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宫女只觉得一个炸雷在她的头顶响起,把她炸得离了魂,整个人都木木的,没有了反应。
把东宫所有人都召集去观刑,那她还有什么脸在东宫做事?
她这是完了啊!
“常总管,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请您饶了奴婢吧?”即将被拖出去时,宫女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挣脱两名内侍的手,连滚带爬地爬回常平脚下,抱着他的腿哭叫求饶。
“蠢货!”留下这句话,常平懒得跟她废话,一脚把她踹开,拂袖而去。
“闭嘴,吵什么吵?真真是愚不可及,你殿前失仪,冲撞了殿下可是事实,常总管罚你有什么不对?”两名内侍一边把人拖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他们本就站在不远处,将这边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常平为什么要罚她。
真以为仗着自己那点姿色,还学着太子妃的做派就能引起太子的注意了吗?
别说太子会不会上当,就东宫里头谁不长着一双利眼啊?小狐媚子稍微撅撅屁//股,他们就知道她想出什么幺蛾子了,太子不收拾她,他们也得收拾他。
心大的宫女,若是爬床成功了倒还好,可失败了,没得连累他们一起受罚,他们能给她好脸色看才怪。
“冤枉啊,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二心……”宫女慌乱地喊着,可没喊两声就被堵了嘴,除了呜呜声,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那两名内侍也是促狭的,不知是谁脱下他的袜子,一把塞进宫女的嘴里的,那浓郁的脚气味儿销//魂得呀,当即把宫女熏得两眼发白,胸口不断翻涌,一个劲儿地想作呕。
无奈她的嘴被臭袜子塞住,想呕又呕不出来,差点没把她郁闷死。
很快,东宫的行刑处便传来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女人痛苦的闷//哼声,没多久便低沉下来,直到再也没有动静。
负责掌刑的太监上前查看宫女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没气了,才站到台阶上,用一双极具威压的眼睛看向下面乌泱泱的宫人,冷着声道:“看看,看看,大家伙儿都看看,这就是殿前失仪的下场。别说咱家没有提前告你们,这儿可是宫里头,不得走错一步,也不能说错一句,甚至是一个字眼儿说得不对,也有可能要了你们的命。可别给咱家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特别的,能得主子青眼儿的人。”
掌刑太监看着底下噤若寒蝉的宫人们,心中冷哼:“要说特别,也是太子妃殿下特别,东宫里没人及得上她。”
没错,这位掌刑太监也是隶属于暗卫营的人,当然也接受过小茶的调理,身上拥有着小茶配给的保命药丸,心自然是偏向小茶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太子又用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杀鸡儆猴,用宫女的遭遇告诉东宫里的人们,别给他耍心眼,他不在乎底下人的命!
☆、903.第903章 南疆使者来了
903.第903章 南疆使者来了
太子走到寝殿门外,略停了停,待散去浑身的狠戾,才举步走进内室。
此时小茶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白芍帮她梳头,听得动静抬头一看,一眼便看出太子心情不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一圈回来就生气了呢?
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还是有人不长眼,惹到他了?
小茶略一沉吟,便朝白芍等人摆摆手,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
白芍在太子进门时就已经手脚奇快地帮小茶梳好发髻,小茶一打手势,她立即识趣地带着众多丫鬟悄无声息的退出寝殿,留下太子和小茶二人独处。
“怎么了呢?”小茶边问,边随手将手边的妆匣往太子面前推了推,让他帮着挑选首饰。
这是太子最近养//成的新爱好,闲来无事时就会守在小茶的身边,兴致勃勃地帮她挑选首饰。
他的目标是要通过自己的手把自家媳妇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不是男人动手挽髻太过惊世骇俗,他都想把丫鬟们都打发出去,他自己亲自动手了。
别忘啦,他可是在常平的身上练就了一手挽发髻的好本事,太久不练,手艺也会生疏的呀。
既然不能帮她挽髻,那就帮她选首饰吧。
小茶身上所佩戴的首饰都由他来挑选,太子想想就觉得满足了,既得意于自家媳妇儿的长相好,又得意于自己的眼光好——反正是各种嘚瑟就对了。
小茶递给太子妆匣,他顺手接过,一边帮着挑选她头上所戴的发饰,一边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没什么。”
“这件怎么样?”小茶没有继续追问他,而是选出一件蝶恋花样式的步摇,放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太华丽了。”太子嫌弃地摇了摇头,把步摇丢回妆匣,继续在里头挑挑拣拣。“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宫女,给我行礼的时候,居然摔了。”太子的语气不无讽刺,最后还不屑地冷哼出声。“看来,东宫里头又有人不安份了。”
小茶一点反应也没有,视线都放在首饰上,面色如常地说:“这不是正常的么?于凌寒的那间屋子的摆设,可是与我们的寝殿一模一样,不用说都是有人透露给他知道的。”
说起这个事儿,小茶就是一阵膈应,在心里把于凌寒骂了个半死。
太子也被膈应得不行,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张旗鼓地把寝殿里的家具都换了个遍。
因为换家具一事太过高调,惊动了整个皇宫的人,又被御史揪着小辫子参了一本,批评他为人过来铺张浪费,生活糜烂,不懂得百姓疾苦吧啦吧啦……
天元帝还未说什么,顺王在边上幽幽地说了一句:“太子最近心情不好,想换一换东宫的摆设,权当换一种心情,有何不可?”
他这句话可不是为了帮太子,而是当众点明太子子嗣艰难一事,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嘛。
在场的人们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闭紧了嘴巴。
太子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子嗣艰难呗!
于是,那些御史们秒懂了,纷纷收回自己的折子,有些情绪外露的,甚至还露出了同情惋惜之色。
天元帝脸色一黑,眼刀子不要钱地往顺王身上扎去。
顺王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太子嘛,说他胖他就喘上了,得知这事之后,干脆直接来个消极怠工,连早朝都不上了,和小茶窝在东宫,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每日跟小茶卿卿我我的腻歪着,生活不知道多惬意了。
在妆匣里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挑中一个合心意的发簪,太子把发簪放在小茶的头上比划:“是呀,大概是看我没希望了,东宫里人心浮动,都想着攀高枝呢。”
“趁这个机会把一些藏得较深的钉子除去,不是挺好的么?”小茶斜睨他一眼,示意他把发簪给自己戴上。
太子抿嘴笑笑,站起身走到小茶身后,轻轻帮她把发簪插在发髻上:“是啊,原想着留那些钉子还有点用,结果却把自己给膈应得不行,想想还是算了,清了他们,你也省心些!”
“早该这样了。”小茶赞同的狂点头,待太子把发簪插好,她晃了晃脑袋。“怎么样?”
“好看!”太子得意地抬抬下巴。“我选的呢。”
“是啦是啦,你的眼光最好啦。”小茶笑盈盈地把太子往外推。“我饿了,叫人摆膳吧。”
“来人,摆膳!”太子扬声叫道。
两个人说笑着走出寝殿,继续每日例行的腻歪活动。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太后的寿诞到了,南疆国使者团也紧赶慢赶的,赶在太后寿诞的前几天到达天荣国。
或许是顺王最近的风头太劲,也或许是那天在朝上点破太子子嗣艰难一事,让天元帝记恨在心,为了打压他,南疆国使者团即将到来的前几日,天元帝又指派安王和宁王从旁协助他,让他们三人共同处理接待事宜。
为此,顺王气得脸都青了,说是从旁协助,实际上那两个人是给他添堵的。
气归气,顺王也知道自己惹恼了天元帝,哪里还敢有异议,更加不能给脸色安王和宁王看。
他不但要笑容满面地接下这个任务,还要带着两位王爷一起出城,再带上鸿胪寺卿,几人一起到城外的驿站把使者团的人迎接进城,再安排他们住进鸿胪寺的馆舍中。
这次迎接南疆国使者团的差事,顺王可是费尽了心思,为了彰显他在天荣国的地位,他暗中做了不少的安排,既要让南疆国使者团的来使们感到宾至如归,留下好印象,又要趁机打压下两位王爷的气焰,让他们彻底沦落为他的陪衬。
安王和宁王岂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当了这么多年的对手,可以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他们不敢说十分了解顺王,但六、七成还是有的,顺王动什么歪心思,他们一眼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自是防着顺王做什么手脚。
兄弟三人斗得不亦乐乎,太子和小茶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就差搬张小凳子,一边坐着看戏一边磕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