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无怨无悔的看着我,我已不知所措。我猛的一收剑,却将剑拔了出来。当我再去靠近玲珑的时候,扎西马克一个怒掌将我击远。幸好冰块焘反应及时,一把将我抱住。我安全落地,而玲珑却受伤,躺入扎西马克的怀内。
“对不起…”我后悔莫及的望着玲珑,玲珑却回过头对着我笑。我再一次向着扎西马克走去,却被冰块焘给完全抱住。
玲珑对我摇头,很温柔的示意,我已完全泪奔。“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挣脱冰块焘,但是冰块焘却抓的更紧了。
“玲珑!你不会有事的。”扎西马克,用力的摇晃着玲珑。
“别!…别在忧愁了…”玲珑原本想触摸马克的眉宇,手悬在空中,最终也没触摸到。
我知道,玲珑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是我的失误。我发疯一样想摆脱冰块焘的控制,却被他给打晕了。
我再醒来,是在魏国的土地上,守护着我的是程宇。我不解的望着他。
“元焘回去了。”
我想起了玲珑死的那一幕,然后难过的把头转了过去。对了,木津现在怎么样?我马上问道“潘朝…还好吗?”
“他刚出去,为你准备吃的去了。”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问身在何处。
“明日…魏王要见你。”程宇说道。
我没吱声。
“这几日大家为了救你,都忙疯了…潘朝上下求人,跑到三皇子的住处…”
“我想安静一下。”
程宇吃了闭门羹,然后默默的走出了房门。不一会木津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仿佛在生我的气。我也懒得理他。
“这两天在柔然部落吃香的喝辣的,回来不高兴了。”他明明是在讽刺我。
“你懂什么!”我不满的说道。
“死了个敌人,你还不开心了!”他这是在埋怨我吗?
“她为什么是敌人!”我不满意木津这样说玲珑。
“柔然族!就是敌人。”
“那么柔然的百姓都是敌人了!”
“即使她不是敌人,你也不能冲程大哥发脾气啊!”
“程大哥,他是谁啊!”我心情不好,管他什么人呢。
“他是救我们的恩人!这几日你被柔然王子抓走,程大哥跑前跑后,所有人都诬陷你,只有程大哥跪在殿前替你担保。二皇子左右阻挠,太师更是咄咄逼人,请来了证人,将你的罪状列于大殿。是程大哥苦苦哀求大王子殿下,质问证人,最后才还你清白,保我花家,你一回来不思回报,反而还耍脾气。”
木津的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确实不清楚离开的情况,也有愧于程宇。但我并非针对于谁,而是心里很难过,玲珑只是个思想单纯,根本不知情况的局外人,却因为我的失误而被杀死。这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我气的不是程宇,而是我自己。我无法将自己一刀两断,所以只能对自己生气。木津说的句句是在理,他气我也是应该,毕竟程宇接二连三救我姐弟与水深火热之中,更是我花家的恩人。只是我现在很难受,很愧疚,我没有理智去控制我的思想,也没有精神去理会谁的好与坏,因为玲珑的死,是那么直观而突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挽留,我悔恨终生,比杀死我还要让我难过。我花木兰此生从来不想欠别人人情,这次却欠下如此大的人情。还都无法偿还。
我没有再理会木津。而是像一只受伤的狼,舔着自己的伤口。木津说了半天无人理会,所以生气的摔门而去。
我明白接下来还会有一场仗要打。二皇子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已经了解了他与柔然部落的勾当,而且我被挟持完全是太师的所作所为,他岂会饶我?魏帝也是很介意此事的,否则不会这么急着招我。既然已经有了准备时间,何不好好准备?
翌日,我穿了一件很素很平常的袍子,携木津入大殿。在殿大门口遇到了太师,太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我的回归不会威胁到他的身份。并且信口雌黄,在大殿门口扬言骂我“奸人,此次回魏,老臣定不会让你害我百姓。”
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我岂会被他这几分计量所恐吓?“今日谁是奸人,自会在朝堂大殿上分晓,胡太师何必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哼!”
“哼!”切!打嘴官司,我还真不害怕,想当年我在学校里那还是最佳辩论手呢。唇枪舌战见怪不怪了,这种小场面,可还真不把它当回事。那时候,我连挑五个年级30个班,围观群众一大波!哪个不是被我一一击垮的?可以说这打嘴官司,那是我的老本行。小样,别以为你上岁数了,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那可真不会。尤其像你这种狡猾歹毒刻薄的老家伙,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这叫除邪惩恶,替天行道!是人人夸赞的事情。
第五十三章黄雀在后
我刚上朝堂,便看到魏帝高高的坐在大殿之上。可谓是威武霸气。还没等我站稳,魏帝便开口了。
“大胆花木津!你勾结柔然王子!你可认罪?”
“末将不知何出此话,末将不认罪。”
“胡太师说你勾结柔然王子扎西马克,你可知罪?”
“末将不知罪,既然胡太师说末将勾结柔然王子扎西马克,那么就请胡太师拿出证据来。”
“传魏蓉!”胡太师说道,
“慢着!”我阻止道。
“怎么?花将军这是要认罪?”
“并非如此,末将就是想请问胡太师,此人可是经常与我相见?”
胡太师犹豫了片刻。
“不曾长与你相见!”
“那么传魏蓉!”我说道,紧跟着传魏蓉的声音,往外传去。只见一名十七八的小伙子畏畏缩缩的走向朝堂。
“小…小子见过魏帝,见过诸位大人。”
“你可认得我?”
“你…”魏蓉犹豫的看着我。
“魏蓉大胆的说,有老臣定为你撑腰你不必害怕。”
“你…你是花将军。”
“好!末将也想请一位证人上场。”
“请!”魏帝允许道。
“传花木津!”我说道,顿时朝堂一阵窃窃私语。传话的没有听到禁令,只好跟着喊“传木津”。
木津气宇轩昂的走入大殿。“臣花木津叩见皇上。”
“你这是…”胡太师辩驳道。却被我马上打断。“胡太师你这是对魏帝不满?”
“大胆!”胡太师吼道。
魏帝并未阻止,我当然也不会理睬胡太师,继续问道。“魏蓉你说我是花将军,那么他是谁?”
魏蓉支支吾吾直看胡太师。
“魏蓉我在问你,他是谁?”我逼迫道。
“他是…他是…”
“他是谁!”我厉声道。
“他是…花将军?”魏蓉像是吓坏了一样。
“魏帝,他将我认成花将军,也把在下的弟弟认成花将军,可见此人说话并不真实。”
“大胆花木津,竟然在魏帝面前使出这种见不得人的计量。”
“胡太师难道不是强词夺理吗?他既与我不曾多见,怎么断定我就是花将军,又怎么断定我与柔然王子勾结?假如我与柔然王子有勾结,为何偏偏选在大火那日?所有魏国的将领都知道那日我身负重伤,你这样说,岂不是在怀疑太医,怀疑长皇子子,怀疑二皇子,怀疑魏帝吗?”
“你休的胡言!我还有证据,岂容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那么请胡太师拿出证据。”
“前日我派手下,前往斜北坡阵营,竟发现花将军营帐的废墟中有残存的信笺,特拿了过来,让魏帝查证。”
胡太师将信笺递给了魏帝,魏帝看完当场震怒。“花木津!你还敢狡辩不成。”
“木津冤枉!请求魏帝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可说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有什么狡辩!拉出去砍了。”
“魏帝!”我哀求道。
“拖出去!”
“还请魏帝三思!”刘策跪在了殿前。“花将军秉性纯良,从斜北坡打败高车,又从柔然大战身负重伤,这每一场生死战役,都是血淋淋的铁证啊,还望魏帝三思,可不能错杀忠良啊,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啊。”
“你!”魏帝黑着个脸,转而看向我,“花木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想请魏帝让二皇子把鸳鸯戏水拿出来。”
“朕的砚台?”魏帝不解。
“听说那个鸳鸯戏水是明夫人恩师送于魏帝的,明夫人恩师是笔墨高人,最大的喜爱是收藏砚台,那个砚台是夏商时期,大禹治水在凤岭山得到的明石制作而成,可否请二皇子拿于殿上供臣欣赏,臣死而无憾。”
“只是这个请求?”
“魏帝…”胡太师想插话,却被魏帝阻止了。
“父王,儿臣的砚台…”二皇子马上跪下说道。
魏帝转过身,又猛的看向我。抬头看了看大殿的龙腾,说道“花木津勾结柔然王子扎西马克一事,漏洞百出,不能治罪…从此,花将军将继续担任御林军,片管一职。而二皇子直到拿回砚台,方可离宫门半步。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