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暗笑,“怎么襄王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跟个小姑娘似得?还这般的害羞啊?”
秦云璋怒目看她,“说谁小姑娘呢?”
“王爷这么扭扭捏捏,脱个上衣而已,好像我要对你怎么样似的,不像小姑娘像什么?”陆锦棠笑的欢。
秦云璋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忽而眯了眯眼,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你转过去。”
“嗯?”陆锦棠一愣,“待会儿不是还要转过来?难道我能闭着眼行针?”
她还真能,但她不会说的。
“不必,本王脱衣服,不喜欢有人看着。”
陆锦棠轻笑,“王爷也会害臊啊,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好了。”他的声音含着几分得意。
陆锦棠缓缓转过身来,眼见床上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她老脸一热,唰的一下浑身的血都冲到脑门儿上了。
“我让你脱上衣,谁让你全脱了?你这个流氓!”陆锦棠只觉说话间,呼吸都不顺畅了。
“本王不介意你看。”秦云璋轻笑。
“你就不怕我把你扎的半身不遂?”陆锦棠暗暗磨牙。
秦云璋晃了晃他精壮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你舍得?想守活寡?”
“你闭嘴!”陆锦棠这会儿觉的整个屋子都蒸热起来。
“治不治了?”秦云璋催促。
陆锦棠憋着一口气上前,“趴着!”
离得近了她才看见,他身量当真精壮,竟看不出一丝病态,胸肌饱满生光,腹肌结实整齐,一块块鼓隆着,充满生命的力量。
腹肌下面的人鱼线勾勒得分明,再往下……
再往下看就要长针眼了!
陆锦棠愤愤拽过被子,把他腰一下的部位盖的严严实实。
“趴好别动。”
“夫人好凶……”
“谁是你夫人?!”陆锦棠怒道。
“你把本王都给看光了,还想抵赖?”秦云璋笑的像只老狐狸。
陆锦棠冲他龇了龇牙,“再影响大夫,针扎偏了,我可不负责!”
秦云璋见她手里捏着细长细长的银针,针尖上冷芒闪烁,他不由有些胆怯。
针灸被禁……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细细的银针,看起来那么绵软,竟能捻入人的皮肉肌理,还真是叫人胆寒啊……
秦云璋终于老实了。
他翻身趴在床榻上,陆锦棠却是一愣。
他脊背之上,竟有好些伤疤。
伤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能留下这么深的疤痕,当时应该伤的不轻。
“你这伤……”
秦云璋呵呵一笑,“老伤了,不疼。”
“你不是王爷么?身边应该少不了侍卫吧?”陆锦棠捏着银针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秦云璋嗯了一声,“那时候还不是王爷呢。”
他侧脸趴在枕囊上,神色淡淡的。
陆锦棠以为他不愿多说,便没有追问。
“皇兄能坐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一开始,也不是稳稳当当一帆风顺的。”他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哀愁。
陆锦棠怔了片刻,明白过来,“外人都说,圣上如今恩宠你,乃是因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又因为你……有病在身。原来,你为他立了汗马功劳,为他出生入死啊?”
秦云璋笑了笑,“权利争夺,从来都不乏腥风血雨。就像那日在柳园,赵良娣的事情,在皇家,是司空见惯的计量。有时根本看不出究竟谁是始作俑者,大家都会借着一切的机会,顺水推舟,打击对手。”
陆锦棠叹了一声,“真可怜。”
“所以说,不是皇家薄情,而是情深不寿。”
正文 056 你怎么是个无赖
“所以说,不是皇家薄情,而是情深不寿。”秦云璋的语气一直淡淡的,好似习以为常。
陆锦棠为他行针,过了一会,才转了话题道,“在看你脉案确定你病症之前,我只能行针让你病发之时,不那么痛苦。可是于你真正的病因,并没有效用。治标不治本,你知道么?”
“嗯。”他闷哼一声。
“我现在去襄王府,多有不便,要我嫁你,也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就不能把你的脉案带出来给我看?你信不过我?”陆锦棠的手,灵巧的像蛇。
细细的银针,到了她手里,像是活了起来,灵敏的往秦云璋的皮肉里钻,又准又快。
“怎么那么多话?”秦云璋不满轻哼。
陆锦棠无奈看了他一眼,治病救人这么多年,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不多时秦云璋背上就布满了银针,他被扎的像个刺猬一般。
“痒,你帮我挠挠。”秦云璋别过脸说。
陆锦棠低头看他,“哪儿?”
“被子下头,尾骨那里。”秦云璋声音有些闷。
陆锦棠皱了皱眉,被子下头的他可是光溜溜的,还尾骨那里?!
“忍着!”
“真痒,痒怎么忍的住?抓心挠肺啊!”
陆锦棠冷笑一声,“那我再帮你扎一针?保证不痒了。”
寒芒一闪。
“罢了罢了,本王什么不能忍!”秦云璋憋得脸面通红。
留针半柱香的功夫,陆锦棠又开始取针。
夜深人静,门窗紧闭的屋子里。
孤男寡女,其中一个还一丝不挂……
陆锦棠弯身为他取针,倒是心无杂念。
可她的长发扫到他的脊背,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甘草香,独属于女孩子那种味道,不由让他心猿意马。
“好了。”陆锦棠收起锦盒,转身要向外走。
“等等。”秦云璋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在他腰眼以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陆锦棠背对着他,没回头。
“你过来,服侍本王穿衣。”秦云璋说的理所当然。
陆锦棠不由瞪大了眼睛,猛然转身,“你……你别欺人太甚啊!”
“本王不会穿这衣服。”秦云璋无奈摊手,眼神甚是无辜。
行针之后,他当真是一身轻松,身上的不适之感,好似无影无踪。
身上轻松,人的心情不由也轻松起来。
他看着陆锦棠的眉眼,笑意盈盈。
“不会穿?你长手干什么,看吗?”
“本王生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呀?”秦云璋说的坦诚。
陆锦棠被他噎得七窍生烟,“你少来!不会穿,你脱的那么溜!”
“那我只好不穿了。”秦云璋竟耍无赖,在她床上躺了下来,还拽着她鹅黄浅粉的被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唔,幽香扑面,是你身上的味道。”
陆锦棠脸上发烫,“给我滚!”
“没有衣服,夫人想让我光着身子出去么?”秦云璋挑了挑眉,“本王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廉清他们会怎么想?”
“你……”陆锦棠咬牙切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无赖?!”
“不,那得看对谁,本王在外头,可是正经得很。”秦云璋笑的一脸无害,他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你要是累了,一起睡?”
陆锦棠按住一跳跳的额角,“给我爬起来!”
秦云璋盯着她看了片刻,“真的要我起来?”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陆锦棠的额角跳的厉害。
秦云璋忽而伸手将被子一掀,长腿一迈,赤脚踩在脚踏上,眯眼向她靠近。
他那咕隆的胸肌,轮廓清晰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让陆锦棠的呼吸一下子就灼热起来。
强烈的雄性气息,比她在部队里感受到的还要强烈,她立时对“行走的荷尔蒙”有了深切的体会。
“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你扎的生活不能自理。”陆锦棠的声音都带着虚浮轻颤。
以前闺蜜和她开玩笑,说如果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就去夜店里邂逅ONS。
眼前这个男人,比夜店里的货色可是强了太多太多了吧?更何况人家还是位王爷……
陆锦棠发觉在他强烈气势的笼罩之下,自己竟开始心猿意马,立即打住。
“生活不能自理也好,正好娶了你回去,你帮我理。”秦云璋伸手在她耳侧。
陆锦棠心跳隆隆,正要去打他的手,他却手指灵活的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在了耳后,立时就收手回来。
陆锦棠抓过他的衣服,“穿上!”
秦云璋一手接过衣服,一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随手把她拉进怀里。
她的脸撞在了他的胸膛上,硬实的胸肌,温度略有些高,微微灼烫了她的脸颊,和她轻颤的心。
她的呼吸一时乱的不能再乱。
秦云璋却是双臂一收,把她圈在胸前,“那天晚上,在新房里,我们没做完的事……我想做完。”
陆锦棠微微一愣,他霸道的吻立时笼罩了下来。
铺天盖地都是他强势霸道的气息,和他热烈的吻……
陆锦棠狠狠咬下去,秦云璋却猛地把舌头缩了回去,吻着她的唇痴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