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妇人想了想:“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花媒婆前两天还来咱们村里说亲来了,是给田桑桑说的?”
“她说的对象是谁?”
“就是那个彪哥啊!”
“啥!那个混混头子!但这又和田家的田恬啥干系?”
“谁晓得!走,咱俩也看看去。”
秀英她们在后边追着,一路上有好奇的村民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都一一告知。大伙听了唬了一惊,了不得啊,这几天田恬她家里可真乱啊。只可惜了田恬那样的好女孩,乖巧善良,夹在中间够为难的。
田桑桑什么都管不了了,此刻她脑海里全是在后世看到的一大串一大串新闻。某某三岁小孩失踪,几天后在河里找到尸体,在草丛堆里找到尸体等等等的。一般来说这种被找到的,大多的后果都是遭遇不测了的。能够活着回来的,都是万分幸运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田桑桑跑着跑着,看到了不远处的田恬。
“田恬!”田桑桑立马奔过去,模样有些疯狂地揪住田恬的衣服,咆哮道:“言言呢?我的儿子呢?他在哪里?你把他藏在哪里去了,你快点告诉我!”
田恬本来在给菜浇水,手里的盆子因为她粗鲁的动作而掉到地上。泪水慢慢盈满了眼眶,田恬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什么言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的儿子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情?”
“你不要再装了!”田桑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心如刀割:“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藏我的儿子?!”
衣领被她紧紧地拉着,田恬现在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她弱弱地咬唇:“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田桑桑干啥呢?”
“咋还能这样呢?”
“孩子丢了关田恬啥事?”
“是啊怪不得人家田恬。”
“……”
村民们本来对她有点同情,毕竟儿子丢了,但是她现在贸然冲进别人家里,霸道地扯着人家的衣服,一口咬定是田恬偷她儿子,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没看见人家田恬的模样多么柔弱多么可怜么!
“田恬,我的乖孙女哟!”田奶奶从屋里出来,声音凄厉地骂道:“田桑桑你个杀千刀的,你快放开恬恬!”
“我知道一定是你。”田桑桑冷冷松手,把田恬甩到地上。
田恬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此刻被一甩,单薄的身板落到了菜地上,白色的布料沾满了泥土,那些菜都被她压得东歪西倒。
她双手并用准备爬起来,手按在菜地里,黑乎乎的,看得她泛起了恶心。
“奶奶……”田恬楚楚可怜地抬起头,乌发凌乱,一双如水般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村民,村民们都看到了她落泪的样子;再是对着田奶奶柔弱地盈盈啜泣,“堂姐简直是在胡说,奶奶,你要为我做主啊。”
“乖孙女,没事了,没事了。”田奶奶连骂田桑桑的时间都没有了,一心扶着田恬起身。
“大伙都看看,田桑桑真是无法无天了。”陈桂兰拿起一根扫帚,转头怒气冲冲地对着田桑桑:“你儿子不见了关我们家田恬屁事,上次田恬被你打耳光,现在又被你推菜地里。田桑桑,今儿我非教训你不可。”
田桑桑冰冷地注视着陈桂兰,一手抓住她要打来的扫帚,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们,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情,我让你儿子一命换一命!”
“桑桑,你都胡说些什么,那是你堂弟,你咋这么歹毒嘞!”边上的三叔严厉地皱眉。
田桑桑不去看他,什么三叔,不过是有点血缘关系,却更像陌生人而已。她抬脚要往屋里走去,双眼通红:“谁敢拦我试试看。”
不过,田家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去拦她。如果是以往,他们会拦的,只是今天……
田恬往房门的方向望去,柔柔的眼里划过一道莫名的幽光。
田桑桑几乎把田恬的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柜子、床底、甚至她还检查了有没有密室密道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孟书言的行踪。不,不对,这并不能说明孟书言的失踪和他们没关系!如果是他们藏了孟书言,那他们一定不会藏在自家房子里,而是藏在了某个地方。
田恬的声音适时从外飘到屋里:“堂姐,找到了吗?都说了人不在我们这里,我们没有藏你儿子。倒是你应该想想,言言到底是怎么丢的。”
田桑桑走回院子里,看着她明则盈盈,实则暗笑的眼神,真恨不得上去把她撕烂。她笃定地道:“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不是呢。”她微笑着走到她边上,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语调轻轻说:“只要你愿意和彪哥结婚,我们就把……”
“啪!”“啪!”“啪!”
对待贱人不能手软。
清脆的三个耳刮子脆响在空中响起,众人全都呆住了。
“恬恬!田桑桑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干啥,你要打死恬恬哦。”
田奶奶和陈桂兰还有田家的两个叔叔,都蠢蠢欲动地走上来想制止田桑桑,只有田二婶站着一动不动。哼,在她看来,田恬就是个惯会做表面文章,打死了她最好。
069 逼迫
都说田桑桑是贱蹄子,可人家那是堂堂正正打打人,哪里像田恬这个黑心的,从来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再把事情推给别人。上次她可不就是吃了三房的亏,这次她才不巴巴地往跟前凑了。田二婶叉着腰看好戏,私下里想着。
“都别过来!”田桑桑趁机用一只手掐住田恬的脖子,正对着陈桂兰几人,冷声问:“我儿子到底在哪儿?”
哼,装柔弱装无辜,儿子都不见了,她可没心情和他们这些人演戏!一想到儿子或许在某个地方受苦,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听田恬刚才说的,原来她们是想逼她嫁给彪哥才劫走她儿子的。
“桑桑,你干啥,有话好好说,快把田恬放开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大家都是凡夫俗子,都是有视觉效应的。今天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田桑桑不讲道理吧。看田恬那柔弱的小模样,白嫩的脖子被凶神恶煞的田桑桑用黑手掐着,对比很明显的好不,他们的天平早就倾向于田恬那一边了。
田桑桑的手微一使力,田恬痛苦地挣扎着,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手在空气中乱挥:“救……救命……”
“劝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的手可不长眼。”
原本想拿扫帚解救田恬的陈桂兰和田奶奶面面相觑,低下头打主意。
“桑桑,哎,桑桑啊!”钟婶子和田国贵两人听闻动静好不容易挤到人群里。“桑桑你先把人放开,要是闹出人命了,你让言言咋办?现在最要紧的是找言言。”
钟婶夫妇俩都万分自责,怎么着都是邻居,今天他们家没人,言言就丢了。他们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怪他们自己,是他们的不对。
“都围在一起干什么,让一让。”男人洪亮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围观的群众自动呼啦让出道儿。
“村长,是村长,村长可来了。”
“田恬!”跟在村长身后的陈铭看清了眼前的形势,猛地冲过去推开田桑桑,把田恬半搂着。
田恬流着眼泪,虚弱地咳嗽着。
“田桑桑,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咋还要掐人嘞!人要是被你掐死了,我一定打死你!”心爱的姑娘被人掐得满脸通红,陈铭只恨不能是自己受过。大庭广众之下,她朝田桑桑吼完,轻轻拍着田恬的背给她顺气。
“陈铭,谢…谢谢你。”田恬咬了咬苍白的唇,模样端的是我见犹怜。
“我恨不得掐死她!”田桑桑的心被灼烧得厉害,冷眼瞧着眼前的两人。
“你说啥,你……”陈铭瞪大眼睛,被陈英用力拉住手推到后边。“哥你别冲动,田恬这里我来看。”
到底是把田恬的手从陈铭手里拽了出来。她哥怎么回事,一遇到田恬就失控,真是的这么多人看着。没看见爸只差吹胡子瞪眼了吗。
村长用眼看了下陈铭,才慢慢走向前,问道:“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村长和陈铭长得有点像,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但是他比陈铭瘦,人也干干净净的,面容和气。
“村长啊,今天你可得为我们家讨回公道啊。”陈桂兰上前,愤恨地说道:“田桑桑家的儿子丢了,非说是我们家田恬给藏起来的。你看看我们田恬,这又是被推、又是被打、又是被掐的,我的心疼啊。”
众人刚才只注意着田桑桑的手,此时被提醒,反倒认真地看着田恬。原本的村花,衣服脏乱,脸肿得像是猪头,脖子上青青的掐痕,哪里还能看出昔日白衣飘飘的女神影子?
陈铭皱了皱眉,心痛不已。
村长最近也听了一些关于田桑桑的流言,脸上没有愤怒只是带了点审视,“田桑桑,你的说法呢?”
“我儿子是被田恬带走的,一定是。”田桑桑笃定地道。
“我没有,大家请相信我。”田恬立即弱弱地摇头,眼泪不要钱似的,控诉地含泪看向田桑桑:“堂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但你的儿子不见了,你要负一定的责任。你这几天都去镇上,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那么小一孩子,你也放心得下。如果你把孩子交给我们看,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但孩子真的丢了,你也不能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