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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商 (温羡)


  丁金川是热情的,而江文才是冷漠的,对丁金川的热忱爱答不理。
  寒暄了一会,丁金川也看出问题,更不想敷衍他了。
  说到底,江文才不过是个牺牲尊严,卑躬屈膝给人入赘的狂妄学子。
  前途、官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等将来抓到手了,那才是真的,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丁金川收敛了表情,干咳一声,说道,“不知道江少爷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看江少爷面色严肃,怕是事情不小,也不知道我小小的丁府能不能撑不撑得住。”
  这话里有很大的讽刺成分,在元珙县,就没有丁金川摆不平的事情。
  论金钱,他在元珙县富甲一方。
  论权势,他和周志成称兄道弟,更有利益上的输送。
  丁金川的讽刺,江文才自然是听出来了。
  恰好是这句讽刺,让江文才清醒不少,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稍微端正了态度,微微躬身,向丁老爷欠身致意。
  “丁老爷请见谅,适才是想事情想的入迷了,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也没什么好好海涵的,江少爷有事直说就是。”
  丁金川不吃江文才那套,阴阳怪气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今天有人找到我,手里拿着一块能出入宫城的令牌,让我想办法把栗子放了。”
  江文才神色忧虑,显然还沉浸在这种震撼中,没有清醒过来。
  “入宫的令牌?”
  丁金川也吓到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该有的东西。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这年头江湖骗子太多,兴许是哪个造个假的出来招摇撞骗,就以栗子那坑蒙拐骗的前科,确实干得出来。
  丁金川遂问道,“是真的吗?你能确定是真的?”
  “书中有言,确认无误。”
  沈屏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江文才只好避开他不提。
  但这入宫令牌的事情却又不得不提,没有这个震慑力,丁金川是不会出面救人的。
  “那个丫头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
  丁金川站起来,在厅里开始来回踱步,“是谁找你的,这么重要的人,你有没有留住?”
  丁金川打的主意是,既然这个人都找上江文才了,那就由江文才引荐一下,介绍给他和周大人认识,
  这么权贵的人物,当然要结交一下。
  “丁老爷,现在不是攀关系的时候,他会找上我,而不是直接找周大人要人,摆明了是不想跟你们搭上关系。”江文才说道,“他的目的是救人,要你们放人。”
  “贤侄啊。”
  丁金川突然间又换了副口吻,“这种耳听为虚的事情,你总得让我多考虑一下,或者我应该去跟周大人商量一下。他见多识广,应该能分辨真伪。”
  丁金川原本还指望能攀上这门权贵关系,可看江文才这处处隐瞒的态度,反而引起他的怀疑。
  “丁老爷,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只不过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江文才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阴郁。
  “丁老爷,我素来敬佩你,只不过没想到你竟如此迂腐。你不是怀疑火烧邀月楼和劫走粮食的是同一批人,而且肯定有栗子参与其中,所以才会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你就没想过,这邀月楼被烧和粮食被劫,都是这个手握令牌的人干的吗?”
  至于是不是沈屏秋做的,江文才无法断定。
  只不过,在粮食被劫当天,沈屏秋的确告假,不在私塾。
  现在,又主动暴露身份,就只为了救战栗,这栗子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同伙之一。
  可江文才又想不明白,一个手握令牌的权贵之人,又何必要干这种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
  实在想不通。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很有可能都是他们干的?那他们承认了吗?”
  邀月楼被烧的事情堵在丁金川心里很久,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连个证据都没留下。
  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可以推断那些人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在元珙县没人能办得到。
  就连这次粮食被劫一事,雷总镖头亲口说了,只有四个蒙面黑衣人。
  四个人能打伤十多个镖师,抢走一大批粮食,也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和邀月楼的事情刚好能对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共同参与的人,那就是栗子。
  也许,真像江文才所说,的确有这么个权贵之人,看重他的钱财,所以想着要巧取豪夺。
  这可够丁金川伤脑筋了。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指望他们能亲口承认,丁老爷,别那么天真。”
  江文才说道,“实话跟你说吧,他什么都没提,就要求把栗子放了。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跟丁老爷你商量,不知道丁老爷作何考虑。”
  丁金川作何考虑?
  干脆的放人,肯定是不甘心。
  可如果不放人,又势必会得罪那些权贵。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是能够见着皇帝,跟天子说上话的人,随随便便的只言片语,就足够让一个家族倾覆。

  ☆、第209章 释疑

  丁金川畏惧这巨大的权利,可这份畏惧中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怀疑。
  他没有立刻拿出主意,而是采用迂回的方式。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暂时还做不了主,等我禀告周大人,让他定夺吧。”
  丁金川想,既然他问不出来那个手持令牌的人,不妨就让周大人去问。
  他总能问出来。
  这点心机,江文才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他选择来找丁金川,就是不想暴露沈屏秋的身份。
  这件事情一旦闹到周志成跟前,他不想提沈屏秋的身份都不行。
  江文才极力反对,沉声道,“丁老爷,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那个人不想暴露身份。如果你真想闹到周大人那里也可以,但是因此产生的严重后果,你得自己承担。丁老爷,你是觉得你自己那笔烂账经得起别人查吗?你和周大人这些年的交易,你当别人不知道吗?”
  丁金川一惊,脸色沉下去,略作思考。
  这个江文才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算稀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若在元珙县,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可如果真是宫里出来的大人,拿着令牌想来查他的账,是一查一个准。
  别的不说,就这几年,丁金川少交的赋税,那就是一大笔银子。
  至于那些少交的份额,都被周志成以各种名目,转移给别的乡绅、商户。
  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而他则心安理得的占着这个大便宜。
  除此之外,还有丁金川联合周志成,谋夺别人家产,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些事情真要细究起来,一条一条的罗列罪状,那可都是死罪。
  丁金川心里开始打鼓,底气不足,跟江文才说话,态度也稍微缓和。
  “贤侄,这个手拿令牌的人,真的就不能引荐一下。这么位高权重的人,结交一下,对你,对我,对周大人,都是好事。”
  “丁老爷,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倒是想结交,可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如何结交。我就认识那明晃晃的令牌,然后那人下了道冰冷的命令,要求我放人,要真的能结交,我早就将他请到县衙,列队迎接,以美酒佳人招待之,何至于我在这跟你浪费唇舌之言。”
  江文才摇头,一声叹息,说的情深意切。
  “可是这东西,你让我去跟周大人说,无凭无据的,怎么叫周大人信服。”
  周志成摊手耸肩,他也很无奈。
  江文才说的煞有其事,可偏偏拿不出证据。
  “丁老爷,你就说弄错了,劫粮的盗匪并不是栗子。我这身份尴尬,实在是不方便出面。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亲自去跟周大人说说这事。我实在是想不通啊,也不知道这栗子,是如何攀上的这门关系。以后再想除掉她,怕是难了。”
  江文才仰头,神态哀伤。
  不但铲除不掉栗子,还被沈屏秋拿住那么重要的把柄。
  原先那东西在栗子手里,他可以狡辩,称是栗子的栽赃陷害。
  可如今,这东西落在沈屏秋手里,而他手握令牌,说的话犹如圣旨,由不得不信。
  江文才惆怅啊。
  “我很好奇,你干嘛一定要杀了她?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对也算是有恩。”
  事情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丁金川不妨多言,再问些不该问的事情。
  “丁老爷,你太低估这个人了,她比你想象的还要狡诈,想必丁老爷也见识过。能让丁老爷自认倒霉的人应该不多。”
  江文才看着丁金川,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我这么说吧,杀她是为了灭口。凡是我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可我从来没跟她提过半句,我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打听来的。甚至,她盗走了我的印鉴,伪造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意图拿着伪造的东西充当证物,扳倒你和周大人。”
  既然提到这件事情,江文才便决定,现在丁金川面前露点口风,等将来真的事发了,也有个辩解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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