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上的口红印子真的是季老板印的啊,和她的唇形也很接近啊。”
“上次季老板叫人到田老板那里捣乱,现在又叫人,真是太歹毒的心了。”
“……”
季芹脸绿了,愤愤对男人道:“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血口喷人!”男人大叫起来:“这些天的流言蜚语都是季老板叫人散布出去的,也是季老板勾搭我的。她叫我从田老板店里的后门进去,趁我老婆要去捉奸时,来个现场版的捉奸。这样,田老板被抓了个现行,只要我一口要咬定,田老板的名声就是彻底臭了,一品香居也开不下去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分外明了了。
华珺淡淡地偏过头:“季老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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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着华珺依旧死不承认:“华检,真的不是我,这男人故意给我泼脏水的!没有证据,你们也不能抓我进去!”
也是,都是在空口说白话,没有证据谁晓得是真是假呢。男人腾地指着季芹:“我就是证据,有我就够了!”
周围有人附和:“这个季老板确实作风很有问题,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承认,群众都看不下去了。又想起前段时间过敏的事情。自从季芹来了这条街,这条街就变得乌烟瘴气,时不时就得闹一闹,污秽的话语满天飞。
这时候,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一个鸡蛋扔在了季芹的脸上:“季芹,你这个黑商,欠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给?!”
季芹尖叫一声,一个不查,就被砸了一脸的鸡蛋液。
“小伙子,你工资被欠了?”
这小伙趁着人多,就想讨个公道:“我们辛辛苦苦在季芹的工厂里上班,季芹的货堆了一堆,工资都欠了两个月了。之前还总是叫我们加班,动不动就打骂我们!”
群众唏嘘不已。
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华检,这样我是不是不用进去了?”他已经交待出了季芹,应该可以不用被抓吧?
华珺面色冷然:“把他们三个都带走,接受调查。”又不经意地瞥了眼季芹,季芹原想挣扎,猛地脑海灵光一闪。工厂里的员工乱成一团,她跟着华珺走可以暂时躲避责任;更何况她和华珺华子丰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会保她的。
华珺带着人走了,转身的那一刻,她的手心里出了薄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今天白来一趟,无功而返,好像是被人看了热闹去。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对她呐喊,完了完了,华珺你完了。她是没想到江景怀今天回来,还让他给瞧见了;她也没想到舆论会因为江景怀的回来说变就变。
她甚至不敢去看江景怀的眼神就落荒而逃。稍微正常的人都能瞧出今天的事情不简单,更何况江景怀。他一定是看出来了,一定是看出来了。
他会怎么想她?
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可能真的要变成心机女了。
二十几年的情分,可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就戛然而止。
她第一次这么想哭,她这二十几年来就没哭过几次。
等华珺走了,叶玢怡才从不远处上前,她是正巧来到这里,刚才的经过她也正巧看见了。
“景怀。”叶玢怡惊喜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儿子,嗔怪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走,回家去吧,桑桑也一块回去。”
田桑桑淡淡摇头:“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看店。”
叶玢怡的表情霎时不好看了,江景怀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捶到了原点。周围的人刚要散去,听到这句话,差点要惊掉下巴。哪里是田老板被夫家扫地出门,分明是田老板顾着生意都没时间回去啊!
467 完蛋
江景怀想起等下还有庆功宴,他这算是偷溜出来的。他收起心中的那点酸涩,执拗地低沉道:“桑桑,你等我,我明天来。”
“你看她,回家都不回的。一个孕妇自己住在外头,难怪会被人说三道四!”和江景怀并排走着,叶玢怡不满地抱怨。尤其是儿媳妇刚才对儿子的态度,真是太不像话了。
“妈,她不回家的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江景怀按捺住脾气。
叶玢怡当然知道,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可今天这么个难得的日子,她不想为了个田桑桑弄得母子两人不愉快。她往后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景怀啊,桑桑现在都怀孕四个多月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上一次同房的时间?”
江景怀被问得尴尬,看到母亲神秘兮兮的模样,剑眉微拧,摸不清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叶玢怡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煞有介事庄严肃穆地瞅着他:“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我心里不太安宁。你听到外边的人是怎么说的了吧?他们说桑桑的孩子可能不是……”
“妈!”江景怀沉下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这是在说什么!桑桑的孩子是我的!你也是个老师,怎么就偏听偏信了?”
叶玢怡见他真生气了,连忙道:“好好好……那是我孙子了。我只是太担心了,才失了分寸。”听儿子这么笃定的语气,叶玢怡算是信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可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上次我看到赵纯进出她家,手里还有钥匙。既然是咱们江家的孩子,就没道理在外面,你真的不能再放任桑桑胡来了。”
江景怀的呼吸蓦地轻了,垂下眼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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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芹三人都被带回去接受了审问,华珺不敢大意。
这次的事情既然有漏洞,就必然会被人盯上,她必须处理得滴水不漏,还不能被江景怀看出马脚。
华珺心里烦闷异常地回了家,又看到了华子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烦躁至极,华珺不想和他吵嘴,看他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华子丰意外地瞅了她一眼,又了如指掌地勾了勾唇:“姐,你也有栽跟斗的时候啊,没想到人江景怀偏偏这时候回来吧?唉,有的时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就连我此刻,都不得不敬畏上天。”
华珺哼了声,没说话。
“这次吃亏了,没关系。”华子丰悠悠然地道:“风水轮流转,没准下一次就转到咱们这边了呢。你要相信,下一次,可能就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你又知道?你怎么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华珺冷漠地偏头看他。
华子丰耸耸肩:“一家人啦,当然要格外关照一下。”
“呵呵。”华珺不信。
“你吃亏对我有什么好处?”华子丰直起身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意味深长地道:“这件事,你还是撇得干净一点比较好,斩草要除根。”
华珺不是没那个想法,轻哼一声:“你舍得你的小情人?”
“玩玩而已啊。”华子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前方还有一棵大树等着我。”
华珺讽刺:“你小心被吊死。”
华子丰呵了下,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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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供出了是主谋,季芹也不怕,因为她有靠山。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被人当枪使了。她被判了刑,关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懵的。等反应过来后,她拼了命地挣扎嘶吼:“放开我,我要见华检!我是被冤枉的!”
“华检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老实点,板上钉钉的事,还能冤枉你不成!”
当在冰冷的牢里关了三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灭,季芹才如梦初醒。她真是又傻又可笑,不自量力。以为上了华家的船就能有靠山,但华家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在华家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心情好时,就放任她在地上爬来爬去,心情不好时,轻轻松松地就能将她捏死。
尤其是华珺那个女人,前一刻还安抚她说会救她出去,只要她先把事情认了,形式化地做个样子。下一刻就放她在牢里自生自灭,华珺怎么能这么对她!
这时候,季芹想到了田桑桑。那真是个好命的女人,怎么斗都斗不死。还有个那么好的男人保护她。为什么她就从来没遇见过那种好男人,都是像华子丰那种的色胚混蛋!
她无比后悔之前要和田桑桑争,争着争着把自己给整垮了。她才三十岁,即便不再年轻,可是半辈子都还没到。这一生还这样长,她还未安稳,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在阴森森的牢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就算不老老实实做生意,都不会这么惨的,都不会沦落到坐牢的地步,这一切都是华家姐弟害她的。
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几天后,季芹看到了华珺,她高高在上,面色冷然,似乎目空一切。但季芹却是对她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这是只蛇蝎。她的高高在上只是堆砌在权力之上,这样的人教痛恨恶心,因为他们以为手握权力,就可以只手遮天。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想成为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