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有男人可以保护他们的红树部族,河还是希望她们能加入自己部族,强壮的他们族人完全可以保护得了她们。
河的想法没有什么问题,为了以后不被威胁到族人生命,他们并不认为河提出的主动杀死那些人有什么不对,月等三人点头,红树却是对于要她们部族加入山风部族的事迟迟没有表明观点。
要说山风一族人迁来也快一年了,红树对他们也多少有了些了解,知道这并不是个十分凶蛮的部族,甚至人家还没少帮助过她们族人,其实可以说是个很壮大也很有善心,很适合女人投靠的部族,但若说要她带着族人加入他们,红树还是有几分犹豫。
红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建起一半的石墙,又看了看这个多少辈族人生活过的整个部族土地,不舍。
不远处的青雨微微握拳,她也听到了河说的话,很知道他说的办法的确能保护到族人安全,但是这样一来,这里就再也没有她们现在这个部族了……
这曾是周围几个部族中最壮大的部族如果就这样消失掉,青雨不甘心。
分明当初部族男人都死去只剩下十一个女人时,大家都说过只靠她们也要将部族重新壮大起来的,也不过才过了一年多,怎么能就都忘记,直接投靠别的部族了?
红树最终还是摇了头,并没有接受河邀她们加入的提议,河点头,并不十分失望,红树眼里的犹豫他看得很清楚,也看到了她回头看的动作,想来虽然她现在并没有同意,但加入他们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山风却是两个鼻孔哼了一声,直接气哄哄又不耐烦的吹着胡子起身走人了,看着红树的表情又是一脸的你不识好歹。
河无奈笑笑,这次没再说山风什么,河其实也理解他,要那络腮胡子忍了一年对这些女人们各种示好,这家伙到现在还没疯着打人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石花那边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商议的,正跟木叶两个研究建墙的事。
墙身倒是没什么说的,大杂烩什么都能往上砌,之前弄的乱七八糟物料还有,再去弄些应该再过一阵子就能建的差不多了,但是门却不知该用什么做好。
几个族长商量后离开的时候,石花只知道他们最后说定山风他们部族也搬到这边来,就住在红树部族旁边。
这样一来,一方面几个部族距离更加紧密方便互相照顾,另一方面这边也比山风部族现在那里更适合部族居住,不光距离盐石洼地近,河流比山风那边更宽阔水质清澈。
山风他们很快就回部族安排搬迁的事了,准备了一天先砍去杂木开辟空地,然后第三天一族人就浩浩荡荡的扛着帐篷抱着兽皮陶锅乱七八糟的物品过来了。
不是住的固定的房屋所以搬迁并不很麻烦,过来后直接将帐篷扎地里,在摆好各种家伙事儿就好,族里老人们以前都没来过这边部族,女人们多也只在集体群婚时过来过,对新居所都有几分好奇,一群大块头们忙活完就开始在周围晃荡起来,还跑到红树和另外三个部族东瞅瞅西瞅瞅。
这些跟她一样高壮的女人让石花感觉分外亲切,这些女人跟他们部族男人一样也都是长相憨实,想法简单的,石花觉得她们比自己族人更好相处,所以也乐的跟她们相处。
这边石花她们在加紧建墙,有空时还跟山风族里女人来回串门,那边外出的男人们已经碰上过几次食人族的人了。
☆、不正常
石花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商议的男人出外巡杀食人族的事,她们部族没有出外的男人所以红树也没跟族人也没怎么说这事,但后来石花听族里女人说,见过其他几个部族的男人兽皮上全是血的回来,男人们说有的是自己的血还有的是杀外族人时沾上的别人的。
再仔细一问,石花才知道原来他们每天都有一部分人专门出外赶杀那些人。
这样的处理方法是对是错,石花脑子纷乱一时间无法判断,不过不管怎样,这件事涉及到剥夺人生命,石花当时听说了之后心绪翻滚,各种复杂,更是有丝丝惊恐渗入心底。
石花当晚一个人在帐篷里坐了很久才睡去,然后又是一整夜的噩梦连连,醒来时身下的兽皮都被冷汗打透了,拖着精神不济的身体起来时,还想着哪怕是在她从前那个已经破败不堪的病体上再添一样病呢,她也愿意再回去那个身体上,再回到那个世界去。
而这段时间里,各个部族即便是严加防范,满水和乌鱼两个部族还是被拖走了一个女人和孩子。
那孩子才刚一岁多,天刚黑下来时也不知怎么没被看护好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帐篷,然后待孩子母亲很快发现人不见去找时,小孩子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出去小解的时候被人拖走的,因为只是小解并不需要离开部族,所以那女人也没有找人陪伴,当时突然就从草丛中伸出两条手臂扯着她的腿就往一边拉,女人挣扎尖叫惊动了族人,但等他们赶过来时也已经晚了,女人已被敲昏被人扛肩上早跑远了。
红树她们部族只有些个女人,那些外族人自然更是没少打主意,但是红树下令就算是这些日子少采集少吃点东西饿着,也不要族人只三三两两分开,一族人多是全都聚在一起,还有石花这个大块头在其中唬人,又有山风的族人常过来,所以虽然也遭遇过几次那些人来抢夺女人的事,也都一次没有得手过。
不过即便这样,族人还是对那些人的怨气也不比其他族人的少,因为她们做的陷阱捕到的猎物经常被那些人先一步偷走,另外几个部族也都差不多。
至于木叶,还是每天都跟随族人外出打猎,因为距离更近了,木叶差不多每天打完猎回来都会红树部族找石花,有时候拿点食物过来,有时候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也会拿来给石花看。
因为知晓了男人们在外面赶杀食人族的事,石花也曾想过木叶是否也曾在外面遇上过杀死过那些人,后来等木叶再过来的时候石花便会忍不住下意识去看木叶身上是否也带着血迹。
不过木叶每次过来时都是一身干净,有时候还是头发湿漉漉胳膊腿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刚洗完头洗完澡过来的,也从来没跟她说起过食人族的事。
石花并没有去问他这事,木叶每次过来跟她说的都是些让人开心的事,也没过多久,石花就将这事忘一边去了,尤其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也已经好些天没再有人发现食人族的踪迹了,大概还存活的着的也都被赶走离开这附近了。
石花以前很喜欢跟木叶一块儿聊天做事,其实现在也是喜欢的,但自从木叶他们一族人搬至附近以后,见面愈加频繁,一天天下来,石花有一天突然发现,好像她跟木叶相处的方式跟一开始不一样了。
去年夏天初次见面时,木叶还不到她咯吱窝,今年开春就长到她肩膀高了,现在更是已经比她矮不了多少,力气比她大很多了,人也从当初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瘦弱少年长到现在脸庞开始变得棱角分明,肤色泛着健康的颜色,身上也显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优美线条,整个人已经长成了个生机勃勃的英俊青年。
从前很多时候石花会像照顾自己大侄子一样照顾他,并且对木叶夹带着些因其跟从前自己一样病弱而生出的心疼与怜惜。
但现在,石花再从木叶身上找不到她那还是半大孩子的侄子的影子了,也再从他身上找不到半点需要人怜惜之处,且如今的木叶更是已经开始反过来照顾她保护她了,石花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跟他相处了。
木叶成长的太快,石花甚至觉得,他关心她,照顾她,笑吟吟看着她的样子有几分像他大哥二哥对她的感觉了,但似乎又有一点不同。
石花曾跟木叶提起过桌椅的样子,说要是有桌椅的话在上面吃饭做事姿势就舒服多了,本也就是随口说说,木叶却记下了,过了一段日子后,就给她搬来了一套用树干做成的桌椅。
木叶当然不会木匠活儿,为了更坚固又不会太沉重,这桌椅便是直接将树干砍成截一端掏空做的,树干有多粗可想而知,木叶用的工具也就是不算很锋利坚硬的石斧,将这些做好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石花瞧着桌椅感动又有点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木叶还瞅着桌椅和墙说可以把木头架在墙上,用兽皮搭盖顶上人住在里面一定很不错。
这话简直说进了石花心坎里,她本来就想着等这墙建好后看看效果如何,可以的话就试着盖房屋,听了木叶这话一下子便从感动转为激动,拉着木叶连连点头,巴拉巴拉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木叶很认真的听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时点点头,看着石花的眼神也柔和极了。
石花只顾着自己一阵说,因为激动兴奋脸蛋红扑扑的,说到一半儿突然注意到木叶这眼神,顿时话就卡住了,躲开他的眼睛,感觉一阵不自在,拉着木叶的手也悄悄的松开,默默背在了身后。
石花以前并没有多少跟异性相处的经验,但她分得出来木叶看着她的眼神与笑意与一直很宠她的爸爸大哥二哥瞧着她时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