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自己身上连着发生过几起被高氏暗算的事例。
若不是提前采取措施,恐怕还没有等他回来,她要么尸骨无存,要么早已离府出走了……
面对此番前所未有的场面,舒眉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就好像她和队伍被人逼到悬崖一角,她若不想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就要带着众人奋起一搏,杀出一条血路来。
舒眉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混到如此地步,让她除了接受,再没有其他路径可以选择。
可是,让她更意想不到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
这天夜里,舒眉一反常态,没有提前上榻睡觉,她一直亮着灯烛,想等齐峻回来再商量商量。
谁料到不知怎地,过了三更,齐峻还是没能回来。舒眉后来实在熬不住,还是倒在了软榻上。
当房里响起齐峻的脚步声时,舒眉早已进入了梦乡。
齐峻走到妻子所睡的软榻前,一脸坚定和毅然。他想到大哥听到他俩尚未圆房消息时情景,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大哥当时是这样对他说的:“一名女子不愿将她自己交给你,想过没有,她是要的是什么?你是否给过她信心?让她觉得值得为你枯守一生?”
听了大哥这话,齐峻相当震惊:“她已经嫁给我了,难不成她真想嫁与第二人?”
当时大哥瞅着他,眼里满是失望和不认同。
“那可未见得,弟妹从小跟曦裕先生在南边长大,岭南一带乃蛮夷之地,民风甚是开放。便是她和离再嫁,也非是不可能的。再者,弟妹从小跟她爹爹游山玩水,见识不凡,岂是那些庸妇鄙夫所能比拟的?她还在坚持与你划清界限,说明她对相伴一生的良人,心里头还有企盼。恐怕不是名分和身体能框得住她的。你如今却连她……你好自为之,大哥不希望爹爹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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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齐屹离京
第二日卯初时分,东方才刚开始发白,竹韵苑的正屋寝卧里间,便传来轻碎的脚步声。
在外间守夜的丫鬟,听到里头有了动静,知道舒眉要起床了,忙在外头出声询问道:“小姐,您这是要起床吗?”
舒眉在里间轻哼了一声,嘱咐对方小声一点,雨润心领神会,跟小姐禀报了几句,转身离开正屋,朝厨房准备主人们洗漱用水去了。
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屋里的另一人早已醒了过来。齐峻因心里有事,昨晚躺下后,感觉只是稍稍眯了一会儿,再一睁眼时天已快亮了。他记起昨晚回来后,要对妻子所说的话,便又精神起来。
只见齐峻轻手轻脚从床上走下来,几步来到舒眉身后,看着她收拾床铺的动作,想要说的话几次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舒眉却不知晓这个,躬着身子自顾自地整理着。
没过一会儿,雨润端着一盆水,来到了寝卧的外间,朝里面小声唤舒眉出来洗漱。
舒眉听了这话,站起身转过身来,便看见齐峻就站在她身后,不由暗暗吃惊。
“相公这是要干什么?”见到齐峻衣衫不整的样子,她以为对方是想要她侍候穿身,便不由多问了一句。
齐峻没料到了她突然回头,心里没有准备,慌乱中摇了摇头,嗫嚅道:“没什么,没什么……”
舒眉绷着脸点了点头,朝外面的雨润应了一句:“你们的爷醒了,把水端进来吧!帮他也不端一盆进来。”
外面的丫鬟得到回应,答了一声便过去做事了。舒眉只道自己会错意,待脸上红色退去,转过身便又自己拾掇起来。
见妻子并不理睬他,齐峻倒也不恼,几步走到东边墙边,一把取下那挂在那儿的一套盔甲,朝着舒眉的方向喊来:“娘子。可否帮为夫穿上这套戎装?”
听闻这话。舒眉不由一惊,转过背后,直愣愣地瞅着齐峻的手上的他身上的衣帽。
“不是送大哥吗?相公穿上这身为何?莫不是要回西山大营?”
齐峻哂然,解释道:“大军辰末列队,为夫要到玄武门送大哥,只能穿一身戎装才混得进去。”
舒眉顿时醒悟过来。跟着笑了笑,满是歉意地自我解嘲道:“是妾身杯弓蛇影了。等会儿到霁月堂跟母亲请安时,相公可要提前说明白,省得母亲也跟妾身一样。误会了……”
听了这话,齐峻先是一怔,待弄明白她这话背后的意思,心底涌出一阵喜悦,嘴角不觉咧开了,只见他不失时机地确认道:“娘子是怕为夫也离开府里,回西山大营去?”
舒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大哥离京后,相公便是这府里的一家之主,妾身当然忧虑。当初府里被封的一个多月,妾身不知怎么熬过来的,生怕疫情扩散,伤了家里人……”
齐峻颔首表示理解,把
手一伸,招呼她过来帮自己整理装束。
舒眉抬起脚步。来到他的跟前,接过相公手里的衣物,帮他穿了起来,嘴里还不由嘟囔道:“大热天的,穿这些在身上,也不怕捂出痱子……”
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错认的嗔怪,齐峻不觉莞尔一笑,打趣道:“捂出痱子也好,正好到枕月湖里泡泡去。自从四年前爹爹过世。大哥就不让我去那儿凫水了。我可是十分想念那里的鱼和虾……今年夏天。我不知多羡慕七弟。”
舒眉听了他稚气的话语,不由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把府里大小事务交给你打理,还这般长不大,小心让府里的下人听到,不然,到时恐怕难以服众。”
见她露出笑容,齐峻心里一松,便趁机开始套近乎,道:“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已经成家,该有大人的端重模样了。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整日里是他们把为夫当长不大的孩子。”
舒眉听闻,颇为惊讶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闷声说道:“是吗?或许相公之前的一些举动,让他们觉得你还不能独挡一面。毕竟前些天,你才举办及冠礼不是?!”
齐峻听了她的话,心里一动,不由乘机问道:“娘子也觉是为夫行为幼稚?”
舒眉倏地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斟酌了半天,才找了一个不伤他体面的说法,道:“相公是性情中人,公公离世时突遭家变,一时适应不过来,也是有的。自从相公这次回府,妾身觉得你成稳了许多。假以时日,自然能独挡一面。此时大哥离京,正是相公证明自己的时候。”
听到舒眉鼓励的话语,齐峻觉得像是头次认识妻子一般,一把握住她正在忙碌的双手,说道:“娘子真是这样认为的?”
舒眉点了点头,继续给他打气:“舒儿孤身一人在京城,还有宿敌环伺。如同大哥交待的那样,今后只能靠相公帮妾身撑腰了。”说着,她朝对面递出依赖的一瞥。
接到她的眼神,齐峻猛然间好像吃了人参果,突然间只觉通体舒畅,而且浑身充满力量。
他正要对妻子说些什么,便听到外边的催促之声再次响起。这时,舒眉已经帮他打理完毕,后退三五步,在不远处检查他身上装束。
在她上下打量的目光下,齐峻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他要开口想把昨晚大哥最后交待的声说出来,便听到院中二等丫鬟海棠清脆的声音,在屋檐下响了起来。
“禀四爷、四夫人,几位姑奶奶听说国公爷要远赴边关,特意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正候在霁月堂那儿。太夫人派人过来,说要请爷和夫人早些过去呢!”
舒眉听了,心里不由惊讶,暗忖道,该不会是郑氏把齐淑娆她们都叫来,要劝阻她们大哥留在京里吧?!
想到这里,她朝外面的海棠嘱咐道:“你去跟母亲派来的人说一声,我们随后就赶到。”
在一旁齐峻听了海棠的禀报,心里也是这样思忖的。想到昨晚大哥交待的,见到母亲后,要他帮着劝劝母亲,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
夫妻俩收拾完毕走出竹韵苑时,天色已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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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说,有不少人家在动那心思。只是晏老太君和郑夫人,每当听到有人提起亲事,就开始打起马虎眼。人家猜测,齐四公子说不定以后会尚主。”岑氏往深里分析。
“尚主倒是不会!你忘了,齐家大姑娘和亲后当王妃了,天家就不怕里应外合的?”那名年轻妇人提出异样看法。
“呵呵,你说的有理,看来京城能配上齐四公子的,怕是少之又少了。不过,我听说他跟吕家姑娘处得不错……”
那一头,跟姐妹们一处玩耍的舒眉,跟几家前来贺寿的小娇客,几句话的功夫间就混熟了。从枕月湖上画舫出来时,齐淑婳提议到荷风苑里头看看。舒眉便邀了众家姐妹,到她住处去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