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上的心思,即便是对她毫无波澜,也会每月来她这宫中一次,做给这满朝文武看,开始的时候这些朝臣还会歌功颂德,时间久了,皇帝久不纳妃,频来长乐宫而长乐宫又无所出,弹劾的奏章自然是越来越多,怨声载道,颇多不善之言。
上官从期待到失望,再到冷漠,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是冰火交替下微弱的希望,还是纠结深切的爱恨交织,哪怕皇上每个月来她这边一次,即便是冷面相对,她也觉得尚有希望。
此时皇帝居然月中便来,上官强压住心中多出来的忐忑,稍作装扮,挺直了身姿,用自己早已练就好的皇后姿态迎接皇帝。
“臣妾叩见皇上。”
皇上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目光幽深深不见底,直到殿门被关上,他一步一顿的踏着步子,走到微微颔首的贵妃面前,这还是第一次,皇帝打算扶她起身。
上官心跳有些快,红唇嫣然。
明黄的龙袍有些耀眼,比外面的春光还刺眼一些,连带着对方手上的力气,都有些过大了,让上官一下子有些无法承受,目光里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骤然瞪大。
皇帝单手掐着上官的下颌,目色赤红,手腕间青筋暴起,直掐的对方说不出话来,抖着一双红唇,露出端庄下的狰狞。
“是你,是你在对她动手,到现在,你还没放弃。”
皇帝轻声吐气,逼近上官,一字一句却听不出任何的温度,令闻者胆寒。
上官却仿佛毫无畏惧,直视着对方的赤目,因为紧张而不停颤动的睫毛,目光中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悲恨,她说不出话来,可是这双眼睛,却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皇帝猛然收进手腕的力气,令上官白皙的面颊都染上了晕红,禁不住发出一声痛哼,皇帝上前一步,突然间甩开手腕,方才被掐住的人受不住力量,一个趔趄,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喉间发出似笑非笑的呵呵声,
“呵呵,呵呵呵……”
上官发钗跌落,落下几缕发丝,她从来都是用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这还是第一次,她被对方亲手打落成这般模样。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上官的傲气,即使摔在地上,她依旧抬了抬头颅,恨意满满的看着头顶的阳光,
“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本来的一切,就是属于我的。”
“包括你……”
“放肆!”
皇帝怒喝一声,转头瞪了一眼倒地的女子,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厌恶地转过身去,
“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哈,皇上当然敢杀我,皇上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臣妾这点心思,又岂能瞒得了皇上,皇上留臣妾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她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其实从他们谈崩的那天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遥不可及,只是她还要固执的嫁过来,执意要把自己自小筹谋的路走到最后,只是她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所有的地位都能在谋划中唾手可得,唯有感情,从来都不在人的掌控之列。
不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连齐容自己,都无法掌控。
“下次再见到你的人,格杀勿论。”
皇帝没再多言一句,甚至看都没有多看倒地的人一眼,冰冷的转过身子,站在门前,怒火顶峰,便是冰寒,少年的情谊,早在多年前,便已经不留半分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爱伤难解
钟陌从宝七那里回到圣殿,直奔寝宫,丝毫没有理会一路上行礼的下人,直接走到寝宫门前,正要强势的推门,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扫了一眼候在门口的下人,“王后如何?”
丫鬟们显然没料到钟陌会询问自己,有些小心的矜持着,赶紧答道,
“回王上,王后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
钟陌不爽道,“混账,王后有孕,出了问题你们如何承担!”
王上生气,让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吓的慌忙跪地求饶,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奴婢知错了!”
钟陌没在理会她们,他想到了方才,他本想直接破门而入,但是他脑中突然就闪过了宝七的模样,想起了宝七提到那个齐国皇帝的样子,让他躁动的心尽量平静了一下,这才推开殿门,朝着偌大的房间深处望去。
异族装扮的女子一身珠玉,明显地位不同常人,映着有些飘动的帘帐,正坐在窗前的梳妆台前,不知道看着什么。
钟陌眉目深邃,总让人感觉多了些凌厉,不笑的时候越发威严,此时他走到女子的后面,锁尽的眉头动了一下,这才强势的扳过女子的面颊,让对方面向自己,另一只手去拿她手中的东西。
本来轻缓的动作突然加重,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书薄,动作强势还是尽量避开了女子的肚子,捏着脸颊的手微微加大了力气,眉心的痕迹更加深刻,
“你在看什么!嗯?我问你在看什么!”
钟陌说着,手中的书薄一把被扔到了地上,一只脚奋力踢了上去,书薄一下子被踢成了两半,狼狈的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钟陌死死的盯着柳央的双目,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子生吞活剥吃到肚子里,几乎面贴着面的质问着,
“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你还在看他的东西!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留着!不要忘了,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柳央的面颊被捏的生疼,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那双清眸里,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情愫,对视着面前的男子,强忍着泪意和痛,偏不做声。
就是这个倔强却又不多解释的模样,让钟陌更加生气,手上的力气不受控的加大,柳央的嘴唇跟着分开,一声极低唔鸣从喉间发出,门口一声清脆的落地声打破了局面,
“王妃,火盆到……”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刚端着火盆进来的丫鬟差点吓死,站立不稳的跪在地上,第一次这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压着哭声颤抖着求饶,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压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不停磕头的小丫鬟面前,低暗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
“是……是王……不,奴婢,奴婢是听王后的吩咐,送来火盆……”
瞬间的沉默,对于瑟瑟发抖的丫鬟来说,有如万年,直到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丫鬟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下去吧。”
跪地的丫鬟以为自己听错了,圣殿内谁人不知,王上对王后的看护几乎到了监禁的地步,却同时不允许任何人对王后有半分不敬,而王上每次进王后寝宫,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即使是天大的事情通报,也要在门外候着,期间单单是王上因为一些下人对王后的态度有不满,就处死放逐了多少人,更何况是那些误闯殿门的人,最轻的也要被打个半死。
此时那丫鬟早已为自己死定了,只不过是带着最后的恐惧轻饶,没想到王上竟然让她出去,而没有任何惩罚,她哪里还敢多问,匆匆忙忙的起身便退了下去,殿门在最后一刻关闭。
轻罗纱帐,钟陌漠然的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盆,走向柳央的时候扫到被踢到角落的书薄,薄唇终于放缓,那个倚在台前怀着身孕的女子,发丝微乱,面颊带红,水眸含着一汪隐忍和委屈,倔强和深情,最后又多了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钟陌没有放过她眼中的任何情绪,同时,也没有放过她,钟陌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怀孕的女子,步履坚定地走向床边,小心着凸起的肚子……
粉嫩的红唇被啃噬的有些嫣红,婆娑磨蹭的唇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男子紧致的肌肉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双臂撑在女子的两侧,身体虚俯,却早就乱了气息,情/动的厉害。
女子的薄衫早已被褪到肩下,只有一双柔荑似拒非拒的搭在男子的肩头,唇齿间不知嗯呢着什么,直到男子探入那薄衫下的胸膛,小心揉捏,轻缓的吐着方才为说的话,
“你知道么,我今天去看钗儿,我不想和你分开,不想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可你这么多年,总是这么冷……别怪我……”
柳央含着热泪,听着那些摩挲在耳边的话语,即使是情话,从他嘴里出来,还是带着散不去的强势,柳央心里揪痛,却又止不住的幸福,他的动作那么温柔,这么多年,他很少这么温柔……即便是要她,都带着一贯的强势。
“不……不要……”
钟陌终于听清了身下人的呻/吟,是拒绝的声音,钟陌含着她的耳朵,好似懂她的全部心思,
“不怕……巫医说过,现在六个月,可以了……”
一句话,似乎把柳央全部的力气都抽走了,浑身被吻的酥/麻,身上的男子温柔似水,却狠狠地亲吻着、掠夺者她的一切,他的霸道,从来没有任何的改变……
纱帐内声声娇/喘,水乳交融,动情的喘/息四散开来,弥漫在周围,男子的低/喘夹杂着听不清的言语,霸占着她整个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