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和白芷听的忍不住喷笑出声,第一次知道做下人的还能这么体察主子的心思。
林渊等他们高兴完了,才开始泼冷水。
“浅夏,你今天虽然是被逼应战,但说的也太过了,要是传扬出去,指不定那些大儒怎么看你呢。和已经疯名在外的老太太这么争,不值得。”
“再说你势必要嫁入古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能天天都这么跟她吵?不够烦人的啊,古黎夹在中间,脸上也无光不是?”
随意的剥着不知哪儿运来的葡萄,江浅夏奇怪道:“什么叫我势必要嫁入古家?要不是怕古黎以后不能上战场厮杀会失了乐趣,我肯定会找陛下要个公主的位份,和古黎出来自己过自己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随便来个英才少将都能被称为麒麟将的?古黎对大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可是五十年内,大干能继续压制住周边蛮族野人的定海神针!”
不屑的瞥了江浅夏一眼,林渊认真道:“你对大干是有功劳,但这点功劳,可不够陛下把为太子准备的利刃交给你切水果的。”
“不是我想的简单,是你没我的见识,所以还停留在一个名将就能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低等层面。”
把葡萄塞入口中,江浅夏看着车窗外,懒洋洋的道:“要是有一天,大干的军队能把敌人狙击在千步外,用尸体堆都无法缩短距离,穿什么坚甲都保不住自己的命时,你觉得,一个名将还能有现在这么重要的作用吗?”
林渊和肖酒不寒而栗,要真有那一天,将门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们比我清楚,所以我的话,你们能告诉三位老帅,其余的连余家兄弟都不能说。烂在肚子里,继续这么文武平衡挺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改变。”
“什么时候才是万不得已?”林渊急声追问。
歪着头想了想,江浅夏灿烂的笑道:“把我逼急了的时候。”
林渊不吭声了,肖酒更是闷着头赶车,恨不得赶紧把这根本没轻重观念的女人丢回她的老巢去。
江浅夏在吃晚饭前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江府,想留林渊和肖酒吃晚饭,却越喊两人跑的越快,头都不回。
钱家兄弟看的奇怪,也没多想,埋怨着江浅夏怀着身孕还劳累一天,手里却动作不慢的给她端饭夹菜。
无涯、白芷、紫苏、吴熊和何斌,被以人多吃饭热闹为由,被江浅夏强压着落座,别扭的和家主一起同桌吃饭。还别说,人一多起来,确实饭菜都好吃了一些。
江府上下其乐融融,今天下午发生在肖府的事,却悄无声息的,默默在高官显贵之间传了个遍,连江浅夏挤兑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被有心人翻来覆去的咀嚼。
立政殿中,长孙为皇帝着肩膀,轻声道:“陛下,常瑞贵女确实有些手段,但说话如此激愤,还是太年轻了,骄纵了些。”
“皇后有所不知,常瑞贵女可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没多久的。”
闭着眼睛,李广孝淡淡道:“靠着她贡献出的冰屋,玄甲军轻而易举的把巴奴王的精兵放入包围圈。你以为,被包围的骨利人不会反抗,直接就投降了?”
“错了,巴奴王老奸巨猾,他是磨蹭到手下的精兵被砍瓜切菜般阵斩了近四千人,发现无力回天后,才下令投降的。”
长孙手下微顿,有些惊愕。
“阵斩四千人,放在主战场上也算大胜了。你想想看,就赤水城那么豆大点儿的地方,就堆了四千具残尸。”
“常瑞贵女还顶着医女的头衔,不得退避,要在战场上给将士们治伤的。”
抬头看着长孙皇后,李广孝笑道:“皇后,咱们的常瑞贵女,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奇女子。今天没对古刘氏动手,朕已经很诧异她的忍耐力了,只是说了几句刻薄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最后,她不还答应给古刘氏一季度两千贯的体己钱吗?你贵为皇后,不算朕赏赐的东西,一季可还没这么多钱财呢。”
长孙微微皱眉,绕到皇帝前面蹲下,柔声疑惑道:“臣妾不懂,为何陛下会如此赏识常瑞贵女?”
李广孝面色古怪,慎重中却透着股喜气的轻笑道:“因为啊,把她逼急了是件很可怕的事,不知道对我大干来说,是好是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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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怕你再跑了
子夜夜色幽深,睡梦中的高泉耳朵动了动,念叨了一句年轻人精力真好,就翻个身子,装作不知的继续睡觉。
黑影豹子似的在一片寂静的江府房顶上轻轻跳跃,微不可觉的脚步声,和前几日与高泉硬碰硬的粗鄙招式有着天壤之别。
熟门熟路的打开窗户落入未出阁女子的闺房中,古黎如瀑般的长发简单的用发绳束着,被轻柔的夜风吹的不住拂动。
恰是一轮圆月当空,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把偷偷跑来一探香闺的男人衬托的仿若谪仙下凡,也在慢慢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女子脸上,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抱抱,想你了。”
睡眼惺忪的小厨娘模样乖巧,声音带着些没睡醒的沙哑,拢着被子张开手臂,露出小半圆润的香肩。头塌塌的贴着脸颊,才在京中养了没多少日子,脸颊就有了点肉肉,看着更是让人心疼。
古黎的心被涨的满满当当,先转身把敞开的窗户半掩上,才快步行至床边,把被夜风浸透的冰冷外套,仅着里衣钻进被窝里,满足的把小厨娘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
刚散去一点的睡意又袭来。江浅夏努力抗争,头顶着他的胸膛蹭了半天,才的打了个哈欠,双眼湿润的嘟囔道:“你大晚上的跑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完了睡觉。”
把她揉眼睛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古黎无比温柔的低声道:“想你了,怕你又没了,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江浅夏在军中的那次偷跑,就像一道小小的伤口,不疼,却位于心尖上,生怕什么时候会突然裂开,让他再也找不到能把伤口填满的小厨娘。
稍微清醒了一点,江浅夏闭着眼懒懒道:“古夫人上肖府找我麻烦的事儿,你知道了?”
“全京城都知道了,你以为有什么事是能在人多眼杂的京都里瞒下来的?”
大手下滑,掐一把软肉,才哼声不满道:“难道没人告诉我的话,你就准备瞒着自己受委屈,然后了就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也带上你。”
古黎刚冒上来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张嘴咬上古黎漂亮的锁骨磨牙,江浅夏软绵绵的道:“你大娘今天可把我欺负惨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肉偿。”
嘴里确实还咬着人家的肉,江浅夏郁闷的眯了眯眼,又突然坏笑起来。
“肉偿就要有肉偿的样子,不许动。”
慵懒的撑起一点缝隙,江浅夏缓缓往下缩,整个人都被被子盖住了,只能看见鼓起的被子,不正常的起伏着。
古黎从戏谑到皱眉,脖颈难耐的向后仰起,脸上泛起异样的,呼吸炙热。
细碎的闷哼声从那绯色的唇间溢出,在黑暗中肆意作弄的江浅夏听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她还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完美的把阳刚和魅惑融和的如此……让血沸腾。
自己的心火也被撩了起来,江浅夏没了刚才若即若离的优雅,带着丝丝急切,咬上他的腰侧。
古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无处的烈火灼烧着每一寸骨头,快要将他逼疯了。
“其实,过了头三个月的保胎期,不太激烈的话,是没问题的……”
江浅夏是连宋傅文都佩服的医者,她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干柴烈火燃起来,不烧尽根本停不下来。
特殊时期胡来,两人都不敢弄的动静太大,那种隐忍的,反倒激起一股特殊的兴奋。
好在古黎还算顾及某狼女的身体,一次过后就马上起来给她擦洗身体,用无比的意志力,把小厨娘的毛手毛脚全数挡开,感觉自己此时的意志,堪比圣人。
重新躺回去,两人相拥而眠,本想列出来仔细谈谈的苦闷事,也全数在交融的体温中,被放下了。
小手软软的描绘着男人立体的五官,她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只是想想以后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就无名火起,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和自己一样不好过。
江浅夏认栽了。
有个疯婆子一样的恶毒又事儿多的婆婆又能如何?只是多废些心力应付罢了。
今天她能占了上风,下一次只会更顺手。她嫁给古家的当家家主,就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主母,花点心思,把属于自己的权利拿回来,握紧了,再吵闹的恶犬也会变得顺服。
“以后无论你开心还是委屈,我都想做第一个知道的人。从别人嘴里得知你受委屈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