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将事情瞒得紧,萧清越毕竟是皇帝,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萧琅渐却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不过原来臣确实拿臣自己的身体没办法,现在却不一样了。”
萧清越微微挑了挑眉,“怎么?”
“宛宛说她有办法。”
萧清越一愣,紧接着笑开,“若是她说有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你们若是要继续治病,留在京城,朕这里有各种珍稀药材,岂不是更方便些。为何非走不可?”
“这都是臣早在晋阳时就已经答应宛宛的,迟了这么许久,这两天家里已经闹起来了,再不启程只怕就更加不消停了!”
萧清越哈哈大笑,“想不到堂堂的定北王,竟是个惧内的,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既这样,朕就不拦着你了!不过这婚礼得在京城办了,喝完你们的喜酒朕再送你们!”
“但凭皇上安排。”
月上柳梢头,良辰美景时。
长安街上,十里红妆。
世人都道定北王与清平郡主的婚礼是前所未有的盛事,喜意铺满了城内每一个角落,还有皇上太后亲自莅临,这是何等的荣耀?
此时定北王府内,却是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
不止一对被五花大绑的新人,连亲自赶来主婚的萧清越都忍不住咬牙切齿,“萧琅渐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摆我一道!”
而山路上一辆简陋不起眼的马车上,困意汹涌的顾宛正压抑不住地碎碎念,“我说你怎么先将我留在客栈里,原来是想好了这么一出,到时候云颜回过神来,不气得吃了我才怪!”
萧琅渐佳人在怀,就算被埋怨了也甘之如饴,好脾气温言道,“不是娘子说想要回北漠再完婚嘛!为夫也是想早点回去。再说了,她与你那木头属下的婚礼如今成了长安城内最受瞩目的盛事,她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吃了你?娘子多虑了。”
听到“娘子”二字的顾宛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萧琅渐眸中得逞的笑意,忍不住老脸一红,傲娇地将脸转了过去,“懒得理你。”
“娘子,现在都深夜了,不如我们脱衣就寝吧!”
顾宛脖颈一僵,梗着脖子朝着另一边,“马车赶路呢!睡觉就睡觉,脱什么衣服。”
开玩笑,这些天她每日晚上都被折腾得几乎下不来床,好容易出来了,还来?!
萧琅渐从身后欺近,将顾宛挤进马车的角落里,“娘子……”
灼热的气息打在顾宛的脖子上,顾宛脸腾的红了,推了萧琅渐一把,“你少来!车里挤得很,不舒服!”
“这马车是为夫特地找人定做的,一张双人大小的床的空间还是有的。”萧琅渐声线徒然低沉下来,“而且,娘子上次不是还跟为夫说,有一种叫什么……车震的?为夫感兴趣得很!”
车震?!
顾宛差点没闪着自己的腰,有些欲哭无泪:她这算不算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后背突然溜进了一双手,轻车熟路地扯掉了她的里衣,脖颈上更是贴上了一双灼热的唇,顾宛忍不住挣扎,“别……清味还在外面……赶车……”
萧琅渐大袖朝外面一扫,一道凛冽的内功气息飞袭而出,直穿车门,打到了外面的一颗大树上,而原本坐在车弦上的清味攀在临近的树上,满脸黑线:幸亏他闪得快,怎么自己的主子一个二个都这么暴力,能用嘴说的,非要动手做什么?!好好说他不就腾地了嘛!真是!
“你下手这么重干嘛?”马车里,顾宛的里衣已经被丢在了一边,外面的一件松垮垮的红衫已经滑倒了手肘处,气息也逐渐不稳起来,只用手牢牢地抓住萧琅渐的半边衣袖,用最后一丝清明问道。
没有眼色的下属留着干嘛?
萧琅渐不舍地放开面前微微泛着粉红色的香肩,用唇封住了那张心猿意马的小嘴,惩罚般地咬了咬,“专心……”
顾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今晚上也别想睡个好觉了……
番外——井然和朗宝宝
番外——井然和朗宝宝:
正文:
萧清朗从小的志向就与众不同。
别的皇子被各自的额娘教导着四书五经以及各种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文韬武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流芳百世的风流才子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萧清朗忘记了,要想做个风流才子,除了风流,还要有才子二字,只可惜他单单只学会了如何风流。
所以后来当他恰逢情窦初开,盯上了一个姑娘的时候,想要恶补一下自己的才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再后来,他心爱的姑娘对萧王府那个少年成名的世子倾心,他便一门心思地记恨上了萧琅渐。
这一恨,就恨了大半辈子,也因为这一恨,他糊涂了大半辈子。
等到很多年他再回头去看年少时候的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细细想来,大概是因为情窦初开时候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所以他才一直恋恋不忘,以至于根本没有学会如何真正去爱。
所幸,他还有井然。
说来好笑,他做梦也没想到最后收服自己的竟然是个男人。若是十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以后会爱上一个男人,他一定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遍。
只是现在,他却认了命。虽然井然还是不爱理他,常常一个人一坐就是一天,不肯与他多说几句话。
萧清朗一想起这一点就觉得沮丧,他承认自己以前混账,可是知错能改啊!什么时候井然能给他一个笑脸,他一定会高兴死的。
“你在发什么愣?!”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的气氛。
萧清朗被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神游了很久,不由得“噌”地一下站起来,“你可是口渴了?我去给你端茶!”
说完就手忙脚乱地去倒茶,倒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井然面前,“你喝。”
井然看他一眼,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今天在集市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一回来就一直在发愣。”
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萧清朗先是愣了一下,看到井然眉心轻皱了才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顾家正在办喜事,阵仗倒是挺大。”
“你还是耿耿于怀?”
萧清朗老老实实摇摇头,又点点头,“原来是有点,现在没有了。”
井然紧紧盯着他的眉眼,“真的?”
萧清朗头点如捣蒜,“自然。”紧接着笑开,“就像你说的,人老了很多事情看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嘻嘻,我是不是学得很快!”
井然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眼,眼波微动,移了开去,呢喃道,“还学得快呢!分明是榆木脑袋!”
萧清朗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今日你去集市的时候,金嫣然来找你了。”
萧清朗面色微变,“她来做什么?”
井然叹了口气道,“怎么说也是你的发妻,你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
萧清朗皱眉道,“她跟了我不幸福,我心也不在她身上,我已经给了休书放她自由,她纯属多此一举。”
井然无奈,“你害了人家那么多年,还不许人家来收点回扣?”
“收什么回扣?”
井然挑挑眉,“她如今全了心愿,马上要与齐云轻成亲了,邀请我们去吃喜酒罢了。”
萧清朗一愣,“是这样吗?”
“怎么,你是不是后悔了?”井然道,“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随便找个女子成亲,也比同我一个残废耗一辈子来得强。”
萧清朗脸色突然变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井然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贵为皇子,萧清越没有治你的罪,只要你回去,自然可以得个逍遥王位。”
“你不要故意气我。”萧清朗突然气急败坏捏住井然的下巴,“你非要这么说,那你自己呢!我现在不是皇子,你也不再是质子,你大可以回西戎做你的皇子,你为何不回去!”
“我是个残废。你见过一个残废皇子吗?!”
萧清朗面色一冷,突然抬起身边的椅子就朝自己的手臂砸去,井然阻拦不及,只听“哐啷”一声,萧清朗的手臂已经往下不停地淌血了。
井然气急了,“你这是在气我残废没办法拦你吗?!”
一听这话,萧清朗之前的意气立刻消了大半,“我不是……我只是想说,如今我也残废了,也做不成大齐王爷了。”
井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你不回去做王爷是为了我,那我不回西戎又是为了谁?!”
萧清朗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耳聪目明,心思清明,脸上的表情反而呆滞起来,“为了……我?!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井然更气不打一出来,“我若是不曾原谅你,为何让你登堂入室!你一天到晚除了在我面前转之外什么都不做,花着我的,吃着我的,我是欠了你的才让你留这么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