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宁听了,又愧疚又感动:“陈先生,谢谢你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要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忽然想起陈泽安肩膀的伤,又问道:“陈先生,我昏迷的这几天,你还有没有再发烧?肩伤呢,有没有再找大夫看?”
“我找杨大夫配了些药。”
任长宁点了点头:“一会吃完饭,我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用了。”
“为什么?你的左肩伤得不轻,这么几天时间,应该还没有好吧。”
“是没好,可……”
任长宁看着陈泽安那面色绯红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时代的男女授受不亲观点,也忽然想起了那晚她将他剥得精光、给他擦拭身体的情形,一张脸也是瞬间羞得通红。
“我就看看你的伤,让大侠给你上药,行吧?”为了掩饰尴尬,任长宁忙将目光望向了凌风:“还有大侠,你的伤,我一会也给你看看吧。”
“有劳宋姑娘了,你叫我凌风就行。”
“凌风,一听就是个大侠的名字。”任长宁应了一句,就低头吃饭起来。
咳咳,有些事情还是忘了吧,忘了吧!
一顿饭,三个人中的两个人都是闷着脑袋吃完的。
任长宁还未将陈泽安肩上的纱布解开,就闻到了一股伤口溃烂的气味,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纱布明显还是她之前包扎的样子,可见陈泽安根本就没找杨大夫配药,刚才不过是在骗她。
任长宁忍着没有发作,小心地将一层层纱布揭开,就看到他的肩伤明显已经发炎了,而且还呈青黑色,面色不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中毒了?”
“这不是刀伤!”看到陈泽安的肩伤,凌风也是皱起了眉头,当时他说是不小心被刀子割伤了,没有什么大碍,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当然不是刀伤了,他被野狼咬了一口!”
凌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陈先生,你为何要骗我?”
陈泽安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凌风对他的在意,如果那时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凌风一定会先救他,而忽略了任长宁。
可任长宁的情况十分凶险,根本耽误不得。
“你知不知道这些野狼有问题,被它们咬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任长宁的面色又是一变:“凌风,莫非这些野狼的牙齿有毒?”
“它们被人用了毒,所以不但变得狂躁凶悍,体内也有毒,被咬伤肯定会中毒的。”
任长宁以前没有和野兽战斗的经验,不知道它们的狂躁程度是否正常,不过陈泽安的伤口明显已经验证了凌风的话。
任长宁忽然反应过来:“凌风,是不是我们那天遇上的野猪、野狼都被人下了毒,所以它们才会从深山里跑出来?你之前不是去了野狼谷,这些野猪、野狼之类的,该不是跟着你出来的吧?”
“他们的确是跟着我出来的,不过毒使得它们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攻击性非常强悍。”
“到底是谁给这些野兽下了毒,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正文 第117章 养育之恩
这一次,凌风没有说话。
不过,任长宁已经看出来了,他应该知道是谁做的这些事,只是不想说罢了。
她能感觉到,凌风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是很危险的秘密。
任长宁不想深究太多,她只想治好陈泽安的伤。
“凌风,你既知道那些野兽被人下了毒,可知道是什么毒吗?”
凌风摇了摇头。
任长宁嘴角不由一抽,那天凌风说他中的毒不厉害,她还以为他的医术挺不错的,如今看来倒是高估他了。
“宋姑娘,还请你多费心,务必要解了陈先生的毒。”
任长宁奇怪地看了凌风一眼,他怎么对于陈泽安这么在意。
这话,怎么都不应该由他来说。
凌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索性不说话了。
任长宁倍觉压力,她对用毒和解毒并不擅长,又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采用最保守的治疗办法。
任长宁先给陈泽安用了通用的解毒药,又给了他准备了一些池水喝,池水的效果会在一定程度加成药效。
对于凌风,也只能用这个办法。
忙完后,任长宁就要上山去。
她不敢在人体上做试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野狼或是野猪的尸体,先找出是中了什么毒,才好配置解药。
再确定一下,有没有野兽再闯到外山区域来,如果有的话,就要警示要上山的村民了。
“妞……你还是先去看看宋叔和陈姨,他们都要担心坏了。”在陈泽安知道任长宁和“妞妞”不是一个人后,对着她,就再也叫不出来“妞妞”两个字了。
“瞧我这记性,竟把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我现在就去看爹娘他们。”
陈泽安微微颔首:“我陪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还是留下休息吧。”任长宁一点都不想让陈泽安跟着,一是他受了伤又中了毒,二是她一个人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能立刻躲进空间里,有他在多不方便。
“我必须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失去过她一次,陈泽安真的不愿意再有第二次了。
任长宁坚决摇头:“不行,你需要休息。”
看着两人都不肯退让的模样,凌风无奈开口道:“陈先生,你留下,我陪宋姑娘去吧。”
“凌风,还请你务必要照顾好她,多谢了。”陈泽安虽然很不愿意,可也清楚如果遇到危险,现在的他只会拖累任长宁。
“嗯。”
任长宁看了看凌风,又看了看陈泽安,这是她的事,可竟然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决定了?
不过,她也不准备拒绝。
“凌风,那就有劳你了。”
正好,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问凌风一些事。
凌风对陈泽安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在确定他是敌是友前,她不得不防。
尤其是凌风出门前还进行了一番乔装,他穿着陈泽安的衣服,嘴上贴着一对假胡子,左脸颊上还贴了一颗有指甲盖大小的黑痣。
这番装扮,乍一看还挺书生气的,可是一看脸,任长宁简直尴尬症都要犯了。
凌风明显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他到底怕谁会将他认出来?
一出门,任长宁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凌风,你之前去野狼谷做什么,应该不会是去游玩的吧?”
凌风没有回答。
任长宁并不放弃,又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凌风依旧没有回答。
任长宁目光一转,眼里飞快地掠过一道狡黠:“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既是没有,你以后还是不要用那种眼神看陈先生的好,要不然,别人会误会你……喜欢男人的。”
凌风面色如常地道:“宋姑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不会伤害陈先生的。”
其实,任长宁也是这种感觉,凌风对陈泽安的态度更像是恭敬和忠诚,可他来历不明又武功奇高,她不得不谨慎。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那只能找机会试探了。
另外一边,陈泽安认真地给青荟浇了水,脑海里都是任长宁的身影,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今天的她,很美很美,犹如脱骨新生了一般,美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任长宁回家的时候,整个家里死气沉沉的,走到院子里,就隐隐听到有阵阵哭声从宋富平和陈氏的房里传了出来。
走了进去,就看到陈氏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抽泣不止,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而宋富平坐在一旁,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
宋清石、宋清涵、宋清峻三人站在陈氏身旁,眼睛都是红红的,神色也是哀伤悲痛。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家人看到任长宁好好地站在面前,都惊呆了。
良久后,才反应过来。
“妞妞,你没事了?”陈氏拉着任长宁上下打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地往下掉。
宋富平激动地站了起来,悄悄地用手抹眼泪。
“小妹!”宋家三兄弟高兴不已,宋清峻更是又哭又笑的:“小妹,你差点将我们给吓死了!”
一家人将任长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才终于放下了心。
任长宁一眼就认出,陈氏怀里抱着的那件衣服是她当初捡到小原主时,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家人都以为她活不成了,所以才这样悲痛不已。
“妞妞,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陈氏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记得了。这件衣服这么小,难道是我小时候的衣服?”任长宁看得出来,陈氏很怕她知道真相后,就会不认他们这一家人了。
可在她心里,他们就是爹娘和兄长,就是她的亲人。
如果不是这善良的一家人,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