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又辉生意上的伙伴众多,这事儿闹不好,下次谁敢跟我一起玩啊?”
“清者自清,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能随便找人顶罪吧!”章奕珵对这事儿也就只剩下呵呵两个字:“舒兄,上次你是破案的,我是嫌疑人,没想到这次一起成嫌疑人了。”
舒励温润的一笑:“或许这也算一种缘分吧!”
闻言,宣云锦动作顿了顿,无语的看着舒励和章奕珵,果然是她想得太多吗?有种满满基情的错觉……
“不过,章兄,你是否有惹到平西侯府的人?平西侯府的嫡子嫡女都过来了,总觉得有点来者不善,好像冲你来的?”舒励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章奕珵怔了怔,得,这情况还不只知府大人准备公报私仇,平西侯府还插了一脚?
一群人开始往山上走,章奕珵简单的将过程说了一遍:“跟那什么奉直大夫的孙女有口角之争也就那时候。”
闻言,舒励皱了皱眉:“那这么说来,章兄今天只怕要小心了,平西侯府若是铁了心要得到宣姑娘的那盆花,只怕会陷害章兄,然后利用这机会让你们用那盆花来交换。”
章奕珵皱了皱眉:“平西侯府真的敢这么做?”
舒励低声说道:“主要上次的客栈杀人事件让你们跟知府大人也不太对付,他们等于有共同的敌人,只怕会沆瀣一气。”
“我在舒家,被他们利用的价值高过我利用舒家,所以……这事儿我没办法用舒家的力量帮您,总之,多小心吧!”
闻言,章奕珵心里万分的感谢。
舒励在舒家的情况等于是他的不堪历史,却如此直白的跟他说了,他们从头到尾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舒励能够如此坦诚交心,章奕珵觉得自己再不报以真心就虚伪了:“多谢舒兄!”
抬头看了一眼那满山的菊花,总觉得无端带起了一丝悲伤。
走了几步,章奕珵突然转头对宣云锦说道:“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你将青风酒的方子卖给李兄吧,拿着银子继续你的梦想,这西洲城……就不要再回来了。”
闻言,宣云锦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舒励和李又辉对视一眼,都瞧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虽然不知道章奕珵口中的宣云锦梦想是什么,可是很明显的表现出若是有事儿,一定会保宣云锦平安的意思。
章奕珵微笑着伸手,没有再说什么太煽情的,只是有些不舍的看着宣云锦。
宣云锦轻轻笑开,犹如春风佛面,衬着满山的桃花美得惊艳,毫不犹豫的伸手搭在章奕珵手心,她心里在想什么没人清楚。
就这么悲壮的无言赶路,一群人很快到了半山腰的瀑布凉亭处。
此时此刻,百菊山已经封山,没有了旁的游客。
偌大的凉亭不是穿着官服的人就是锦衣公子哥和华衣小姐,一个个好似把破案当有趣,纯粹是吃瓜群众当看好戏了。
宣云锦定睛一看,发现有半多的人其实不认识。
但是,颜寒烟,虞舒都在这里,昨天看到的公子哥儿也有好几张的熟脸。
在秦捕头的一一介绍中,宣云锦眼神落在了凉亭后边的瀑布水潭中。
正文 第三一八章 天降横祸
此时此刻,几个捕头正弄来了一条小船,合力将小船下水,然后准备打捞禾蝶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瀑布到水潭的落差其实很深,大约有将近二十米的样子。
凉亭这个地方的视野正好在瀑布中间,因为离得有一定距离,所以能欣赏倒是全貌。
所以,凉亭离水潭坑大概也有十米深,虽然有一条下去的路,可平日里是禁止有人靠近的,所以长满了青苔,并不好走。
看到这种情况,宣云锦皱了皱眉,很不乐观的看了章奕珵一眼。
也就是说,官府的人根本就还没有碰到禾蝶的尸体,就已经有了一个死亡时间的结论。
而且,这个微妙的死亡时间正好就她和章奕珵,还有舒励三个嫌疑犯。
若非舒励昨天下山跟他们一起,只怕还不会被人如此牵连。
这陷害的意图简直太明显了,他们俩恐怕有点难逃牢狱之灾。
等秦捕头介绍完毕,那个知府大人噶了一口茶,带着无限的官腔和优越感的说道:“对于一个凶手,用不着说那么多……”
这话听得旁人一阵呵呵,既然如此早干嘛去了?人家秦捕头板着一张脸将所有人介绍完毕,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明显说话字数对冰山来说超标了。
这个逼装得还真是毫无痕迹。
“昨天下午申时末到酉时初,这中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只有你们两个人和舒公子在凉亭里待过……”知府大人严肃的说道,随即讨好的看了看舒励:“当然了,舒公子这两年帮官府破获了很多案子,是西洲城有名的公子神探,自然不会杀人了。”
舒励面无表情的看着知府大人,平日里的温润多了一抹冰冷。
他破案这么多起,自然一眼能看出现在的无数破绽,看来,章奕珵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只可惜,这样的阵仗只怕不容他开口说什么,因为舒家的家主,他的爷爷都来了。
知府这话说完,舒家老爷子捋着胡须开口了:“自然如此,舒家的后人怎么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情?既然能证明励儿的清白,知府大人,老夫是不是可以带励儿想离开了?总不好打扰大人们的断案。”
知府几个能做主的人怔了怔,很有些意外,他们没有想到,这事情才起了一个头,舒家就要赶着离开了。
想了想,顿时也知道舒家不想趟这趟浑水,现在离开就撇干净了,忍不住暗骂舒老爷子这个老狐狸。
不过,既然舒老爷子已经这么开口了,自然不可能拒绝。
结果就是场面话说了一大段,舒老爷子立刻将舒励给领走了。
舒励现在反抗不了舒家,只能沉默的离开,一路上的冰寒让舒老爷子特别尴尬和心虚。
“励儿,以后交朋友看清楚点,老夫查过了,你们不过见过两次,算不得朋友……”舒老爷子想了想,还是安慰的说道。
舒励嘲讽的冷笑一声:“就应该跟爷爷一样,交知府大人这类的朋友吗?”
虚伪贪婪,见利忘义,公报私仇……真是很期待这位知府大人什么时候能在舒家背后插一刀啊!
“你……”舒老爷子气得胸口发闷,如何不知道这话对书香门第的舒家来说是一种侮辱和唾弃?
“形势比人强,聪明如公子神探就看不出来吗?要整那姓章的,可不只知府一家,平西侯手里还拥有西洲城两万人的兵权……”舒老爷子气得差点口不择言,对上舒励似笑非笑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明年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你给老夫留在家里好好读书,破案再多也破不出一个状元来。”
舒励不想跟舒老爷子争辩,这一群口口声声为了家族的舒家人,不过成了善于经营的蝇营狗苟之辈,难怪考试越来越差,别说状元了,近几代连进士都很难中。
或许这对旁人来说已经厉害得不要不要的,可对舒家来说,简直是最差的几代人。
舒励敬佩章奕珵的人品和才华,还被宣云锦的气质和聪慧所吸引,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当成没发生过?
何况,知府要滥用职权,要陷人于不义,又怎么可能看得惯?
如果能够视若无睹,舒励也就不会帮官府破这么多年案子了。
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正当舒励若有所思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喊:“舒兄?”
舒励回头一看,不是李又辉又是谁?
就在舒励被带走之后,李又辉的爹也赶过来了,赔了一圈的好强行将李又辉也给带走。
反正这事儿跟李又辉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让没有人阻拦。
李又辉拗不过,看见舒励之后忍不住开口招呼:“前几天得了一瓶好酒,现在时间尚早,左右无事,不如一起喝一杯?同在西洲城这么长时间,久仰公子神探大名,我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真是太遗憾了。”
舒励立刻知道李又辉的意思,用此接口要拉同盟了。
不顾舒老爷子的眼色,舒励连忙答应:“说的也是,公子神探不过是朋友的谬赞,当不得真,听说李兄乐食坊有几道闻名天下的名菜,舒某早有耳闻,只不过囊中向来羞涩,没机会去品尝一番。”
“如今搭乘了李兄的东风,倒是可以免费大饱口福啊!”
闻言,李又辉松了一口气,感觉没有错,舒励绝对不是那种事不关己就能高高挂起的人。
顿时觉得以前讨厌的人多了几分可爱,觉得这样的朋友或许值得一交。
舒老爷子和李老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又无法拒绝李又辉和舒励单纯的喝酒聊天,最终,只能多派了一些人手看着。
两人要喝酒就让他们喝,看死了无法行动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