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折一进来,就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刚刚私底下问了木西,才知道他的病又复发了。
黎朔摇摇头,“回去,也不见得就能够治好。在这里,至少还有一线机会。”
殷折转念一想,有些惊讶,“你是说七乐能够……”
“嗯,她既然能将夙昱秋的腿治好,那这病,她应该也有把握。”
虽然目前还没有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的医术,黎朔是相信的。
“殷折,陪我去趟煜王府。”
“主子,你身体不好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殷折看着黎朔起身,忙伸手扶他。
黎朔对他摆了摆手,轻薄的唇已然有些发白。
“这件事你去没用,得我亲自去一趟。”
或许夙昱秋那里,已经有了七乐的消息。
殷折和木西对视后,木西对着殷折点点头,然后将剩下的回心丹交给殷折。
“要是主子撑不了了,就把这个给他服用。”
到了煜王府,黎朔他们还没有等人进去通报,就闯了进去。
原因是殷折担心黎朔站太久身体会受不了,就直接硬闯了。
坐在客厅里,忘书看着殷折的眼神带着戒备。
殷折深知自己硬闯的举动多有不妥,于是在看到夙昱秋的那刻,他就说道:“事急从权,希望煜王爷勿怪。”
夙昱秋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看着黎朔今天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便知道他们此行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黎公子此次来所为何事?”
“王爷,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来只是想知道七乐在哪里。”
身体里的冰机反应越来越强烈,这让黎朔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他必须尽快找到七乐。
夙昱秋闻言瞥向他,神情淡然。
忘书听后轻轻皱了皱眉,“黎公子,七乐现在不是应该在你们医馆吗?”
黎朔衣袖里的手紧握着,额头又开始渗出了冷汗。
殷折见状,就要掏出木瓶。黎朔一个眼神扫过去,殷折咬了咬唇,终是没有其他动作。
“今天夙弘歌来医馆找过七乐,刚好那时七乐出去了,所以两人并没有碰面。可是七乐从出医馆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我们担心她被人抓走了。”
殷折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在外面玩?”
按照忘书对七乐的了解,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毕竟当初在天香酒楼,七乐可是能耗一下午的人。
殷折摇摇头,“都没有,派去打听的人说,她在首饰店买了东西后就不见了,那个首饰店的老板还有她给的欠条。”
其实殷折也是挺无语的,那个女人居然把买首饰的账记在了医馆的名下,而且数目还是蛮大的。
夙昱秋听到这里,清冷的眸子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夙弘歌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七乐落在了他的手上,那肯定遭殃。
不过就殷折说的,想来七乐是被另一批人抓走的。
夙昱秋在一旁思考着,这西周除了夙弘歌,也便没有谁和七乐有仇。
等等!有仇……
“忘书,最近有没有莫塞的人来京都?”
“没有。”
自从知道七乐真的有把握治好夙昱秋的腿后,忘书几乎每天都会关注有没有莫塞的人进入京都。
但一连两个月,都没有莫塞人的半点消息。
黎朔看着夙昱秋,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莫塞。
“王爷可是有什么线索?”
夙昱秋淡然一笑,“线索倒是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黎朔纵使身体不适,可是一扬嘴角,仍是潋滟了这江河大半。
此时天边已经挂上了一轮微亮的弯月,粉霞漫天。
“我倒是想起一件有关七乐下落的事,不知道王爷刚才想的……是否跟黎某想的一样?”
黎朔淡笑,那心照不宣的表情令夙昱秋一眼便知道了。
夙昱秋清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复杂迷离。
屋里,由于天渐渐黑了,被蒙了一层黑布的我,更是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有人送水进来以后,这屋里便没有人再来过。
我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后,又开始一个劲的捣鼓解绳子。
可是我这样根本就没有用,必须找到一点锋利的东西将绳子割断。
但是我现在又不能动又看不见东西,实在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就在我暗自颓废间,突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都说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的最佳时机。
那我现在……想到这里,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幕后之人
进来的人往一旁的桌上放了东西,然后径自朝我走来。
我的心几乎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要动手了!
“等一下!”我突然大叫一声,那人吓得一惊,停在原地没有其他动作。
我抿了抿唇,一脸的苦相,“大哥,你想怎么杀我啊?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特别怕痛,你下手一定要快。不要让我上吊死,我最怕这个。”
“还有啊!我这个人酒量也挺好的,你要是想要我喝毒酒,麻烦给我来一大碗,醉了就不会有任何痛觉。要是用刀……那刀一定要快,不然……”
说到最后,我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那种悲伤的环境中,就差点没哭出来。
“喂!你这人就这么想死啊?”
略微有些粗狂的声音响起,是之前送水的那个男人。
我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不过我从他接下来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嘲讽。
“你现在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呢!等主子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你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小姑娘,你还是想想在那之前,你还能活多久吧!”
我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刚才他说……拿到想要的东西?
“你们主子想要拿到什么东西啊?”
我身上现在除了那串手链还算值钱以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惦记,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东西。
那人闷哼一声,“这个就不用你知道了,饭菜在桌上。一会儿我把你绳子解开,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会出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
我连忙拼命的点头,那人这才走近给我松了手上的绳索,不过却没有将我眼睛上的黑布拿走。
我的手刚一碰到黑布,那人忙道:“不准将黑布拿开!”
我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大哥,你不让我拿走它,我又看不到饭菜在哪里,我还怎么吃?”
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又经历了这番折腾。我的胃早已经在抗议了,只是我一直都在忽视它。
如今饭菜香萦绕鼻尖,却不能马上吃到,还不能看到,这真是一种煎熬。
那人将饭菜递到我手里,有些不耐烦道:“快吃!”
我端着还有些余温的碗,二话不说就吃了起来。看又看不见,不过这饭菜还是挺合我胃口的。
等我将饭菜一点不剩的吃完后,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对着那人艰难道:
“水……给我水。”
那人一时不知所措,忙手忙脚乱的给我找水。
看见地上的那碗水后,那人二话不说就直接灌我嘴里,也不知道那水还干不干净。
“咳咳……咳。”
我用手拍着胸脯,微微弯下身,发丝在我左右两边倾泻。嘴角的水渍缓缓滑落在我的颈项,有些冰凉。
“你有事没事啊?”
那人见我反应如此大,不由靠近一点问道。
我连忙抬头,朝着声音处摆了摆手。“没事。”
那人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又重新把我给绑了起来。
等他离开后,我的嘴角不由扬起。
就在刚刚,我从自己的头发上取走了一样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东西,发簪。
当初买这个发簪的时候,店家详细的介绍了这簪子的做工。
这是一枚五菱发簪,每个菱角都有一个细小的锋利齿,不过在这齿上面都嵌了一个细小的珠子。
更重要的是,这发簪本身就是一把小匕首。
只要把这簪身向右转那么几圈,就能将外面和里面的簪身分开,露出一把非常短小的刀刃。
发簪的形状很普通,中间只有一个很普通的花型图案,不识货的人只当是个寻常玩意。
这发簪是我从莫塞逃跑带出来的,一直都没舍得让它蒙尘,就一直带着。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就这样,我拿着簪身就往绳索一点一点割去,感觉到绳索有些松了,我脸上露出欣喜。
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那个熟悉的男声。
“给她吃饭了吗?”
回答的人是刚刚给我饭吃的粗狂男子,“回主子,已经给她吃了。”
“嗯。”
随后便是一声刺耳的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