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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金推完结+番外 (顾苏安谢席)


  明明她方才说起此事,担忧的是家人、杨州百姓、还有他的社稷。
  方才被摆在第三考虑,谢宁池还算觉得理所当然,但这时候猛地有一个第四接在他之后,眼看着还立即要超过他了——
  “你方才听错了。”
  谢宁池按了下眉心,镇定自若地改了口供,“左刺史去之前,是说要去找一仇人算账,方才我怕吓着你,才帮着他美化一二。”
  他抬眼去看傅挽,傅挽用一脸“你觉着我这么好骗吗”的神情回看他。
  是,她傅六爷魅力无边,连街上随便遇见的人,都不顾天子脚下,当街就敢对她动手动脚;连只上过几次课的人,都对她念念不忘,调职过去的原因,居然就是她;连他,都差点……不,是已经按捺不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她……
  谢宁池握着那张纸,最用力的指尖,已经洞穿了那张纸。
  几息之间,勉强能平静下来,他才抬眼看傅挽,幽幽发问,“既然你还不想去沐浴,那我们不妨聊一聊,为何你会去有才书院任教?”
  傅挽眨了眨眼,是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的。
  她瞒着谢宁池的事情有点多,在认清自个的心意之后,最烦恼的就是,如何选择性地告诉他一部分,又不会引起他的反弹。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谢宁池接受她的……女儿身。
  然而谢宁池开口,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说完这个,我们再说说,左刺史去颁旨时,你又说了我什么坏话?”
  活太久昏了脑袋。
  长得极丑,小肚鸡肠,半点容不下人言。
  如果没记错,傅挽觉着,自个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捂着裘衣就往门口而去,“哎呀,怎么这样冷,不行,我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很快就有小丫鬟听见她的喊声迎上来,往前傅挽不在意,这会儿为着日后方便恢复真身,她赶紧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丫鬟们的服侍,还特意喊得铿锵有力。
  谢宁池坐在房中,听见她的声音入耳,此刻却全然没了愉悦。
  手里握着的书信在提醒他,金宝对他的信任已日渐增多,他原先想要争取的在金宝心里的地位,这时已经算是实现了七成。
  正是如此,他才必须更加控制住自己,不要辜负了金宝。
  人生得一知己已如此艰难,他并不想失去。
  坚定了心中这个信念,谢宁池干脆起身,坐到书桌旁去翻阅卷宗。
  只他坐下还没两刻,廊下又急急传来了脚步声,来人不敢进他书房,只能在门外匆匆答话,“王爷,傅县子进了浴池已久,方才奴婢叫人,却没了声响,房门又被从里锁上了,不知是否可强行破门而入?”
  谢宁池“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评论都少了~~~你们不爱我了吗??
  感冒一直不好,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更新一篇都觉得好累的我,实在比不得六爷啊……


第74章 浴室书房
  傅挽坐在浴池里, 忽而想到了一件事,当时她在有才书院时,那院长曾与她提议过日后可以举办个诗书会, 邀请一些周边的清贵, 一是为那些学子们开阔下眼界,二是有助于他们日后走上仕途。
  只她当时离家已久,归心似箭, 听着觉得不错, 也就可有可无地应下了。
  如今想起来,余持重若是当时就在有才书院所在的青翠山周边为官, 怕是很有可能就通过书院下了手,而左莫离又偏是书院里出来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请调去杨州为刺史,难保所知的“故人”是余持重。
  这念头一转, 她就在浴池里待不住,站起身来胡乱擦了几下, 裹了亵衣就要匆匆起身去找谢宁池说清楚。
  只浴池滑脚,她又没留神,一不小心就磕在了边沿上。
  “砰”的一声摔得响亮, 傅挽的脑袋还真昏沉了几十秒, 在地上伏了几分钟。
  等略微醒过神来, 就听见了浴池外几个婢女在仓促交谈的声音。
  “兰芷姐姐已经去寻王爷了,咱们还是稍缓一缓,若是贸然冲进去, 得罪了傅县子不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县子在里面出了事,王爷过来,怕也饶不得我们。”
  “左右也好过此时冲进去,撞见县子衣衫不整的模样,”那婢女的声音略压了压,似是不想被人听闻,“你近日是没听府中的传闻还是不知外面的传闻?王爷对这位县子,感情那可是不一般,昨日县子不过与兰芷姐姐打趣一句,王爷那脸便黑如锅底,直接就吩咐管家将兰芷姐姐换了,还不是怕咱们冲撞了县子……”
  那“冲撞”一词,真是蕴意丰富了。
  傅挽想要撑着起来的手就略顿了顿,正犹豫着,就听到了外面快步而来的脚步声,还有略带急促的嗓音,“金宝到底在里面如何了?”
  是谢宁池。
  他在的书房,离这里有三四分钟的路程,可如今过去不到五分钟,减掉婢女发现不对去通报的声音,他怕是只有一两分钟就走了过来。
  傅挽干脆地“啪叽”一声就倒回到了地上。眼珠子转了几转,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拽住上面的左肩一拉,露出大半个圆润白嫩的肩膀,又将腰上的布料往下拽了拽,好呈现出个凹凸有致的弧度。
  见色心起,总要见了色才能心起。
  她这些小动静刚弄完,就听见有什么踹上了大门,力道震得整个门框都动了,那闩门用的门闩更是直接被震断,“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大步而来,停在了她五步之外。
  傅挽小心翼翼地睁了一丝缝,瞧见面前的地砖上,遥遥投影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被施了什么定身术,呆愣地僵在原地。
  谢宁池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看着面前不远处那卧着的人,一眼过去,眼睛几乎要被那软软落下,瞧着不过他一掌大小的细腰给深深埋住。
  好不容易拔开视线,往上一眼,又被烫得屏住了呼吸。
  浴室燥热,水汽又足,他立时就出了一头一脑的汗。
  谢宁池转身就想走出去。
  可临了门口,夜间吹来的冷冽寒风并没能将他身周的燥热降下多少,甚至更能让他感觉到有一团火从腹部熊熊燃烧而起,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他想走回去,抱住金宝,再不松手。
  想低头困住那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想破坏那白得晃眼的雪肤玉肌,想将她掰过身来,按在地上狠狠亲吻,想将她困在所有有他的地方,永远不让她远离。
  如果他非要不可,这是可以做到的。
  他手中还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金宝看得那样重的家人,只是空有财帛而无官职的市井之人,更不要说如今还有一个在近在咫尺的刑部大牢……
  谢宁池在门口静默了一瞬,眼底似乎已翻滚过千山万水。
  他突的又转回身去,伸手解开了腰带,脱下了最外面的绛紫色外袍,隔着三步的距离一抛一扬,稳稳将傅挽罩在了他仍旧温热的衣裳下。
  继而再不留恋,快步出了浴池,“找几个有力的婆子,将她抬回去。”
  最后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人已消失在院子转角。
  堵在门口不敢入内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地瞧了彼此几眼,正要出声去唤婆子来,就看见浴池里披着绛紫色衣袍的人缓缓坐起身来,用力捶了下地。
  傅挽前世时在红尘里肆意滚过,也不是没调戏勾搭过人。只是她惯来好面子,出手前都会确定是否郎有情妾有意,鲜少有这般被人全然无视的时候。
  往前要遇见了这种,她肯定拍拍屁股走人寻找下一春了,可偏偏现在……
  狠狠地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傅挽猛地拍了床板,“注孤生,这就是个注孤生!”
  因着方才浴池闹的事,守在外间的婢女又以为出了何事,赶紧走了进来,柔声问了一句,“傅县子,是有何事?”
  “没事,”傅挽叹了口气,又觉得难耐,扬声唤住了要出门去的婢女,拥着被子,打算询问下群众意见,“你觉着你们的辰王,是个什么样的王爷?”
  她其实想问,这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柳下惠,这二十几年是如何过来的?
  旁的不说,皇族人,本就血脉单薄,在位的那个还是个需要遮掩身份的姑娘,谢宁池作为个成年,且早该娶妻生子的皇族长辈,总不可能,长到现在,都还是只白白嫩嫩的童子□□?
  婢女是管家按着谢宁池的吩咐,特意选了长得貌不出众的调来,可因着谢宁池对傅挽的特殊,调来的婢女容貌上虽差了点,能力上却只强不弱。还是从皇宫里历练出来,又是早年便在谢宁池身边照顾的旧人。
  这时听傅挽的口气,又联想到方才发生的事,纵是没有扶书的七窍玲珑心肝,将傅挽的小心思掐得准准的,也拿捏着,知晓如何作答。
  “王爷早年经的动乱多,又在幼年时没了长辈,惯来便是八风不动,明月照着都不留影的人。如今婢子瞧着,这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县子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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