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秦云璋闭目,强硬说道。
“我没事的,不想让你忍的难受……”陆锦棠在他怀里轻轻说道。
这种事情,从来都应该是男人主动吧?让她这么主动的说出来,好像她欲求不满似的……还真是让她尴尬啊。
哪里知道,秦云璋根本不理会她的“盛情邀请”,硬是把她的身子扳过去,叫她面朝里……什么都没做。
陆锦棠是困极了,邀约他两次,他不肯行动,她便有些意识恍惚的睡着了。
她隐约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秦云璋还浑身僵硬的忍耐着……
“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为她考虑,而克制自己。”恍恍惚惚的,她似乎听见谁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后来那个声音又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她睡着了。
陆锦棠催促着沈世勋准备东西,沈世勋倒是也积极。
听闻胡太医的暴毙,有可能会暴露沈家的秘笈,沈世勋并不敢大意。
陆锦棠改良设计出的器具,他没有敢在北境命人打造。
而是千里迢迢的送会南境,请南境的能工巧匠来打制。
一旦做好,几乎是用朝廷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北境来。
这么疾风骤雨般的准备之下,东西和药材总算是准备的七七八八了。
“是在襄王府制药呢?还是去沈家别院?”陆锦棠寻了沈世勋商议。
沈世勋眯眼看她微微一笑,“襄王府目标太大,沈家别院也容易引人怀疑,最好的地方是……东市。”
陆锦棠微微一愣,“可东市荒凉,什么也没有啊?”
沈世勋微微一笑,“不如外甥女随我去看看?”
陆锦棠狐疑看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圣上把未开发的东市批给她一条街,但其实,哪里只是一片荒地,零散的住着几户人家,所谓的东市,不过是几条有茶摊的羊肠小路。
随沈世勋去了东市一看。
陆锦棠却是大吃一惊,“这里什么时候圈了这么大个院子?”
若只是圈出个院子,倒也罢了,院子里头竟已经盖出了几间房子。
“到底是时间紧,其余的地方,都搭成帐篷吧,日后再慢慢改建。这里暂作东市规划指挥之地,想来不会那么招人耳目。”沈世勋说道。
陆锦棠深深看了他一眼,与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力,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你想不到的,他还能帮你补全。
“只是这般费劲费力,我却不知究竟能不能做出书上说那种药材来,且所用的药材也是珍贵无比……”陆锦棠长叹一声。
沈世勋却笑了笑,“如此神奇的药,即便再怎么费力,能成一枚两枚,也都值了。若是真成不了……那也尽了人事,不成乃是天命。”
正文 215 那么金光灿灿的,你们看不到吗?
沈世勋却笑了笑,“如此神奇的药,即便再怎么费力,能成一枚两枚,也都值了。若是真成不了……那也尽了人事,不成乃是天命。”
他倒是乐观豁达。
听他这般豁达的言语,陆锦棠多了几分轻松之意。
陆锦棠开始提纯炮制所需的配药之时,沈世勋已经从南境招揽了许多术士,道士前来帮忙。
因那书上所说的天时,阴阳,五行,八卦……这些东西,陆锦棠实在是搞不懂。
要她一个人完成这制药的方子,简直难如登天。
“你寻来这些人,靠得住么?”陆锦棠眉头深凝。
沈世勋轻笑,“以沈家在南境的势力,若没有这方面的心腹亲信,如何能到今日境地?外甥女也太小看自己的外祖家了吧?”
陆锦棠缓缓点头,在道士术士的配合之下,开始一步步制药。
若是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经历过穿越,陆锦棠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和几个道士在一起研究草药。
在她的认识里,道士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如今近距离接触之后,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道士是观察自然,用常人所没有的敏锐目光,去捕捉自然传递出的信息。
原来这无穷的宇宙之中,隐藏了那么多人类所不知道的有趣的讯息。
而现代人,大多迷信科学,所谓浮云遮望眼,对科学的深信不疑,有时会影响了人类的判断,反而忽略了自然传递出的讯息。
如今的合作,让陆锦棠反思曾经的自己,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也迷信了,迷信了“科学”。
“不对!”有个道士观察了他们放置了一夜的药材,忽然摇头,“这药不能用。”
陆锦棠立时皱眉,“这药材提纯,用了近十斤,才提了这么一钱,且还要静置一夜,先前看过的,不是没有问题了,现在又说不行?”
那道士默默无声的看着陆锦棠,看的她浑身不自在……这目光就像她漠视人命,站在手术台前说,随便医治就行一样。
见她有些尴尬。
那道士才轻咳一声,“夫人可知,为何这药提纯之后,还要静置几个时辰?乃是为了让它度过月圆,过了子时,在极阴极阳的时辰里走一遭。吸收日月之精华,排除自身的毒性,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夫人应该明白呀?”
陆锦棠皱起眉头,“那先生说不行,又是为何?”
“因这药材阴气极胜,定是月圆之时,有人动过了……”那道士沉吟。
陆锦棠摇头,“那不可能,沈公子派了许多高手在周围保护守卫,莫说是人了,便是个老鼠,也不可能潜入进来。”
“若不是人呢?”道士忽然看着她。
陆锦棠一噎,不是人……
几个道士一阵子的嘀咕商量,说什么阵型,八卦,风水……陆锦棠一句没听懂。
只见他们拿了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围着东市这里的院子,里里外外绕了几圈。
从大清早一直转到了日落之后,他们才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夜里来过了。”
陆锦棠琢磨着,这不干净的东西指的是什么呢?
沈世勋倒是不关心不干净的是什么,他只关心,“如何才能不叫这些药材受那些东西的影响?制药的进程本就繁琐复杂,不能再被其他的事情耽搁了。”
道士们聚在一起想办法,陆锦棠不好在东市继续耽搁,她匆匆回了襄王府。
次日她再往东市去,发现那院子的墙上,多了许多鬼画符。
阳光之下,那鬼画符,金光灿灿煞是亮眼。
既明亮的刺目,也丑陋的刺目。
陆锦棠不由失笑,“当初沈世勋把制药的地方,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如今添了这么多这么耀眼的鬼画符?这是招人耳目吧?惟恐旁人不怀疑这院子?”
一旁的木兰和宝春闻言一阵诧异,“王妃说的什么啊?什么画符?在哪里?”
陆锦棠一愣,抬手指着墙面,“那么金光灿灿的,你们看不到吗?”
木兰和宝春瞪大眼睛去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宝春还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哪里?”
陆锦棠心头一震,“当真看不到吗?”
木兰与宝春齐齐摇头。
陆锦棠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限的认知无法解释的事情,再次让她震惊了一下。
“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们先进去。”陆锦棠提步向院门口走去。
木兰和宝春一左一右的走在她身边,靠近大门之时,陆锦棠忽然觉得,一股莫大的力量把她往外猛推了一下。
她脚下不稳,立时向后跌去。
连她身侧站着的木兰,都没来得及反应。
噗通,陆锦棠跌坐在地。
木兰宝春,慌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妃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走个路也会摔倒?”宝春在一旁玩笑道。
木兰的脸色却凝重起来,她是习武之人,明白陆锦棠便是脚步不稳,跌倒的姿势也不该是这样。
她眯眼四下看去,“周围没有人那?难道隔山打牛,不是传说里才有的功夫?竟真的有人内功能深厚到这种程度?”
陆锦棠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臀。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那墙上的鬼画符。
她怎么觉得,在她被推摔倒之时,那些鬼画符似乎突然暗了一下?
“这次王妃拉着婢子,站在婢子身后。”木兰浑身戒备,以她的功力,倘若有高手在附近,她不该觉察不到才是,可偏偏她一无所觉。
这就更叫人担心了,莫不是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陆锦棠紧紧拽着木兰的手,木兰也反抓着她的手。
两人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宝春在一旁,虽不明白,却也被她们的神情感染的异常紧张。
陆锦棠的脚步刚跨至门口。
又来了——那股看不见的力道,猛地将她往后推去。
她拽紧木兰的手,木兰也骤然用力,两个人竟齐齐后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