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于老爷来说不过一名随从,老爷断然不会因为我而来寻找,但少爷是个极重名声的人,这一次被你们所劫持还差点要了性命,以少爷的脾性一定会通知官府,施以重金将你们一网打尽。”
楚樱看着眼神有些慌乱的土匪头子,他双手交叉频频用左手大拇指摩擦着右手的大拇指。
“官府也只是拿钱不办事的货色,没了我们他们怎么能捞到银子。”李熊轻笑了一声来缓解刚才的紧张,陆家商队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这少东家最近着手在外生意,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手段狠辣,不少同行已经折在他手。
“陆家在这郡县也有不少的关系,如果少爷真想要拿回面子,银子他一定是不在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您肯定是知道的,到时候就算不能将你们全部铲除,也能让你们大损元气,至少几年之内你们是很难恢复了。”
楚樱看着李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自己现在伤势还算有些严重,以武力是难以突破出去的,只能智取。
“哈哈,大不了我们去别处就好,这深山老林里的那些官府的小喽啰再有能耐也没我们知道地形。”
“那是自然,这九曲十八弯没人能比你们懂,但人多的路也就那么几条,这几条可是你们的财路,你们总不能因为这一单生意断了你们以后的活计吧。”
楚樱看着已经有些紧张的李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外两片金叶子。“这是老爷给我傍身的金子,这次一共被你们抢走了三片金叶子,加上这两片一共是5片,你们也算没有亏大发,如果能让我回去少爷身边,而不是让他时不时看不到随从而想起被劫的这件事,或许他也不会那么想去追究这件事。”
李熊看着嘴角微微上翘的楚樱,原以为这小娃娃射箭功夫了得,但现在看来这小嘴也挺会说的,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自己放他走,其实刚才听他说这么拼命护卫只是因为被买身于他人,就这份简单的忠心便是自己再怎么相劝也得不到的,虽然刚才他说的只是为了尽快脱身,但仔细一想也有些道理,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不会忠于自己的人而再给兄弟们带来灾祸。
“好,本来是想多留你几日,等你伤好些再送你走的,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再停留几日了,但还是过了今晚喝几口汤药再走吧。”楚樱接过阿梅递进来的药,温度刚刚好便一饮而尽。
“我看贵寨的几位兄弟都身手了得,现在边塞战事吃紧为何不报效国家建功立业,也好换取个功名得个一官半职,比在这抢劫朝不保夕还落得个恶名要好得多不是?”原本楚樱没想多说,只是想早点离开,但是这土匪头子对自己还算礼遇,便想着劝说几句。
“哈哈,一听你小子说的就知道没去过军队,这当兵可不是看你立功多少便给多少的赏赐和官位的,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没本事的只能当挡箭牌,有本事的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算了,说了你小子也不懂,还是早些休息吧,阿梅,你带他去休息吧。”楚樱看着李熊无奈地笑,不知这军队里面是不是如李熊所言也是看家世的。
☆、重遇陆明
楚樱把公验给了城门口的守卫,看着他把自己上下打量了许久,自己手臂上的衣服被剪去,露出半个手臂,上面包扎好的麻布条上还有血迹,半条破洞裤子都染上了血,难怪这守卫看自己那么久才把公验换给自己,如果没有公验别人还以为自己是前线的逃兵呢。
“站住。”以为穿着更为高档些盔甲的守卫拦住了楚樱,拿出一张布画,仔细比对了一下。
楚樱看着这架势不会是查通缉犯之类的吧,可自己也没犯什么事啊。“你就是楚樱吧,来人,把她带走。”那守卫头子大手一挥就有不少守卫把自己围了起来。
“这位官爷,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把我围起来?”楚樱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四个人连手带脚抬了起来,这难道是要把自己下锅煮了吗?
“犯什么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县长下令抓你,快快带走。”反正楚樱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什么亏心事便由着守卫把自己抬走,还不用自己走路,就是被抬着有些不舒服。
等着到了一处官衙,听着守卫头子和身宽体胖的县长聊了几句,那刺史便满脸堆笑拍了拍楚樱身上的灰。
“真的是对不起,手下人抓人抓习惯了,看把您就这样给请过来了,真的很对不起啊,壮士咱们去找您的故人吧,他们可等得不耐烦了,要是妮妮再不来恐怕府衙的差衙都要头疼了,快快快这边请。”楚樱看着这县长点头哈腰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忙和他一起鞠躬,看着门口已经备好的轿子,楚樱看了看旁边的长生。
“不用了,我骑马就好,这马车太颠簸了,您带路就好。”等着到了一处奢华的客栈前面刺史便下车在前面引路,这客栈里面的装修实在太豪华了,楚樱看着那些珠玉陶瓷摆件都觉得这得花老多老多钱了。
等着到了一套间,只见陆明正在来回踱步,看见满身是血的楚樱怔了一会儿便拿起一件长袍往楚樱身上披去。“多谢杨刺史了,你放心,等着看到了太守会为你美言的,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去吧。小二,快请大夫。”
杨县长出了门呼了一口气,轻拭额头上的细汗,还好陆家大少爷没有多问,要不让他知道这壮士是被人抓来的那到时候自己这小官都恐怕不保了,现在这要找的壮士回来了,也不用张罗剿匪的事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不用,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楚樱看着给自己扣上衣扣的陆明,慌张的手都把扣子扣错了。
“不要说话,去床上躺着,小二,端盆热水,大夫呢?大夫呢?这拿来。”
“哎……客官,这是您旁边的小姐的。”
“再去烧,快请大夫。”楚樱见着陆明在门口呼喊了几下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楚樱看着陆明挽起袖子拧干了面巾,虽然自己和他是好哥们,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别动,你的手都这样了。”陆明仔细地剪开楚樱的两条裤腿,把腿上的血迹擦掉,在缝合伤口的旁边用力更加小些。
“都怪我,没把叶秋说的话当回事,你这人真的是哪里有危险往哪里去,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不考虑后果,别动,我来擦。”楚樱想着抢过面巾自己来,但是手有受伤,而且也抢不过陆明,只能咬着手指,忍着大腿内侧传来的酥痒之感,想笑但看着陆明一脸关切内疚的样子又觉得现在好像不应该笑。
陆明看着楚樱咬着自己的手指,估计是自己擦拭伤口周围皮肤的时候有些弄疼她了,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几下,让伤口周围的水迹快点干掉,到时候不要让伤口化脓了。
“哈哈……不要,不要,好痒啊……”楚樱蜷缩着小腿,没受伤的那只脚很自然地把蹲在地上为自己擦拭血迹的陆明踢倒了。
陆明看着小脸微红,用袍子把双腿遮住,只露出一双玉足的楚樱,那满脸的娇羞和目光闪躲,让自己的心有些小鹿乱撞。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在做什么?”刚才一直趴在门口偷听的宇文歌听着楚樱这酥软的娇喘和刚才陆明一句句的别动,忍无可忍便撞开了门,冲到了副间,只见陆明坐在地上正要扶地站起来,而楚樱穿着陆明的长袍有些疑惑得看着自己。
“我在帮楚樱擦拭伤口和血迹,你进来干什么?把门关上。”陆明把面巾洗了洗,一下子整个水盆都染上了些血色。“小二,再换盆水,大夫呢?”
“来了,大夫来了,大夫请来了。这就给您换。”
背着药盒匆匆走来的大夫大气还没喘几下就被陆明拉进了屋子,“大夫,您看看。”
“好嘞,好嘞,让我喘几口气。这是怎么了?”
“箭伤,已经包扎好了。”楚樱把长袍拉起来给大夫看,还把袖子挽起来。
陆明从自己的房间拿了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和去疤痕的药,这小家伙还是个女孩子呢,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落下疤痕到时候得多难看啊,一想起刚才楚樱那娇羞的样子,真觉得女孩子就该那样,舞刀弄枪那是男子该做的事。
“大夫,您看这些药能用吗?”大夫接过那几瓶药问了一下,“这药比我的都金贵呢,这两瓶都可以用,等着伤口愈合了便用这瓶,这伤口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不要乱动过个十几日便能愈合了。
“好的,大夫,这边请,阿贵,给大夫结钱。你怎么还没走?”陆明看着一直杵在一边的宇文歌,这还是姐姐呢,妹妹受伤了也不上去安慰几下,倒是躲在一边。
“我,你,你们两个男女授受不亲,这擦血迹的活当然应该我这个做姐姐的来做,你还是出去吧。楚樱,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楚樱看着勉强挤出一点泪花的宇文歌,嫌弃的看了一眼有点血色的面巾。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其他人呢?有受伤吗?我明天就好了,快点起程吧,要不耽误了货物的日子就不好了,不用等我的。”楚樱一瘸一拐拿过被宇文歌用手指拎着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