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私自调动军队,已经是犯法,且以杖打罚之,所谓的屡教不改,并非真的有数次机会,第二次第三次,他便可名正言顺地废太子。
他不能因为白烨与慕容桀僵持下去,舍掉一臂换取喘。息和筹谋的时间。
子安一直都看不明白,那就是慕容桀分明有更好的机会打击太子与梁太傅,只要公开那封信就可以了,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又是杀白烨又是请出皇上的圣旨?
趁着底下窃窃私语之时,她悄然问慕容桀,“王爷放弃了一个大好机会,不是吗?”
慕容桀睨了她一眼,“你自诩聪明,竟不知道本王的用意?”
子安一怔,看着他眼底深寒的颜色,脑子里顿时一阵明亮,对,他不能公开,因为,如今还不能废太子,应该说还不是废太子的成熟时候,如果现在公开了这封信,梁太傅都没有后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那么,皇上就会有危险,因为,皇上驾崩,太子便可登基。
除非,太子已经有三番四次的犯错,才可以按照第二道圣旨废除太子,慕容桀在等待,等待太子再度犯错。
所以他先公开这道圣旨,一是震慑太子,让他有所收敛,但是显然以太子的性格也梁太傅的野心,太子是没办法收敛的。第二,是晓谕百官,他摄政王行事,非独断独行,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皇上授权,因此,奠定了他在百官心中的地位,也奠定了他在朝堂的地位。
太子被拖了下去,他被宫卫拖走的时候,还冲慕容桀叫嚣,“你滥用私刑,等父皇醒来,本宫定向父皇参你一本……”
“慕容桀,本宫是太子,你无权杖打本宫,你们这群废物,放开本宫……”
皇后想站起来为他求情,慕容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皇后心疼?若这会儿心疼,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这话说得刻薄,且半分情面都不留,可见他已经打算打破与皇后之间假装和谐的局面,撕破脸了。
皇后没做声,只是拳头握得很紧,很紧,她怨毒冷狠的眼光在慕容桀的脸上徐徐地落在了子安的脸上。
这一次伏杀摄政王,她原先不知情,所以才会在夏子安被太妃扣留的时候求情,但是,没有想到,夏子安竟救了慕容桀,坏了她的大事。
若不是还要靠夏子安治疗梁王,只怕皇后不会容她活到明天。
皇后容不容得下子安,只是后话,但是现在在夏丞相的心中,他已经笃定,不可留她了。
她对自己对相府都怀着仇恨,且他不认为这种仇恨可以化解,带着仇恨回来且身后有摄政王这个靠山,他不能容她继续活着。
各怀心思的期间,听得太子杀猪般的嚎叫传来,皇后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握住双拳,指甲印入了皮肉。
夏婉儿自然心疼极了,飞扑出去,到了殿前见宫卫摁住太子正在杖打,竟冲过去推开那宫卫,怒道:“他是太子,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
子安看在眼里,嘴唇轻轻勾起,笑了起来,夏婉儿,你还不是太子妃呢,就连皇后都不能求情,你竟然推开正在行刑的宫卫?
这是公然挑战慕容桀的威严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请留宫
夏丞相的脸都绿了,厉声对玲珑夫人道:“你还不去拉开她?”
玲珑夫人急忙离席冲出去,一手拉住夏婉儿。“婉儿,不可胡闹。”
夏婉儿回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她自知失态,但是。随即想到自己已经被赐婚给太子,是未来的太子妃,有资格为太子说话。
于是。她疾步回到殿中,抬起头看着慕容桀道:“王爷。太子虽私自调兵,但是身为一朝太子,难道调动一千兵马的权力都没有吗?这江山迟早都太子殿下的。王爷只是代为监国摄政,皇上给你权力,不是让你滥用权力公报私仇的,今日当着诸多皇公大臣的面杖打当朝太子。传出去简直是有辱国体。。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夏婉儿这话引起了哗然,甚至有人认为她是不是疯了?方才没有听到包公公宣旨吗?摄政王是有废太子的权力。而杖打他是因为他确实私自调动兵马犯了军法。
不。这都是其次,就算她一个女子不明白这些,可她竟当着这么多皇公大臣的面,说慕容桀滥用私刑公报私仇,她是真的疯了吧?她可知道,坐在那高座之上的,是当朝的摄政王?
而且,她还把皇后拖下水去,还真以为是同仇敌忾啊?
她可是相府的二小姐啊,相府的家教……
皇后的脸也沉了下来,她本来就不喜欢夏婉儿,如今纵然夏婉儿发声是为了保护太子,但是却愚蠢之极,在宣读了圣旨之后,她却指责慕容桀滥用私刑,这不是一再地强调给诸位皇公大臣,太子所犯的过错吗?
夏丞相的脸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在慕容桀出声之前,便急忙请罪,“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事,胡言乱语,请王爷宽宏大量饶恕了她。”
慕容桀倒是没有表现得很生气,只是看向皇后,淡淡地问道:“皇后,你觉得未来的太子妃说得有道理吗?”
夏婉儿期待地看着皇后,皇后见自己这么心疼太子,一定会很高兴。
然而,她却看到皇后狠毒的眸光,冰冷得就像锋利刀子一般。
她神色一滞,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慕容桀见皇后不说话,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听闻二小姐即将要与太子完婚,是皇后亲自下的旨意,皇后是太子生母,有权决定太子的婚事,但是,确定是二小姐吗?这事还是容本王跟母后斟酌斟酌再说吧。”
此言一出,底下寂静无声,方才嫉妒过夏婉儿的贵女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摄政王的意思大概是要奏请皇太后废除皇后这道旨意吧?
那岂不是说,夏婉儿不能成为太子妃了?
玲珑夫人听得此言,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地褪去,骇然道:“这怎么能够?旨意都已经下了,而且,王爷也说皇后娘娘有权决定太子的婚事。”
慕容桀侧头看向皇后,“皇后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这位相府夫人,本王觉得有趣得很。”
礼亲王站起来道:“老七,这可不是什么相府夫人。”
这提醒就仿佛是羞辱,羞辱玲珑夫人与夏婉儿,有些女眷已经掩嘴偷笑了。
一晚上都没有说话的宜妃,看着袁氏,忽然出声道:“夏夫人,身为夫人愿意与妾侍平起平坐,你真是奇女子也,不如跟大家说说,你是如何容忍下来的?”
这话便是告知大家,太子要娶的这位夏婉儿,是庶女,是妾侍所生。
当然,这点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夏丞相宠爱小妾,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没有人当面点破。
宜妃这一次点破的目的,实在很诡异。
大家都在期待袁氏的回答,因为无论过去多少年,袁氏都还是大家眼中的焦点,她与夏丞相的婚姻,更是为大家好奇。
袁氏没想到夏婉儿的胡闹会让宜妃把矛头指向她,但是她并没有显得愠怒,只是站起来对着宜妃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宜妃娘娘,不存在容忍这个问题,妾身与陈氏一年也见不到一次。”
夏丞相对袁氏的回答愤怒至极,脸色气得铁青,就连在座的人,对袁氏的回答都十分诧异,或许是有一个更好的回答,不过,显然这个回答更让人觉得爽,一年见不到一次,岂不是意味着玲珑夫人不需要跟她请安?
宜妃冷笑,“一年也见不到一次?这实在奇怪,莫非身为妾侍的,无需跟主母请安?这是什么主母的地位?你可是名正言顺的相爷夫人啊,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袁氏道:“臣妇深居简出,鲜少见陌生人,所以这些年只与女儿子安相处,日子倒也快活。”
好一句陌生人,好一句只与女儿相处日子快活,淡淡的一句话,简直就是朝着夏丞相与玲珑夫人的脸狠狠地抽打。
大周是着重礼教的国家,主母与妾侍该是等级分明的,身为大周丞相,家中却乱了位分,乱了主次,怎不叫人笑话?
就连自从见到慕容桀出现之后便激动得在一旁落泪的慕容壮壮,都忍不住出声道:“这相府真真是奇怪的存在,主母不是主母,妾侍不是妾侍,相爷的治家之道,奇怪得很啊。”
大长公主的讽刺让在座许多人都笑了出声,这笑声像利剑一般刺向夏丞相的胸口。
子安看着袁氏,见她神色从容,但是眼底还是有些难堪,要公开她在相府的地位和处境,对她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本来就是一种羞辱。
但是宜妃这样的问话,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得体,因为她在相府的地位本来就不得体。
她只能这样云淡风轻地回答,也不愿意说谎粉饰太平,说她与玲珑夫人亲如姐妹。
她不屑!
这殿中的人,似乎都忘记了太子殿下正在外面受刑,自然,太子的嚎叫声也消失了,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和苦难的他,在杖打十棍之后,就晕了过去。
夏婉儿纵然再愚蠢,也知道危险逼近,但是她不信摄政王可以推翻皇后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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