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头发碍事,他直接将其头发撩起打了个结,动作粗鲁,丝毫没有对陌悠然时的温柔,拽得花非缨忍不住痛呼,声音娇气十足,“轻点,夫君~”
最后“夫君”两字似在不经意间吐出,却令珵野吓一跳,当即反驳道:“谁是你夫君!奴只是一介奴才,夫人请自重。”
花非缨恍然回神,凉凉的语调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哦对,我差点忘了,如今你只是我身边的一个贱奴才。”
“你!”珵野被气到,却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怒意。
花非缨再次回头瞧向他,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难道不是么?放着高高在上的花府主夫不当,偏偏去当某人身边的一条狗,如今又追随她当我身边的一条狗,你说你贱不贱,我亲爱的夫君。”
“你胡说什么!”珵野目瞪口呆,易容面具下的脸早已变得煞白。
“想死不承认么?”花非缨面上的笑意扩大,直接叫出他真名,“江珵野。”
珵野愣住,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进入戒备状态,怒道:“花非缨,原来你早知道是我!那你为何一直装傻?我早该猜到的,你这么阴险,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夫君,你应该尊称我妻主才是,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夫妻之实,但好歹也是拜过堂的不是么?”花非缨笑盈盈的,对于他的恶言一点不生气。
“那不作数!”珵野立时反驳。若非两方长辈的极力撮合,他才不会嫁给这个女人。
花非缨也不乐意了,据理力争,“怎么不作数了?古往今来,哪对男女不是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亲的,自我将你娶入门,我家族谱上便添了你江珵野的名字,除非我将你休离,否则你这辈子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不作数就是不作数!你当我死了好了!”珵野急红了眼,蛮不讲理起来。
他将手中的布巾往女子脸上一丢,落下一句,“你自己洗罢,恕不奉陪!”之后转身就跑。
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句,“你以为我特地让你过来一趟会轻易放你走吗?”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绳子就从他身后快速袭来,像一条蛇般缠上他身体,他越挣扎,那绳子便缠得越紧,勒得他肌肤上都感到痛意。
“放开我!放开我!”驱动内力都无用,珵野彻底绝望,有点后悔自己的贸然行事。
“这绳子名叫锁妖绳,也就是说,除非有外力,便是妖魔鬼怪也不一定能挣脱它的禁锢,所以夫君还是老实点为妙,否则只会遭受更多的皮肉之苦。”花非缨不无得意,一边撩水擦洗着自己的身子。
“你想做什么!”珵野停止了挣扎,心里却止不住的慌乱。
花非缨轻笑两声,并未立即回答。她击了击掌,暗处缓缓走出三个男侍,其中两人展开一件宽大的锦袍立于她身后,与此同时,她从浴桶里走出,那件展开的锦袍正好遮掩住她高挑的胴体。
待三个男侍伺候她穿戴整齐,已过一盏茶的功夫,被锁妖绳禁锢得连步子都迈不开的珵野在原地已站得脚麻,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花非缨走至他跟前,踢了踢他,戏谑道:“这就屈从了,我还以为你会想尽办法离开呢。”
“我这个样子,逃得掉吗?”珵野气恼地瞪向她,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狗,龇着尖牙,奈何被绳索束缚住,只能在原地张牙舞爪。
“当然逃不掉。”外面全是她的人,所以花非缨很笃定。
“既然如此,我何必白费力气!”
“倒有自知之明。”花非缨绕着他走了一圈,对他上下打量。
珵野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索性先发制人,“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不可能跟你了,如果你敢用强,我便咬舌自尽!”
“好一位忠贞烈士!”花非缨像看了一场好戏,连连击掌。她蹲下身,一把捏住男子下巴,对他巧笑嫣然,“亲爱的夫君,你放心,我对你也没兴趣,不然你以为当初你能那么轻易地逃婚吗?呵呵,你未免太低估我花非缨,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我想要,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珵野暗暗心惊,“那你究竟想做什么?”当初,他是被绑着送入洞房的,后来,有一个好心的下人进来给他松绑,并且将自己的衣服借给他,他才能借机逃脱。现在想来,那个下人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当时派去助他逃婚的。
“夫君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位九殿下?”在男子瞬间惊诧的目光下。她继续下文,慢悠悠的语调,仿若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我知道,她如
第173章 典型的自作自受
花非缨嗤笑出声,“九殿下怕是至今都不知我家珵野的底细,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断定我在说谎!难道我会拿自己的清誉开这种玩笑?”
陌悠然沉默,竟无力反驳。花非缨说得没错,至今她都不知珵野之前是何家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落得被人拉到奴隶市场贱卖的地步,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未知,她曾经派人查过,却也未查出究竟。若花非缨所言是真,那她与他昨日那番互表心意又算什么?难道只是逢场作戏?不!她不信!
“九殿下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扭曲。”花非缨并不在意她的想法,摊摊手,继续嗑瓜子。
“珵野的本家在哪?本殿想跟他见一面。”陌悠然面对这样一副坦荡面孔的花非缨毫无底气,语气都变得客套失落。当初,那个男子非要与她换角色扮成余音,真的只是想帮她吗?还是说,他就是想接近花非缨好与她团圆。不敢继续想下去,越想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我为何告诉你?告诉你好让你去私会我家夫君么?我可不想戴绿帽子。”花非缨白了她一眼。
陌悠然嘲讽地轻笑两声,意味不明地落下一句,“已经戴了。”接着转身就走。
“慢着!”花非缨哪能轻易放她走,当即大喝一声,毫无平民对皇族的敬畏。
“还有何事?”陌悠然停步,微微转过身,眼神不解。即使易了容,亦不掩她身上的威严气度。
“九殿下以为我这儿是你家的后花园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真当我花非缨是好捏的柿子!”这声明显添了怒意。
话落,花非缨便挥出一道强劲的掌风,直扑陌悠然的方向,屋内帘幔立时扬起,周围桌椅均往外挪移,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陌悠然连忙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一口血喷出,她整个人趴倒在地。
“花非缨,莫非你想杀了本殿?”踉跄起身,她转向花非缨,眼中明显带了恨意。
“我只是一介草民,九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我哪敢啊。”花非缨故作胆怯,倏地,她又变了脸,红唇勾起极尽嘲讽的笑意,仿若陌悠然在她眼里就是卑微的蝼蚁,“只是,九殿下未免太差劲,就凭你,想让我臣服膝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陌悠然不怒反笑,却是比发怒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羞辱本殿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是,很过瘾。”她嘴角挂着的血迹对花非缨而言就是荣耀的勋章,花非缨此刻好想上前伸手将那一缕血挑过放到自己嘴边尝尝,袖下的手指紧了紧,终还是忍下了这份冲动。
“这是事实不是吗?你身份虽比我尊贵,但也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财势不比我,能力不比我,就连喜欢的男人也争不过我,九殿下不觉得羞愧?”她一步步走向陌悠然,妩媚的双目以蔑视的眼神正视着陌悠然,引人堕落的魅惑之音此时宛若一柄利剑直直刺入陌悠然的心底,将里面糜烂的腐肉尽数翻出,暴露于光亮之下,令其灵魂深处翻腾起阵阵刺痛,恨不能直接跳入地狱。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陌悠然脸色变得惨淡,“是啊,这是事实。”
“九殿下,你干脆直接死了罢,活着多累。”
她面前的花非缨直接摸上了她细嫩的脖颈,她竟像认命般失了生气,毫无抵抗的反应。
花非缨轻轻抚着,似在丈量自己掐死她所需的力道。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花非缨看去,发现门已被破开,门前的巨型屏风被一分为二,飞向两边,屋外,她的人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罪魁祸首正是眼前提剑进屋的黑衣男子。
“殿下!”来人正是孤尘,见屋内情景,他吓得惊叫出声。
陌悠然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脖颈竟被花非缨握在手中,她自己也吓一跳,当即作出反应,抬手闪电般袭向对方手腕。若击中,就算对方拧断了她的脖子,这只拧断她脖子的手恐怕也要废。陌悠然此番明显是决然的心态,视死如归,不知因何。
花非缨被她这份决然吓得迟疑了一瞬,却给了她逃离的机会。
“殿下,快到孤尘身后!”孤尘当即上前将陌悠然护在身后,目光全程戒备愤怒地盯着花非缨。
“九殿下,就这时候,你还要男人保护。”花非缨嗤笑,继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