,好无情。”众人气愤之下,又开始指责张韵瑶。
一名老者也上前指着凌阳:“我见过你,我掉进水里后,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岸边冷眼旁观,那人就是你吧?”
凌阳点头:“是我。”
老者大怒:“你这个冷心无情的家伙,居然见死不救?”
凌阳说:“你们的魂魄,全是我拘的。”
“什么?”
“包括你们的非正常死亡,也都是我设计的。”
凌阳这话仿佛水花溅入滚烫的油锅里,炸得噼里作响,众人轰得一声炸开了,纷纷怒声责问凌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完全是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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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霸道
众人的指责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二人淹没了,看着一群愤怒的亡魂,张韵瑶很是风疚,正要说话,但凌阳已开口了:“尽管你们死得冤,但阴间规矩,不容侵犯。”
众人沉默了会,又问:“什么阴间规矩?我们触犯了阴间哪一条规矩了?”
凌阳看了张韵瑶一眼,说:“你们瞧到了阴间使者拘魂的画面,为了维护阴间的神秘,因此,你们都得死。我也是按规矩行事。”
“怎么会这样?”众人傻眼了,责问声忽然就小了许多。
但一些脑袋瓜好使又比较狡猾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又质问道:“她要拘魂拘她的,为什么要让我们瞧到,我们又不是故意瞧到的。”
众人反应过来,赶紧把责任推给张韵瑶。
张韵瑶被指责得面红耳赤,她本来就是乖宝宝,因一时疏忽大意,犯下弥天大祸,使得这些人骨肉分离,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确实自责难受。
这些亡魂里头,也还有一群察颜观色的,瞧到张韵瑶的内疚心虚,一个个越发叫嚣了起来,张韵瑶被指责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凌阳瞥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笨蛋,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可是阴间鬼神呢,在这群凡夫俗子面前,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做错了,也得端着,哪像她这样,脸皮真的太薄了,也太没城府了。
君不见,阳间流传着一句话么?领导永远是对的,就算领导做错了,也是做下属的错。
凌阳虽然没有那么官僚,但身上多少也沾染了这种“为官者都是大老爷”的心态,就算做错了又怎样?我都能尽量弥补了,你还要指责,是大逆不道滴。
眼见众人越骂越带劲,凌阳重重拍了桌子,桌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众人吓了一跳,后退几大步,大多数人脸上已带着怯意。
凌阳冷冷地说:“不服气是吧?有谁不服气的,给我站出来。”
张韵瑶赶紧拉了他,他也太恶霸了吧,完全就是蛮不讲理的地痞才说得出家种话来。他可是堂堂阴间神职呢?
凌阳却瞥她一眼,他就是故意的,对付良民,就要恩威并施,对付刁民,就要用雷霆手段。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做错了,就当孙子。但凡是人,表面看似乖,实际上,骨子都有欺软怕恶的德性,你越装孙子,他越带劲。你比他恶,他就怂了。就要先扬大棒,再给颗甜枣,他们才会乖。
有些人,就是记打不记吃。
凌阳的地痞恶霸式流氓执法,果然震慑了一帮人,一个个全都往后退去,面带惧色。
但过了一会儿,还真有几个亡魂站了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自己做错了事,却把责任转嫁到我们身上,让我们失去了生命,不得不骨肉分离,还不允许我们发泄一下了?”
“对对,就算你们是阴间的鬼差又如何?难道阴间就不讲法了吗?真要是惹急了我,等见了判官,就在判官面前告你们一状。”
两个亡魂的话,也壮了一部份人的胆,又开始指责起来。
甚至有的人见张韵瑶一直不吭声,脸上似有心虚,越发胆大起来,人都是柿子捡软得捏,开始逼近张韵瑶,有的甚至还想动手。
“放肆。”凌阳冷斥一声,打神鞭挥了出去,那个第一个动手的亡魂已惨叫着飞了出去。
“啊……”那名亡魂滚在地上,身上是熊熊烈火,烧得她撕心厉叫,在地上滚来滚去,炙烈的火焰烧得其余亡魂胆寒不已,兢惧地瑟缩着身子,颤抖着双唇看着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