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整个人更显得晶莹可口了!
再看她的一对儿秋瞳,月眉下的瞳孔干净透彻,流光闪动,灵动而富有活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这不,岳氏夫妇观察着的时候,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在受了他们的臣子礼之后,乐溪还给他们回了晚辈礼。
这在寻常人家,媳妇给公婆行礼本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倘若媳妇的身份是比他们高的公主,情况自然就不同了。
要知道,大雍的公主回礼不回礼还得看她自己想或不想。但大雍历代公主,自认为高人一等,可还真的没有一个这样做过。
今日他们切身体会过后,对当初岳渊渟六公主是个好女子的评价,是信了五分。至于剩下了五分,需得更深入的相处之后才好决定。
四人说了一些话,有仆从来禀,厅里已经摆好了膳食,几人便一同移步过去用膳。
岳大人正想请乐溪居于上座,她就和岳渊渟双双坐在了晚辈下席。夫妻二人眼神交流片刻,默默坐在了主位。
食不言寝不语。
乐溪和岳渊渟用膳的时候并未出声,但是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一直就没有中断过。
在这种无声的交流过程中,两人吃到了味道好的菜品,便会不约而同地夹到对方的碗内。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流露出的都是独属于两人的默契。
岳氏夫妇用余光关注了他们一会儿,吃了两口,立刻就吃不下了。
一桌的饭菜明明没有一样是放糖的,可他们吃入嘴里,却感觉满嘴都是腻人的甜味。
艰难地吃完了难以下咽的一餐,原本还有体己话想要对儿子说的两夫妇,忙不迭催着他们回隔壁公主府去。
眼不见为净,总之今天他们不想再瞧见他俩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不过,若是儿子和六公主一直这样恩爱地生活下去。纵然让他们餐餐食不下咽,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
公主府看起来金碧辉煌,恢弘大气。然而乐溪更想要,居住在岳渊渟十几年来生活过来的居所。
小狸奴也是更熟悉喜欢那边。
于是在乐溪与小狸奴,四只水汪汪的眼睛下,岳渊渟支撑不到半秒就同意了搬回他的院子居住。
第二天,两人便遣人把他们的衣物用品,悉数搬到了隔壁岳府岳渊渟的小院里。
而公主府失去了主人,则成了一个摆设。
人在盛夏做什么都没精神,一天到晚还总犯困。
乐溪落了东西在公主府,自己带着侍女过去取。她不在身边,岳渊渟侧躺在榻上,才翻了几页书,眼皮子就变得沉甸甸的,盖住了他深邃的星眸。
那厢,众多医者经过数月的研究,针对岳渊渟身上的两处伤势,终于研制出了成品药膏。总管太监受了皇命,亲自从宫中护送来了公主府。
乐溪同岳渊渟早就不在那边住了,但因为她难得回了公主府一次,刚好和太监总院遇见了,才没有让他走了一段岔路。
乐溪等候成品多时,欣喜地接了过来。回去的路上,她就悄悄换成系统商城出品的药膏。
裙摆随着乐溪的步伐舞动,当她兴冲冲奔了回来想和岳渊渟分享好消息,见到的却是他夏眠的一幕。
乐溪顿时挥手示意侍女退下,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到了榻前。
夏风轻轻地吹拂着,带着笑声从窗户跑了进来。在这烈日炎炎的的天气里,给人带来了一股舒畅的清凉。
风刚起,睡梦中岳渊渟的眉头就松开了。
乐溪捏着帕子擦干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旋即打开俩药盒中的一个,挖了一小块膏状的祛疤药膏,动作轻柔地敷在岳渊渟脸上狰狞的伤疤处,涂抹均匀。
药膏清凉,抹在肌肤上,岳渊渟口中溢出畅快的呻.吟声。
乐溪擦干净残留在手上的药膏,盯着另一个未开启的药盒,目中流露出半丝犹豫。
治疗脚伤的药膏十分刺激,如果她涂抹在了岳渊渟的脚伤上,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疼醒了。
她低头思付片刻,决定还是现在敷药比较好。
想罢,乐溪换位坐在了岳渊渟的脚边,脱下了他的一双白袜,当即一条差点斩断了他的脚腕的伤疤映入眼内。
乐溪心疼死抚摸了那儿两下,沉睡的岳渊渟似乎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痒意,脚趾头动了动。
乐溪无声地笑了笑,托起他的双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她先是按照药品说明书的给出的方法,为伤口按摩了大概五分钟后才敷药。
最近一段时间暑气高得吓人,岳夫人便想做一些饮品给家里人降暑气。岳大人出去办事未归,岳夫人留在了他的那一份,就带着几个侍女提着另外两罐饮品来了岳渊渟的小院。
由于乐溪之前挥退了侍从,门外没有留人通报,而她又在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为岳渊渟上药。于是岳夫人送东西过来到了门口她都没发现。
乐溪揉擦着岳渊渟的一只脚,两眉微微向眉心聚拢,神情自然流露出爱意又夹杂有淡淡的心疼,偏偏没有一星半点的嫌弃。
岳夫人站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幅暖心美好的画面,双目一红,鼻头一酸,不多时堆积在眼眶中的泪水便从她的眼角滑落了。
岳夫人情难自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打扰到他们。
也许,也许她是该全心全意地相信六公主了!
她是由衷爱慕着自家儿子,真心真意和他白头偕老的!
岳渊渟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他这一清醒,对脚腕的痛楚就感受的更加清晰了。
一双温热的玉手在他的脚腕按揉,岳渊渟看清了榻前的女子是乐溪,就算痛入骨髓,那只脚也未曾挣扎移动一下。
乐溪听见了动静抬起头看,望见的就是岳渊渟疼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岳渊渟对上她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
乐溪帮岳渊渟穿上白袜,半趴在他的身上,丹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与之厮磨缠绵。“我刚才在帮你上药,很疼吧,我亲亲你就没那么痛了。”
岳渊渟轻笑一声,说道:“确实感觉没那么疼了,不如……你再亲我一口?”
乐溪笑弯了眼睛,如岳渊渟所愿俯身亲了他一口又一口。
门侧的岳夫人看完了这一幕,仿佛吃了止哭神药,天河一般倾泻而下的泪水瞬间止住了。
她捂着眼睛,老脸通红,带着侍女们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这两孩子,光天化日之下,也真是的!
第29章
先是成婚,之后又是疗养旧伤。
岳渊渟和乐溪终日窝在小院里,哪儿也不去。
他们两个是有情饮水饱,哪怕仅仅只是看着彼此什么事不做都能看半天,根本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又哪里会觉得无聊?
更别提他们还有事没事想一些花样玩,极力推行各种向他人塞糖的方式。
这不,今日两人又玩起了双人作画。
天气炎热,他们一人托着一角合力把书桌,抬到了荷塘边上枝叶茂盛的老树底下,都不肯让侍从们帮手。
微风徐徐,吹着树叶摆动沙沙作响。
阴凉的树荫下,岳渊渟和乐溪肩膀挨着肩膀紧紧贴在一起,提着画笔在同一张白纸上,描绘着荷塘里的近前亭亭玉立的荷花。
皇室虽然专门请了先生教导诸位公主,但她们都不耐烦学这些,是以除了认字,琴棋书画她们一样都不会。
好在乐溪并不是她们,虽说不得样样出色,但至少都拿得出手见人。
岳渊渟天赋了得,非但拥有治世之才,在天文地理,武学兵略,甚至于修身养性的其他技能方面亦是无一不精。
乐溪的画技和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他们双人作画乃是夫妻情.趣,又不是比拼画技,两个人自得其乐,才不会计较一幅画中两种画法的问题。
上完色了以后,岳渊渟提笔在画纸的右上角落下了一首小诗。
乐溪取出两人的印章,并立印在了上面。
令人惊讶的是,看着明显由两种画技绘出来的成品,竟有一种和谐之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杂在一起,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形影不离的夫妻?
“接下来你想画什么?”岳渊渟柔声询问道。
乐溪靠在岳渊渟的肩膀上,沉吟顷刻,玉指遥指左河岸上,苍翠欲滴,随风婀娜起舞的柳树。“就画那棵柳树吧!”
岳渊渟声音轻柔,语气宠溺,勾起一抹春风般的微笑,颔首道:“好!”
“我们合画的这些画,要仔细收好留作传家宝。”乐溪纤纤素手摸了摸画纸,一本正经地说道。
岳渊渟莞尔失笑,“好好好,都听你的,回去后我们便寻个盒子装起来。”
乐溪捂着嘴吃吃笑了笑,提笔顺着岳渊渟的笔画勾勒。
他们身后的几个侍女,互相看了看,眼中流露出同样的毫无二致的情绪。
她们也想嫁人了,急切的想嫁人啊!
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婿,像公主和驸马一样日日恩爱,相携白首。
方行之等五位至交看不过眼岳渊渟整日窝在家中,今日专诚上门邀请他一起去听道。他们走了一趟公主府,才被人告知岳渊渟和乐溪住在岳家,于是又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