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怨愤恼怒着,想要刺杀西域王已再不可能,杀了乌兰殷瑞也是一样。刺客将平生力量灌输于手掌向乌兰殷瑞劈去。惊慌失措的乌兰殷瑞哪里能躲得开?被那刺客一掌劈在胸膛,身子飞出了老远,头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
刺客狰狞大笑,破口大骂:“乌兰凯西!你这个卑鄙小人!”。乌兰凯西看清了侍卫服掩盖之下的刺客的容貌,颤声问道“赫连获,怎么会是你?寡人待你不薄,你怎能欺君罔上。”
原来,这些刺客正是镇边大将军赫连获与他的几个手下。只因乌兰凯西削了他的职,将他关押。他怀恨在心,从监狱中逃了出来,混入宫中,打扮成侍从想要刺杀乌兰凯西。
听得那赫连获狂笑一声“什么待本将军不薄!是你命本将军骚扰边境,杀大洛的百姓,抢大洛的物资。不想,这些大洛的皇子来了,你翻脸不认,竟将本将军当做替罪羊,为你的无耻买单!你不仁,休怪本将军不义!拿命来!”
赫连获就如斗牛一般发了狂,而乌兰凯西就是斗牛士手里的块红飘带。然,即使癫狂如赫连获也不及狐狸的狡猾。这时,数队弓箭手纷至沓来,将赫连获围了个严严实实。
“放箭!”乌兰凯西一声令下。
密密麻麻的箭雨向赫连获身上射去,顿时鲜血四溅。现场弥漫着冰冷的残酷。赫连获在不服与抽搐中身亡。
场面太过血腥,赫连获虽不是仁义之人,此刻惨死,落雨仍心有不忍,暗自皱眉,转过头去。燕仔浩明白她的心意,轻轻将她搂抱在怀里。这一幕被后来赶到的乌兰艾儿看在眼里,嫉妒怨愤之心更是膨胀。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刺客虽尽数被抓,然,乌兰殷瑞却受了重伤。他被抬回了寝室,却仍旧无知无觉昏迷不醒。
乌兰凯西子嗣稀少,只这一个儿子,自是十分担心。狂躁的命人传所有御医前来诊治。
不多时,御医们仿佛被赶着的鸡鸭一般奉命赶到。一个接一个恭恭敬敬,战战兢兢为乌兰殷瑞诊脉,却个个摇头叹气。
乌兰凯西躁狂的脸上戾气显现,“怎么样?该如何治疗呀!”
御医们立刻下跪,齐声请罪,“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乌兰凯西狂怒起来,“没有办法吗?寡人是白养你们的?快给寡人想办法,瑞儿不能有事!”
御医们惊出了一身冷汗,各自交换着眼神。
一个御医匍匐在地上,“陛下,小王爷伤在头上,头为人体之首,掌管着身体的一切活动,只怕不好治呀!”
“混账话!”乌兰凯西盛怒之下一掌劈碎了身旁的一把木椅,盛气凌人,将御医们一顿好骂:“你们给寡人听好了!如果瑞儿有什么事,你们这些御医全部陪葬!”
御医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老脸吓得苍白,战战兢兢发着抖。
现场再无任何响动,只有乌兰凯西阴沉着脸将御医们紧紧凝视。“怎么?真的没有办法吗?来人,将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部拉出去斩了!”乌兰凯西咆哮着。
御医们惊慌失措,一个个磕头求饶。怎奈君王无情。他们即将被蜂拥而上的侍卫们按倒,一个清脆婉转如百灵和善慈悲如观音的声音及时响起,“西域王陛下,让奴婢为殿下诊一下脉,可好?”
出声的正是落雨。原来,燕仔浩、落雨并没有离开,一直关注着乌兰殷瑞的伤情。刚刚御医们束手无策时,落雨便想要上前治病,却被燕仔浩拦着。一来乌兰凯西不会相信落雨,不会让她为乌兰殷瑞诊治。二来即使乌兰凯西同意了,如果落雨诊治失败。乌兰凯西定不会轻饶她。所以还是不要出头的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拜见珠姨
这样浅显的道理,落雨自然懂。她不会去强出头。
然,当乌兰凯西命令所有御医陪葬时,当那些无辜的御医慌乱无主绝望的神情进入她的眸子时,她不能再沉默了。万恶的旧社会,无情的西域王。他的儿子死了凭什么让其他人陪葬?这还有天理吗?她不再理会燕仔浩的拦阻,终于强出了头。
乌兰凯西愣了,没想到燕仔浩的侍女竟自告奋勇为瑞儿治病。他思索着,还未曾答话,乌兰艾儿鄙夷的声音响起,“你一个毛手毛脚的贱婢,如何能为哥哥治病?只怕治不好,反而更严重了!”
落雨微微一笑,并不将那骄横公主的话放在心上。她只向着乌兰凯西一抱拳,“陛下,小王爷的头部撞到了墙上,脑中淤积了血肿,才导致昏迷不醒。只要让血肿消失,殿下自会康复。”
这个丫头竟知道瑞儿昏迷的缘由,难道她真的会医术吗?乌兰凯西一喜,“如何将血肿取出?”
落雨镇定自信,“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开颅。”
乌兰凯西震惊了,再次发怒,“混账!这不是要瑞儿的命吗?”
御医们也惊讶失色,个个摇头,
“这怎么行呢?”
“是啊,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治疗方法。”
“对呀!这人还能活吗?”
乌兰艾儿杏眼圆瞪,厉声呵斥“臭丫头!你安的什么心?是想害死哥哥吗?”
落雨做出惋惜的表情,叹息着,轻轻摇着头。
燕仔浩见状,忙上前将落雨挡在身后,“陛下请恕罪,雨儿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医术。她平时爱看一些古书。这可能是她从古书上看到的方法。”
乌兰凯西正自狂躁忧虑,魂不守舍,无暇怪罪落雨,挥一挥手,轻轻道:“既如此,退下吧。”
燕仔浩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忙抓了满脸不甘的落雨的小手,拽着她出了皇宫。
燕仔浩与落雨退下后,御医们再次对乌兰殷瑞的病情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一个御医道“陛下,臣听闻普天之下,医术最高的当属药王谷的玄医上官奇。如果他能为殿下诊治,定能痊愈。”
另一个御医道“可是,臣听闻玄医上官奇性情古怪,很难请动。”
乌兰凯西已经躁狂愁闷到极点,颤抖着手指着御医们咆哮“你们留下两人看守瑞儿,其余的全部去请玄医。如果请不到,全部斩首!”
众御医诚惶诚恐,忙不迭如捣蒜般磕头,“是。”
终于出了皇宫的大门,燕仔浩的心稍稍稳定下来。然,他身旁的小东西却闷闷不乐。
燕仔浩淡淡笑着,轻轻捏起她瘦削的下巴,痞子气问着“怎么了?本王的美人,为什么不高兴?”
落雨嘟起小嘴,“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奴婢呢?”
燕仔浩长长的胳膊环上了她的,“没有人相信你,本王就放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使西域王让你去诊治,本王会很担心,不一定又会出什么变故。”
落雨垂下了潋滟如水的眸子,语含歉意,“无良说的对。无良责怪奴婢强出头吗?”
燕仔浩宠溺的笑了笑,大手抚在她的秀发上,“本王怎么会责怪雨儿呢?雨儿有菩萨一般的心肠。雨儿是在担心那些御医,是不是?”
果真,他最懂她。她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不想她惨遭穿越,竟遇到了真心爱人。她如树袋熊般紧紧偎依在他宽大的胸怀里,感受来自于他的浓浓暖意。
猛地,落雨抬起了娇俏小脸蛋,伸出被油漆沾染的手掌,“无良,奴婢有事要告诉你呢。你瞧,这是什么?”
他抓起她的小手仔细地瞧,“是油漆,雨儿从哪里沾染的油漆?”
“是你祖父牌位上的油漆。”
燕仔浩拢了眉,奇怪地问:“祖父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未干的油漆呢?难道是因为本王要祭奠,所以新刷的?”
落雨轻轻摇着小脑袋,“奴婢以为不是,很明显其他牌位与你祖父牌位的颜色不一样。说明那些牌位的油漆都是干的,只无良祖父的牌位是新刷的。无良不觉得整个祠堂透出一种古怪?”
燕仔浩俊朗的脸皱缩着,思索着,“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被一丝淡淡的忧愁笼罩着。
片刻,他牵了她的手,“既然这些奇怪的事情想不通便不想了。走吧,陪本王去个地方。”
落雨愣了,怔怔地问:“去什么地方?是去看望珠姨吗?”
燕仔浩眸子里含着笑意,赞许道:“雨儿真是聪明,被你猜中了。本王已经五年没有见到珠姨了。况且,本王现如今有了雨儿,自然要让珠姨见一见。”
落雨突然间紧张到极致,一颗心忐忑不安。珠姨在她的心里犹如燕仔浩母亲一般的存在着。她还没有准备好去见神圣如婆婆一般的珠姨。更何况她没有换新衣服,没有梳洗打扮,没有……,她怎么能这样草率的去见在燕仔浩心中地位如此之高的珠姨?她苦着脸向他道出了顾虑。
他却云淡风轻般的笑着,“雨儿拥有世上最美的容颜,最善良的心,即使布衣荆钗,也是最完美的。你放心,珠姨一定会喜欢你的。”
落雨无奈,也只好如此了。她突然精神百倍起来,拉拽着燕仔浩在西域王城的大街上兜兜转转,挑来捡去。她要精心为珠姨挑选称心的礼物。然,一切都不和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