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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婢女要上房 完结+番外 (飞雨千汀)


  “小`姐虽是庶出,但有长公主和蒙夫人保媒的话,还是有可能嫁给蒙将军的。可是现在,只怕……”
  红杏还是拿捏了下分寸,没有把话说绝。
  虽是下人,可她也是年轻女子,心中也有倾慕,自是能体会慕容宁的痛苦。
  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眼前,本该是霓裳百里挑一,唇脂浓淡咨疑,力求每次相见都完美无暇。偏偏这时脸却毁了……
  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精心妆扮过的脸蛋儿,似是担心这一瞎琢磨,那些伤痕便会找来似的。
  “去把香儿叫过来。”
  慕容烟这乍转柔和的话语,令红杏的眉间浮起一抹愁云。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找她吧。”
  那抹愁云便越发浓重了。
  她未奢想过那些梦,因为她所仰慕的那个身影实在太过尊贵。
  只是近来她越发的不甘起来。
  人从出生便该有自知之明不是么?却为何自己规规矩矩不敢逾越的界线,同为婢子的她人却能随心迈了过去?
  “公、公子,”
  红杏上前挪了一小步,挡在了慕容烟的面前,
  “奴婢先前赶来时听守卫说,澹台姑娘出府了尚未回来。”
  慕容烟重又不满的坐回了椅子里,那椅子竟吱呦了两声。
  悻悻道:“又出府了!什么时辰出去的?”
  红杏的眉眼这才舒缓开来,嘴角竟微微翘起个满意的弧度。
  “听说午饭没用就出去了,公子莫急,其实这在那院儿也是常事。”
  “哼”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慕容烟脸上的颜色难以名状。
  平时出府便出了,只是自恭叔说了那些之后,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人在眼前儿能随传随到时,尚觉得谗言不值一提。可人一离开视线,便又觉得再荒谬的传言,也可以有几分真切……
  自己心软手贱给的出府令牌,怨得了谁呢?当初还大气的说什么只要她开心。她是开心了,自己呢?
  什么时候想要一件儿东西如此周折了?还得照顾到她的情绪,想着她的喜怒哀乐!
  “你去她屋里给我待着!一回来立马带来见我!”
  公子当真是怒了!红杏眼中透着得逞的快意:会是什么后果?赏巴掌还是赏棍杖?
  涉世未深的她,哪知道这男女间的门道儿?
  一件算不得多错的事儿上,心结能有多大,占有欲便有多大。
  澹台香回太守府时已近戌时。
  其实蒙将军的府上并没耽搁多久,只是她满大街流浪着不敢回来而已。谁知道长孙夫人的耐性有多大?会否跟大夫一起耗在屋子里,守株待兔也未可知。
  所以她特意走了小门儿。
  那个小门儿原是由一把铜质小广锁常年锁着的。直到她进府后,发现那门可以直通自己院子后的一片果园,便偷偷拿铁丝做了个简易锁匙。别人发觉不了异常,她却可以来去自如!
  想过去,晚归了拿发夹都能开锁,如今还能被这点古玩意儿拦住步子?平日里不常走歪门邪道不过是为免猜疑罢了。
  她悄么声儿的溜进果园儿,又一脸轻松的朝那三尺高的矮墙走去。
  果园儿不过是观景赏花罢了,所以院墙矮得很,这样才能把那春桃、夏枣、秋桂、冬梅尽收眼底。
  近日汀罗夜里天气不甚好,白天还是风和日丽,夜间却动辄妖风四起,飞沙走石的,把那桂花打落了不少。
  香儿踏着一地莺黄,站在墙头边儿悄悄观望着。她原是想拦住婉婷,问清了院子里的情况再进去,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婉婷出现。
  “算了,死就死吧!”香儿捂了捂胸口,深吸一口气。汀罗纵然温暖,穿单薄了晚间还是有些寒的。
  只见她一个利索的起跳,便骑上了墙头,手轻轻一撑,脚尖儿点地,便悄无生息的落进了院子。
  “回自己屋还跟做贼似的!”她自言自语呐呐道。
  待绕过前院儿,便看到自己房间点着灯,肯定是婉婷留的。
  可等她警惕的探身看进去时,却发现那个背影不是婉婷。
  那人儿穿的虽没多奢靡,却是比婉婷讲究些。这是……慕容烟的贴身婢女,红杏!
  她在那特意藏于床下的废纸篓里翻翻找找的,在寻什么?
  “谁在那!”
  香儿这声怒叱,吓的红杏一哆嗦蹲坐在地上!赶忙颤颤的应道:“我……我是红杏”
  香儿当然认得她,只是那床下藏的东西……不该让人看到。
  “你在我房里干麻!”
  这愠怒的语气,听不出是质问还是训斥。可红杏还是得答,尽管她从不承认这屋里住的算什么主子。
  “我……我奉公子的命来等姑娘,刚看到有东西钻床底下了,想是老鼠……”
  “你出去吧,告诉他我累了,要睡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香儿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要是平时,红杏或许会指她一句不懂尊卑,可如今却连连点头应着,只想赶紧离开。
  直到匆匆出了这院子,红杏才在廊前的阴影里站定下来,眼神慌张的从云袖里取出先前偷藏的那东西,忿忿的瞪着它……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本以为自己跟做贼是的,这下成抓贼了
那东西:我是今天的主角!

  ☆、夜闯香闺

  正是月上柳梢。太守府内庭院深深, 却是无幽不烛。
  澹台香看着眼前那翻乱复又收拾得当的床榻,眼底涌动的是股强烈的不安。
  婉婷端着满载温水的铜盆儿进来, “姑娘,奴婢帮您梳洗吧。”
  往日她的话可不会如此精简,今晚却也随了她主子。脸上没有挂一丝笑意, 也没有多吐一个废字。
  一盏灯火照亮一则故事,这厢是充斥着愁容的宁静,而此刻长孙夫人的院儿里,却是吵闹异常。
  “娘!您是疯了吗!”慕容宁尖锐的声音, 与这夜色格外的不搭调儿。
  “您知道宁儿今日非但没求来神药, 还被慕容烟羞辱了吗!您居然还去求槐夫人晋了他的侍婢!”
  “若您不是宁儿的亲娘,宁儿真要猜猜您这是私下拿了那贱`人多少好处!”
  “住口!”
  与此同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慕容宁终是安静了下来。
  长孙夫人几次欲开口解释缘由,均被慕容宁打断。眼看着她自顾自的嘶吼发泄,长孙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饶是心疼宝贝女儿脸残心伤, 却也受不了她日日如此疯魔了似得。
  可这巴掌才刚打完, 长孙夫人就后悔了……
  她轻轻捧着女儿的脸, 看着那红红的掌印,还有那斜跨半张脸的刺目疤痕,忍不住流着泪。
  原本今夜她把宁儿叫来自己房里, 是要告诉她件好事儿的,却不想她只听了个开端就发疯了一样歇斯底里。
  慕容宁并不气,也不怨,她一冷静便知刚才又失控了。她只是无望的流着泪, 这越发难控的疯病……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长孙夫人小心的搀扶着宁儿坐下,轻拍了几下后背,看她安稳的坐在椅子里,这才踏实了点。
  这母女两的关系倒像反过来似的。
  “宁儿,你且冷静下,听母亲给你细细说来。我是你亲娘,即便害尽天下人也不可能害你。”
  长孙夫人一脸慈母像儿的讲述着小人伎俩。
  “那个澹台香虽是低贱的侍婢,但你也看到了烟儿是如何待她。且不说宴请夏候都尉那夜与你的争执,就说这二十年来,你见他几时在太守府能住过月的?”
  宁儿眼神涣散的呆呆听着,似是都懂,又似是什么也听不进去。长孙夫人伸手缕了缕她的乱发,先前的发作已是弄得钗横鬓乱。
  “烟儿为了不让那贱`人吃眼前亏,连假喜都敢报!”
  宁儿的眼珠动了动,这才恢复了些许精气儿,急急询道:“娘,您今日给她把成脉了?”
  长孙夫人摇摇头,“又让那贱`人给溜了。”
  看到宁儿脸上刚刚唤起的精气神儿,又破灭似的萎了下去,长孙夫人拍了拍她肩,“不过她假怀子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绝不会有意外!”
  看着母亲笃定的眼神,慕容宁的眼中也燃起一缕狠辣的火苗。
  “若是真怀上了,就慕容烟宠她那劲儿,早就拉着她去老爷夫人那儿讨封了!烟儿的第一个孩子,夫人至少把她晋成妾室,她何必整日里躲躲闪闪见不得人似的!”
  “娘之前还生怕有个万一,才没敢追的太紧,怕反倒成全了她!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不仅不敢上报,你听说那院儿里有一丁点儿怀子的反应没?”
  随着长孙夫人一声冷哼,慕容宁手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所以娘您才故意去找槐夫人报喜,假意求她晋那贱`人为妾,然后再希望变失望,最后治她个为求名分谎报怀子的罪名?”
  慕容宁不疯魔时,心思还是细的。
  长孙夫人见女儿这会儿已是恢复了神智,脸上笑的便慈祥了。她多希望女儿从此再无苦痛,愿这疯病只是一时之疾。
  只是那温和的神态旋即变化。
  “他们敢信口开河,我们就敢把事儿闹大。慕容烟马上就是王爷了,那贱`人的罪名可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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