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让对方一如继往地讨厌她呢?嗯,这是新的题课,挑战难度蛮高的。两人共处一室,人们往往因寂寞走到一起。幸亏还有个吕若兰,经常出来晃一晃。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吕家姑娘的存在。
舒眉正在得意中,车身突然一震,她跟雨润朝对面扑了过去。
齐峻的怀里。猝不及防撞进个香软的身子。等他还未反应过来,舒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眨眼间就爬了起来。她坐回原位后,还拍了拍凌乱的衣服。
见了她的动作,齐峻心里更加不爽。朝外面怒吼一声:“纪叔,怎么驾车的?是不是不想干这差事了?”
“爷,车轮掉进坑里了。”纪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沮丧。
“什么?”齐峻下一刻就撩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去。
“都怪老奴,前面一个坑,老奴没留神,加上地上雪粒打滑,车身拉都拉不住。”
听到声音,舒眉探出头来朝外张望——果然,他们车子的一边木轮陷在泥坑里。
她忙嘱咐雨润,两人朝另一边跳下去。
见舒眉也跟着跳了下来,齐峻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她喊道:“下来干啥,赶紧回到车上去,没见过你这样爱抛头露面的。”
舒眉懒得理他,问车夫道:“纪叔,只是陷到泥里了,赶紧推吧!”
“好嘞!”纪猷回到车驾上,用鞭子狠抽前面马的屁股。
咔喀一声响,马车是拉上来了,可车上不知什么东西断裂了。舒眉暗叫一声糟糕,屋漏偏逢连阴雨。
果然,纪猷跑到跟前查看,没一会就跑过来报告,说车轮部分断裂开了,若是再往前走,可能随时会出危险。
“临出门前,你没检查车驾吗?”齐峻拧着眉头问道。
纪猷哭丧着脸,向他禀报:“老奴怎么没检查?刚才那鞭抽得太用力,冲得太快,车轮就裂开了。”
齐峻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现下的境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此时,尚武在旁边建议道:“爷,天越来越冷了,这儿正好有几匹马,咱们骑着马往前边镇子上赶,天黑前想来可以赶到。”
齐峻望了舒眉主仆一眼,言外之意是,你们觉得如何?
舒眉立即心领神会,望着她丫鬟问道:“你我以前会骑马?”
雨润不知是冻的,还是咋的,哆哆嗦嗦答道:“小姐以前会骑的,可是您上次从马上摔下来……”
齐峻眸光一黯,当即想起了那事。他把自己的坐骑,牵到舒眉跟前,想她上马试试。
舒眉茫然不知所措,左手刚揪住马缰,脚还没伸进马蹬里,此时马一声长嘶,吓得她连连后退,双脚不停发抖,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到底会不会?”齐峻在后面怒吼一声。
舒眉挺起身子,回望他一眼,答道:“妾身都不记得了,哪知道会不会?”
雨润忙过来打圆场:“禀姑爷,小姐原先是会的。您看她的动作很熟练,就知道她会。可能上次摔下来受了惊吓,现在她不怎么敢坐在上面。要不,奴婢骑上去带着小姐吧?!”
齐峻斜睨一眼雨润,鼻子里轻哼一声:“你?就你这单薄的身子骨,她掉下来时,你扶得住她吗?”
雨润朝后缩了缩,不再应声。齐峻一跃上马,朝舒眉伸出手来:“还是我来带着你吧?!”
舒眉连连后退,大庭广众之下,男女共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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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烽烟再起
被三叔直接劝阻,齐峻并不感到意外。
从小到大,因母亲过度护着,他一直这样被父兄护在羽翼下面。没想到连叔父也是如出一辙。到了军营还这般担心。
沉思片刻,齐峻对齐敬熹道:“叔父放心,若说上阵杀敌,侄儿确需历练,而这乔装打扮,混入敌营刺探之事,峻儿自知应变能力不差。当初跟南楚的薛博远周旋时,侄儿不也没吃过什么亏,还不一样把陛下顺利接回来了。况且,侄儿习过鞑靼的语言,也略懂乔装之术,三叔您就莫要担心侄儿了。”
听到齐峻的话,齐敬熹哪里肯信,继续劝阻道:“现在敌方未对咱们做出大的进攻,局势不是那么紧急,你来的时候敌,未经历过太多战事,等再练练过三四年,你再提此项要求吧!现在不宜操之过急。”
没想到自己的建议,一提出来就叔父驳回,齐峻心里那个滋味,别提出难受了。
他之所以赶往西北边关,除了想摆脱纷扰之外,更重要的原因,他想靠自己的本事,建议功勋后,摆脱一直被人安排命运的困境。以如今朝中局势,他只有练就一身带兵的本事,才有可能单独领兵打战,建立功勋,有实力跟葛曜抗衡,保护自己的妻儿。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边关,叔父还是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他。来的这两个多月的时候,他虽然上过几次战场,却一次也没遇到大战。朝廷原本打算用兵,收回鞑靼趁大楚内乱时机反侵占的国土,没料到大举反攻还没举地,军营的一些机密却被人泄露了出去。
他之所以想涉险打入敌营内部,就是希望两边决战时机早日到来,好让自己达成目的后。摆脱这里的困局,早日有带兵资格,转而调到对晋国的战场上。
见侄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时候。齐敬熹心有不忍,对他鼓劲道:“你都来了大同。还怕没有战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的兵都没练好,何言冲锋陷阵,你还是替老夫把那些战例卷宗整理出来,那些是两边将士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经验。可不是你书本上那些条条框框,等你到老夫这把年纪的时候,还怕没有经历总结成治兵方略?”
被叔父苦口婆心一番劝阻,齐峻自知这样贸然请战。自然是不会获得批准,他只得暂时按下计划,准备等待时机。
没想到,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的请愿,他请战不到半个月。机会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这日东胜城里,出了桩命案,其中一名汉民在客栈被人刺死,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商贩身上。那些人不仅操着异乡口音。其中有两位不是中原人氏,碧眼深目似是西域一带的胡商。
这案子本来不会引戍边的齐家叔侄注意的,怎奈好巧不巧,被齐峻留在东胜城里的亲卫发现了蹊跷。
原来,不是别的缘故,齐家暗卫在案发后不久,发现了一位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最后报与设在城外的齐家军营。
这日,齐峻营房匆匆赶回,进屋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尚武便迎了上来。
“爷,您猜猜属下见到谁了?!你绝对想象不出……”
齐峻蹙了蹙眉头:“谁?不是说鞑靼的奸细吗?”
尚武摇了摇头,道:“如果光是一两个细作,小的也不敢惊动您,把人送到军营一趟便是,也不敢让您亲自回来一趟。”
听到他这口气,齐峻心里的一喜,问道:“难道有比鞑靼细作更大的鱼?别卖关了,快给爷说说!”
知道四爷火急火燎赶回,就是急于提审犯人,他也不好再罗嗦,就把自己调查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齐峻。
“你是说,你抓住了高家那女人的陪房姜元?他们那帮人不是在围攻京城那一日,都已经一举歼灭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听到是宿敌高家的人,齐峻一把人抓住尚武的衣襟,朝他质问道。
险些被齐凤峻拎了起来,尚武一面求饶,一面解释道:“主子,您莫要着急,听奴才好生说与您听……攻城那日……国公爷赶到齐府时,丹露苑已经起了火……呃,当时是找了几具尸体,可到时抬到国公爷跟前时,已经面目全非,认不出是哪些人。国公爷当时心里就升出几分怀疑,但是当时苦于没有证据,来证实那几位不是高家主仆,加上还要剿灭其他逆党,国公爷就暂时放下此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峻打断了:“之前,爷好像听谁说过,宁国府地底下那些暗道,后来已经被高家那女人发现了,她们会不会跟你们四夫人一样,从借着火势从地道中遁了?”
尚武连连点头:“当时奴才是这样推测的。后来,奴才还把这种情况报与了国公爷知晓,就暗卫的兄弟们讲,国公爷后来派人在京郊周边查探了半年,只抓到了高家和吕家其他一些余党,并未发现咱们府里可能逃脱的那几位。”
尚武的话让齐峻陷入沉思。
舒眉他们回到京城后,吕若兰几位确实曾经出现在京城过,不过一直没见到有关高氏贴身的几人。
如果她们真的逃出去,没道理不跟余党联系,为什么后来吕若兰处于极刑,都没有把她供出来?
难道仅仅只是姜元逃脱了?
还是说,高氏那女人带着她的人投靠到了敌国,打算借助外力反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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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进京的前半年,爹爹刚被恢复官职,四年前他从县令位置上罢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