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叶公馆,只剩热闹过后的寂寥,以及依旧处于狂欢状态的两人。
叶怀南喝了不少酒。
她递来的酒,他一杯不剩,全灌进肚里。
少女光脚盘坐在沙发上,玻璃茶几上几瓶高度烈酒东倒西歪。
叶怀南高兴啊。
他的姑娘,十八了。
十八的姑娘,好嫁人。
可他自私,根本不想她嫁人。
叶怀南两颊醉红,痴痴地看着她,整个人意识不清:“幼秾,你永远留在四叔身边好不好?”
她爬到他身上,“好。”
他开心地笑起来,任由她吩咐,将她抱起来,一步步往楼上去。
她不肯下地走路,指着席梦思大床,道:“四叔抱我上床。”
叶怀南醉得迷迷糊糊,生怕一个不小心踉跄摔着她,将她整个身子往上抬了抬,摇摇晃晃地往床边去。
他轻轻将她放下,她却不肯从他身上离去。
少女这时凑到他耳边,索要自己的礼物:“四叔,我的生日礼物呢?”
叶怀南傻傻地回想,“我记得自己送了呀。”
她伸出舌头,温柔打湿他的耳垂,“不是说答应送我一份额外的礼物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要什么。”
叶怀南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分不清东西。
忽地少女拽着他的衣领往前,他失去平衡,两个人同时滚落床上。
叶怀南躺在床上,一时忘了起身。
他耳边回荡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怔怔地重复下午问过的话:“那你要什么?”
丁香般纯洁的少女将头靠在他身上,并未急着告诉他答案。
她天真烂漫地揽过他的手,笑道:“小四叔,我胸口疼,你揉揉。”
酒精麻痹他的神经,也麻痹了他的坚忍。欲望没了看守,似烟般缓缓飘出,随时准备反客为主。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疼?哪儿疼?我带你去看医生。”
手掌传来的触感缓缓蔓延,少女的手握着他的手。
那么柔软,那么细滑,他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指腹间。
他不敢肖想的神圣领域,此刻全是他的掌中之物。
不等他回味,手心忽地一空,巨大的空虚席卷身体。
他忍不住喊她的名字:“幼秾……”
少女媚眼娇俏,起身跨坐过来。
她轻缓地摩挲着,以自己的柔软为饵,试图诱出更为疯狂的野兽。
他醉眼迷离,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俯下身,这一动作令他更加焦灼煎熬。
他哑着嗓子出声:“幼秾……别闹……”
她浓黑的长睫因为身下的努力而微微颤动,甜美的声音柔柔道:“我没闹,我要准备拆我的生日礼物了。”
少女开始解开他的武装带,因为急切,扯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被徽章割到了手。
他心疼的同时松口气。
然而少女的攻势很快卷土重来。
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小剪子,重新坐到他身旁,一点点耐心地将碍事的衣服剪破划开。
她伏在他身上,慢慢地品尝,待他回过神,那张诱人的唇已经递到嘴边。
她渴望地看着他,娇纵地发号施令:“亲亲我。”
欲望灼烧理智。
他如痴如醉地吻上去。
耳鬓厮磨,她喘着气说:“我一直都替你留着,这张嘴,这个身子,只有你能碰。”
他急切又轻柔地吻着,痴迷地喊着她的名字:“幼秾……我的幼秾……”
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此刻就在他怀中。他与她做幻想了千万遍的事。
这是梦。
一定是梦。
她蠕动着迎合他,弓着身体任他贪婪索取。
他不再等待,按住她的身子往下压,整个地将她控制住。
她生得这样娇小,雪白的身体催生让他急速占有蹂躏的兽性。
他抱住她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对调。
少女的手勾上去,被亲吻后的湿濡红唇更显鲜艳,她问:“四叔,你爱不爱我呀?”
他更为用力地吻上她:“爱,我只爱你。”
她娇娇喘喘:“我也只爱四叔。”
他被她的媚态冲击得不能思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动作。
她的身,她的心,他都想要。
他要独占她,谁都不能夺走。
少女媚眼如丝,主动勾住他,“痒。”
一个字,勾得他溃不成军,不管不顾地往前而去。
想撞击她的身体。
想给她欢愉的快感。
想让她容纳他的一切。
一秒也不想等,想立刻与她合二为一。
如胶似漆,情迷意乱,眼见就要进行最后一步。女孩子细碎的声音低低地飘荡,掺杂其中的是男人无处安放的急切。
但若是仔细听,便会听到第三种声音。
压抑而惊恐的哭泣声。
军人的敏锐与谨慎使得叶怀南即使酩酊大醉,依旧下意识停下动作,往角落里而去。
少女不开心地支起身子,撒娇道:“四叔……”
叶怀南猛地挥开厚重的窗帘。
方春山一脸眼泪地缩在墙角。
他颤抖地哭出声:“叶怀南,你这个禽兽!那可是幼秾,是你认下的侄女!”
夜风从窗户透起来,凉风吹散酒意,叶怀南猛地一震,被欲望支配的大脑恢复清醒意识。
第36章 已更换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 他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僵在那。
片刻。
冷寒的声音响起, 字字如刀:“趁我杀了你之前, 滚出去。”
他整个人处于自我窒息状态,却依旧平稳地说出驱逐客人的话。
方春山哭得泣不成声, 心痛如绞, 却不敢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外逃。
他清楚地知道, 只要慢一步,叶怀南真的会动手。
整个房间归于平静。
叶怀南回过头, 看见躺在床上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眼神平静地盯着他, 丝毫没有受任何影响。
这时他看清她身上的吻痕红斑。嫩白的肌肤极其脆弱, 稍一用力就会留下淤痕。而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满布他的杰作。
心脏传来的阵阵痉挛使得叶怀南面色苍白,耳朵里轰地一声,方春山的话一遍遍冒出来。
叶怀南, 你这个禽兽。
禽兽。
是啊,他是禽兽。
幼秾这么年轻这么美好, 不是他这种老男人能染指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叔侄辈分。
他浑身打着哆嗦,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少女喊了他一声:“四叔。”
叶怀南疯了一样拾起衣物往她身上罩,他眼里有泪,恨自己猪狗不如。
“幼秾,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不小心触到她的身体,手立马往回缩,再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半跪在床边,以罪人祈祷的姿态,大力地掌掴自己。
仿佛只要打得够重,就能挽回一切,擦抹不堪的记忆。
少女抱住他的脖子,“四叔,这没什么对不起的。”她重新亲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拍打舔舐,“四叔,要不你娶了我吧。”
他挣脱她香软的身体,惊慌失色:“不,不能这样。”
她蓦地哭出来,“为什么不能这样?”
他既心疼又懊恼,呆呆地僵在原地,嘴里嗫嚅:“因为我是你四叔……”
她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扯掉自己身上被迫披着的衣物,不管不顾地挂在他身上,贴得那样紧,恨不能让自己融进去,一边哭一边吻,冰凉的眼泪肆意掉落,他听见她求而不得的痛苦:“可我就是要四叔……”
两个人厮打交缠,最终以他的决绝拒绝画下终止符。
“你不能要我,你该要其他更年轻英俊的男子。”
少女萎靡绝望地瘫在床上,哭喊着求他:“不要走。”
叶怀南痛心疾首地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仿佛身后有恶魔相追,他稍一松懈,便会万劫不复。叶怀南急速回到房间将自己锁起来。
就这样呆坐一夜。
等到早上的时候,屋门忽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是张妈带着佣人从别馆回来了。
她犹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少爷……小姐在你屋里吗?我找不到她。”
叶怀南猛地跳起来,早已麻木的四肢恢复知觉阵阵发疼。
他打开门,张妈抬起头,“小姐不见了。”
全颐州上下戒严。
士兵在城里搜寻,各方势力接到命令,全力以赴寻找督军府的小姐。
叶怀南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她至今下落不明。
他完全无法想象她现在出走在外的境况。
一日三餐有没有好好吃?
夜晚有没有按点睡觉?
天冷了有没有添衣物?
她被他宠坏了,穿的吃的都是他亲自挑选她才肯吃才肯用,如今独自在外,她肯定又饿又怕。
万一遇到坏人……
叶怀南恨不能一枪崩了自己。
都是因为那个晚上他的神志不清,所以才导致今天的一切。发誓绝不让人伤害她,到头来伤她最狠的人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