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穆汐逗的笑个不停的古黎,那俊美的和太阳神一样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却好像从没在她面前这么笑过。
他在她面前总是淡淡的,宠溺的,温柔的,体贴的,却从来不似现在这样,是畅快的,高高在上的。
“主子……”
紫苏担心的看着自家眼神都恍惚了的主子,心里焦急得很,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呵呵,没事儿。”恍惚回神,江浅夏拉着不服气的紫苏,悄悄离开他们练武的院子,路上顺手把满头的珠翠摘了,感觉轻松了许多。
“练武的事儿我看不明白,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出去逛逛,找个赌馆玩儿两把吧。”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以她现在怨妇一样的情况,怎么都得把赌馆赢破产的吧?
第405章、倒霉的见鬼了
大干禁赌,但也不严打,只要稍微有点儿身家背景又不嫌脏的,手下多少有几家黑赌场来赚钱和洗钱。
一般来说没有地头蛇带是绝对进不了赌场的,但走到门口,看门的打手一看是两个白嫩嫩的小姑娘,再看看连紫苏这个丫鬟都穿戴不菲,哪儿还有把财神爷往外赶的说法?
不怀好意的笑着把来当大爷的江浅夏和紫苏两人迎进去,打手们就不管了。
左看看右看看,凑到赌桌前边儿围观了半响,江浅夏才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这地方真差劲,没有招待豪客的专属婢女,没有大额等值的筹码,环境乱七八糟的,有钱的没钱的混在一起,也不嫌寒碜。”
紫苏从没来过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被周围乱七八糟的粗野汉子的大呼小叫吓的畏畏缩缩的,听主子还有心思点评人家的营业缺陷,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主子,咱们要不还是走吧,要是被古将军知道咱们来这种地方……”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有美人在侧,你确定他还有心思来管我赌钱?”
语气平和,却带着股自暴自弃,紫苏听着不安,却不敢再刺激自家主子,只能红着眼眶,寸步不离的跟在主子身后,紧张兮兮的想保护好她。
木着脑袋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赌桌上,江浅夏来回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连牌九都不会之后,只能选了最没脑子的——赌大小。
赌大小因为规则最简单,过程最快,来钱快输钱也快,所以大半人都扎堆的围在这几张赌桌前,红着双眼吆喝。
“喂,你还有钱吗?”
挤进赌桌边的江浅夏拍了拍前边儿一个脸色灰败的男人,被打扰的男人恶狠狠的一回头,见江浅夏这么个小丫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心发火,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得很,只能色厉内荏的骂了声晦气,推桌子让开位置。
条丝慢理的坐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这绿叶丛中的一点红,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这位夫人,今个儿这是来找哪位爷的?”
赌桌的庄家带笑试探着,笑脸还没完全撑起来,就被江浅夏白了回去。
“我就不能自己当回爷,来赌两把?啰里啰嗦的,有钱不知道赚啊!”
恶声恶气的往“大”字上边儿扔一片金叶子,江浅夏像丢了个铜板一样,无所谓的催促庄家快开。
“……得嘞!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一眼就确地那叶子是纯金的,庄家喜的见牙不见眼,吆喝着重新炒热气氛,等大家乱七八糟的下注之后,打开骰盅,大喝道,“二二三,七点小!”
赌小的一片欢呼,赌大的都纷纷不爽的看向江浅夏,仿佛因为她压了大,才把大家带晦气了。
对这些充满恶意的眼神视若无睹,江浅夏瞅着庄家摆手就把她的金叶子给扫到自己面前,金叶子混在一堆碎银子和铜板里边儿,真是无比的显眼。
要换做平时,江浅夏这么抠的人,早就心疼的不行了,可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等桌子清完,又随意的往“大”字上再扔一片金叶子。
欢呼声再次变小,所有人都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浅夏,感觉今天不简单了。
“这位夫人,在您来之前都连开了三把小了,您看刚才还是小,要不您这把压小试试?”
怕得罪人,庄家赔着小心的想卖个好——不卖好不行啊,他们这场子,开了多少年也没见过几次把金叶子当铜子儿扔的主啊!要是输多了人生气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
说真的,就算她扔银叶子,他也能眉开眼笑的当宰猪了,可金叶子的价钱可比银叶子翻了十倍,看那叶片如此精致,她扔的又如此随意,怎么都不会是个普通人啊!
越想越没底,庄家还想进一步劝说时,对上江浅夏冷若冰霜的猫眼,直接就哑了。
“你的意思是,大的不如小的?”
得嘞,看来是个夫君新纳了小妾的。
庄家不说话了,捏着鼻子勉强吆喝着继续摇骰子,他手法不错,一般来说只要用了功夫,三把能有两把按自己的心思来,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凭着这手功夫他才在这儿当庄家当的顺风顺水。
本想赔点钱开大,把这拈酸吃醋不知道来路的夫人给哄走,没想到他胸有成竹的一开……
“一一三,五点小……”
茫然的收拾桌子再开,江浅夏依旧压的大,依旧是金叶子,庄家屏气凝神,都快把骰蛊摇出花了,可……
“二二二,六点小。”
“一二四,七点小。”
“一二三,六点小……”
庄家冷汗都快把头发浸湿了,这都连着开了十一把小了!这位夫人是有多倒霉!!!
“六子,你是不是收敛着点儿,能用得上金叶子的,怕不是好相与的啊……”
旁边桌的庄家忍不住凑过来提醒,被六子一把拽住,发现他手心里全是汗。
“虎哥,帮兄弟一把,没辙了,我玩儿命的想摇把大出来,可真的摇不出来,这女人太邪门儿了啊!”
被六子说的一愣一愣的,虎哥看他那快哭的模样不似作假,只能硬着头皮在众赌徒的谩骂声中,和六子换了。
临场换人,是赌徒们的大忌,容易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运气给打断了,这也是赌场防止某个客人气势如虹赢的太多,才会使出来的手段,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为了不让一个不知底细的豪客,不要输的太惨……
心情复杂的虎哥连找借口的心思都没有了,等江浅夏再一次扔下金叶子后,恶狠狠的瞪着其他赌徒,让他们把声音给低下去后,自己慎重的把骰蛊放到耳边,明显作弊的边听边摇,耳朵还一动一动的。
比平常多摇了足足两倍的时间,虎哥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把骰盅轻柔的放下,掀女人裙子一样慢慢打开。
“……娘的,见鬼了吧……”
一一一,三点小,还真和见鬼差不多了。
“金叶子没有了……”
无波无澜的看看空空如也的小锦袋,江浅夏丝毫没有一炷香就输了上百贯的意识,只随意的把手腕上的琉璃手串摘下来,扔到“大”字上。
“继续开吧。”
第406章、贵宾席
暗金四季琉璃手串,是琉璃厂建起来之后,烧出来的精品之一,也是江浅夏比较心爱而且常戴的一串手链。
无论设计还是琉璃珠的品相,都不是刚才扔出去的那些金叶子可比的,就算虎哥和六子有多没见识,也知道单凭这条轻飘飘的手串,就足够买他们哥两好几条命了。
不简单,这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虎哥……咱们咋办?”
六子眼珠子都快粘那手串上了,心态也从原先的不想得罪人,变成了要不要搏一把,收下这条手串远蹿其他州府,出手一卖,那下半辈子真的就不用愁了。
看破了他的那点小心思,虎哥在桌子底下狠狠的在他脚上碾了两下,警告的瞪着疼的龇牙咧嘴的六子。
“别说哥不关照你,不说什么样的人家才能佩戴得起这样见都没见过的琉璃手串,就算有大富人家舍得给主妇这么砸钱的宠,又有几个女人,敢面不改色的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输的?”
虎哥都不说拿出来赌,直接说输了,没办法,太邪门了,他都已经不相信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能转运赢钱了。
当然,也不敢真让她赢,不然掏空了赌场也赔不出来啊?
越想越不对劲,虎哥都琢磨着,江浅夏是不是被对家派来砸场子的,好东西是扔这儿了,可万一,万一她赢上这么一把,不仅他们前边儿赚的得吐出来,还得赔的当裤子!
虽然前边儿邪门的一连开了十多把小了,但只要这女人继续赌下去,怎么都不可能一把不赢的是不?
有猫腻,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庄家能扛得住的了,得上报才行!
想到这里,虎哥腰背一弯,赔着笑冲江浅夏拱手,“这位夫人,您这赌注下的太大了,我们这赔不起也收不下啊?”
“……怎么,赢了我这么多金叶子,现在不让我赌了?”